王言爾洛陽城人士,身負舉人功名卻再無晉升,每逢科舉考試便發奮至極要去考一次,自嘲道:“中不中倒是其次,為的是不負了那顆向著功名利祿的心。”
他表哥晏水流有一好友,是洛陽城魯知府家的公子,上次與他表哥紅了臉,置氣將自己精心培育的一株極品景玉與他交換了,王言爾雖然覺著不妥,但也是暗自歡喜,心道:“這稱了花景玉勝了賽雪塔的花兒,可不好找。”
得了那株花兒,王言爾也就在自己府中守著過了整個花期。等過了整個花期出門王言爾已經被養得白皙俊秀了許多,換上一身青衫更是多了一分弱柳迎風的味道,等在街上才發現什麼不對勁,這大家怎麼用這般神色看他?
“王一,為何這街上的人怎麼看我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實在是忍受不了大家看他的神色,王言爾問向了自家隨行的仆人。
這王一也是個實誠的小夥子,見自己少爺問自己,便老老實實的把事情始末告訴了王言爾,“少爺,那魯知府家的公子是個斷袖,大家都知道了,這平時您與他走的近些……”
“這……我明白了。”王言爾聽了這話便不再說什麼了,那魯謙棋是個斷袖的事,他早就知曉了。
原來這洛陽城民風開放,男風也就盛行了起來,時不時還會傳出誰家公子是斷袖與誰家又好上了的事情。
說起來魯謙棋是個斷袖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了,要真算的話,大概是魯謙棋的爹娶了八房妾室了。
“少爺明白了也好,今後還是與魯公子疏遠一段時間罷,避避嫌也是好的。”雖說知道自己公子是中意女子的,王一也仍舊勸了勸自家少爺,就怕有個萬一呢?
王言爾見自家老仆這般說自己有些不自然,假裝咳嗽了一下,道:“咳,這就不用你操心了,少爺我中意的是那溫香軟玉,男子再好,也違了那陰陽之道。”
又走了幾步,王言爾突然就覺著鬱悶了,嘀咕道:“我說這姑娘怎麼用這般眼神看我,那稍稍長得俊俏些的公子哥不經意間便躲著我了,原來是這般原因……”
也就是再往前,便是洛陽城有名的妓院“依人閣”了。王言爾在門前停了一會兒,因為家教甚嚴,平時不管朋友們怎麼遊說言爾都不願踏足這些地方的。
不過也就是停了一會兒了,“大家這下都以為我喜歡男人了,若我這會進去,不是給自己澄清了,我還是愛女人的。”話語間,王言爾也就跨過了門檻。
“少爺……”忠心跟著的王一本來想攔著的,但又想起了自家少爺在外時的鬱結樣,也沒說什麼了,跟著王言爾就進去了,還有些陰險的想著:也要掃掃那多嘴婦人的臉了。
這下兩人都進了花樓。見著王言爾來花樓的鴇母是不怎麼歡喜的,隻是又礙著那王家在洛陽城的權勢,隻得陰險怪氣的招呼,“哎呦喂!這不是我們的王舉人王大官人麼,今日是吹的什麼風把您吹來了呀,我這多花的小院,怕是招呼不了您呐~”
對於鴇母的陰陽怪氣王言爾是早就預見了的,要知道,這當下多數人都認為自己與那魯謙棋同樣,是斷袖,而這斷袖來皆為女子的妓院,縱使妓院不是提供女色服務,也好看不到哪去了。
王言爾也就不惱,從王一手裏接過一錠五兩的銀子交與鴇母,道:“去找位琴藝好的姑娘,另找名聲音甜的歌姬,再要一雅間和碧螺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