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成這小子,東窗事發了。”
姚三三一聽,立刻就來了精神,笑嘻嘻地問:“被捉住了?”
鮑金東望著她,怎麼忽然覺著,他倆的反應居然是期待加幸災樂禍呢?像是十分盼望金成這小子露餡似的,甚至心裏還在說,這麼快呀!
“鮑小雙的大姑,帶了個男的去跟鮑小雙相親,金成半路上堵住把人給揍了。”鮑金東說著居然得意起來,“嘖嘖,這小子,有種!”
“然後呢?”姚三三興致勃勃地追問。
“然後,主動招認了唄!”鮑金東說,“估計這會子正挨罵呢!我爺說他亂了輩份,要打斷他的狗腿。”
“這都啥年代了?他倆反正又沒血緣關係,也不是近房本家,就是同姓罷了,有什麼不能的?”姚三三還蠻喜歡那個鮑小雙的,文靜秀氣,配鮑金成挺好啊!難不成同姓的倆人,就不能在一塊了?
“這怎麼說呢?長輩們反對也不難理解。你想啊,本來那鮑春平見著我爸,老老實實要叫二叔,金成這麼一弄,鮑春平跟我爸平輩親家了,兩家家族裏旁的人又怎麼叫?”
“那你說,這事究竟會怎麼弄?”
“怎麼弄?管他怎麼弄呢。”鮑金東笑笑,“我看呀,大腿擰不過胳膊,這事兒反正都鬧出去了,金成那小子也強,誰還能把他倆硬拆開?我估計吧,金成也就是故意的,故意把這事爆開了,倆人都承認自談的,影響也出去了,長輩們也就罵一頓,還能怎麼著他們?”
這倒也是,接下來鮑家是不是該操忙著給金成訂親了?姚三三抱著枕頭正想著呢,身後某人就黏糊糊地貼上來了。
“別想了,耽誤正事兒。”
第二天下晚,鮑金成就出現在姚三三麵前了,他跟鮑金來照舊送貨來,這趟送來的是兩千斤泥鰍,黑魚和鯽魚各自一千來斤。
“我還以為得關你禁閉呢!狗腿沒打斷呀?”鮑金東一看到金成,就笑笑地打趣他。
“爺爺說,暫時留著他狗腿,好給你開車送貨。”鮑金來在一旁也笑,“當初你決定招贅,爺爺氣得吹胡子,也沒說要打斷你的狗腿呢,這回製裁升級了。”
鮑金成斜了兩個哥哥一眼,沒說話,便動手打開車後板,開始卸貨。鮑家兄弟都是硬氣的,吃得了苦,從來都沒像周圍的門麵那樣,花錢請裝卸工人,兄弟三個,四千多斤貨,天黑時也就全卸完了。
換水,充氧,收拾整理一下,明早這些泥鰍和魚也就能往外批發了。
鮑金成和鮑金來平均兩天在省城住一宿,開始都是住的賓館,後來門市正常起來,倆人嫌住賓館花錢又不方便,索性弄了折疊床來,就在店裏睡。其實姚三三他倆租住的房子,如今還空閑一間屋呢,可鮑金東生怕兩個弟弟電燈泡礙眼,就沒讓他倆去住。姚三三正琢磨著,打算在附近給這倆人再租一間合適的屋子。
這天晚上,鮑金東沒急著回去哄媳婦,留在店裏三人說話。
其實也沒啥好說的,鮑金成的態度很坦然:就這麼個事兒,反對也罷,讚成也罷,反正倆人都處了一兩年了,當然不會因為誰反對就分開。
既然敢公開心裏就有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