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夫,你要是看準了,就想法子調離這個單位吧,旁的單位,工商,稅務,還有你上級單位農業局,都是好選擇。哪怕多費些周折,多花些心力,我看也值得。你工作事業好了,一家人也跟著光榮,咱們都支持你。”
調動,陸競波倒是真有這個打算,他自己估計要頗費一番工夫,本來隻是他自己的判斷,然而姚三三的話,讓他更確信自己的想法。
“嗯,走一步算一步吧,我試試。”陸競波開著玩笑,“反正跟我那些同事比,我有家裏扛著,沒有後顧之憂。”
鮑金東回鮑家轉悠了一圈,便找了金來、金成,跟他倆說了想讓他倆去省城的門市幫忙的事情。
“不能叫你們白挨累,我給你們按月開工資,行不?”
“二哥,你孬我呢!我給你幫忙幹點活,談什麼工資!”鮑金來笑嘻嘻地說,“我正好出去溜達溜達,見見世麵,不然整天呆家裏,總跟媳婦吵嘴。不在一塊吧,想在一塊兒;在一塊兒,有事沒事總要吵幾句。”
鮑金成是鮑金東自家最小的弟弟,隻說了一句話:“二哥,我全聽你的。”
鮑金成剛在鮑金東安排下學了駕照,除了學車的時候,他自己就沒有車開,如今見二哥新買的大汽車,正眼饞手癢呢。
“二哥,你鑰匙給我,我開著熟熟手。”金成說著又趕忙保證:“我就在附近繞繞,我不亂跑。”
鮑金東把鑰匙丟給他,金成歡快地跑去開車玩去了,好不威風的感覺。鮑金來沒跟著去,還在繼續剛才“吵架”的話題。
“二哥,你跟三三,你倆吵不吵嘴?”
“吵嘴?為啥要吵嘴。你就是賤性子。”鮑金東想說,親嘴還親不過來呢,幹嘛非要吵嘴?
“燕子總跟我吵嘴,吵了好,好了又吵,因為豆漿吃甜的還是鹹的,炒番瓜放不放胡椒,也能吵起來。這小女人越來越難哄了。”鮑金來心裏慨歎著,當初溫柔可愛的燕子,嫁給他之後怎麼越來越刁鑽了呢?不好對付了。鮑金來很是八卦地問:“二哥,你倆咋就不吵架呢?”
“三三才沒你們那麼無聊。我說的對,她就全聽我的,她說的對,我就全聽她的,有什麼好吵的!”
“那,要是你們都覺著自己對呢?”
“都覺著自己對,那肯定是咱倆看法一致,更不用吵了。”鮑金東給了鮑金來一個“你白癡”的眼神。
鮑金東給金來、金成安排的工作,眼下就是運送泥鰍,金成開車,金來跟著押車,鮑金來眼下還不會開車,正準備學,沒法跟金成換手,不過反正到上海、到省城兩處,路途最多也就七八個小時,中間吃飯休息,金成一個人能對付。
至於他自己,眼下的打算就是拐著小媳婦兒,去坐鎮批發門市。家裏收購的事情,已經差不多了,就讓那個閑閑的陸競波繼續留在家吧,一邊陪懷孕的媳婦,一邊陪著泥鰍們。
多好的打算。
才這麼打算,結果晚上吃飯的時候,姚連發支支吾吾了半天,兩眼覷著姚三三,問鮑金東:
“金東,你二叔聽說咱家在省城開店了,前天來問我,能不能叫二文去給咱做個幫手?”
買了大汽車,鮑金東跟三三回來了,張洪菊便張羅了一頓“家宴”,鮑金東晚飯便留在姚家吃了。聽了姚連發這話,鮑金東嗆了一下,便趕緊端起水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