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住這嗎?”葉凡邊往冰箱裏裝東西邊問。
“怎麼可能,這麼簡陋的地方。”灼灼嫌棄地撇撇嘴,“我在我姑姑家住的。”
“為什麼……把我帶到這?”
“好事做到底嘍。”灼灼聳聳肩,“看你身無分文地在大街上亂逛,應該是沒地方去吧?我又沒法送你回家,你又不願意回醫院,隻好先找個地方安置你嘍。總不能把你扔大街上餓死吧?小賊也是人嘛。”
葉凡這才意識到灼灼買的這些東西都是給他買的,心裏湧起一陣感動和歉意。
“謝謝你……也真的很抱歉,給你添了這麼多麻煩……”他低聲說。
“別謝啊,我不習慣聽別人說謝謝或抱歉什麼的,感覺好別扭。”灼灼皺皺眉,看樣子是真的別扭。她淡淡地說,“再說我幫你,也沒安什麼好心。”
葉凡手裏的動作停了下來,回頭看她:“你想做什麼?”
“你猜嘍。”灼灼歪著嘴角勾起一抹壞笑來,“也許是想殺人滅口免得你去警察那告發我呢。”
“得了吧,你要真想殺人滅口,之前在街上別拉我回來就行了。”葉凡嗤之以鼻。
“說不定我有養肥了再宰掉的變態癖好哦。”灼灼半真半假地說。
葉凡皺起眉盯著她笑意彎彎的眉眼,實在搞不清這個危險而善變的女孩到底有什麼意圖。他隻好放棄,轉回頭繼續幹活,邊找些別的話題。
“你剛剛說你住在姑姑家,你父母呢?在外地工作嗎?”
“都死了。”
葉凡手一顫,一瓶橄欖菜就差點掉下來。他脖子僵直,不敢回過頭看女孩的表情。
該死的!隻是隨便問問,怎麼就會問出這種事來?
“對不起……”他有些幹澀地說。
“沒什麼,生老病死而已。”灼灼的聲音仍然淡淡的,聽不出什麼情緒。
葉凡稍稍扭過頭,用眼角餘光偷偷瞟了一眼,女孩卻是背對著他的,坐在沙發上正望著窗外。玻璃窗上淡淡映出她的臉,模糊的看不清神情。
隱約的,他在那細竹般的背影上感到一股悲傷。就像下午在肯德基,女孩安靜的神情。
灼灼盯著光禿禿的窗戶,自言自語地嘟囔:“果然應該安個窗簾呢……這樣太沒隱私了……”說著起身進屋,一會抱了一大卷米黃色的布出來,葉凡看著好像是張床單……
她輕巧地跳上窗台,身高卻有些勉強。葉凡看她踮著腳尖費力地去抓杆子上的那些掛鉤,急忙叫道:“哎哎,你別勉強了!放那我來吧!”
“對哦,這活是應該男生幹。”灼灼恍然地說,抱著床單又從窗台上跳了下來。葉凡無語,他突然發覺,灼灼似乎有一點點……天然呆……
“這麼晚了,你還不回家嗎?”他問,突然就覺得應該對這個迷糊的孩子在日常生活上多提醒點,關心點。
“唔,差不多是該走了……”灼灼心不在焉地回答,打量著眼前的玻璃窗。她輕輕哈了口氣,然後伸出食指在上麵畫了個圖案,小聲嘀咕了句什麼。葉凡看過來時,圖案已經消失了。
“我走了,這是門鑰匙。你早點休息吧。”灼灼把一把鑰匙扔在茶幾上,拎起扔在沙發上的網球包走向了玄關。葉凡倒沒想到她說走就走,怔神的功夫,門“砰”的一聲,已經打開又關上了。他這才想起從灼灼來到離開這短短的功夫,他們並沒有說幾句話,也沒談到什麼有營養的話題,可他明明還有些事想要問她,有些話想對她說。
回想這兩天的經曆,恍惚得像一場夢,以至於他現在站在這間陌生的屋子裏,還一頭霧水,自己怎麼就會在這裏呢。
那個叫洛犀灼的女孩,強悍的身手,古怪的行為,神秘而又透著危險,可又感覺對他好像沒什麼惡意……雖然她自己都說她沒安什麼好心。但為什麼,她會這麼幫他?明明開始還那般厭惡……難道隻是單純的好心?
灼灼看起來實在不像個聖母瑪利亞,葉凡也琢磨不出自己這麼根平凡的豆芽菜有什麼好利用的。他想得腦仁都有些疼了,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卻硌到一樣東西。
摸出來一看,是一個大臉貓圖案手包。
是灼灼落在這的,這個小丫頭,的確有些迷糊啊。葉凡無奈地搖頭。說起來,他和灼灼的相識也是因為這個手包而起的呢……雖然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不帶錢包,那丫頭身上有零錢嗎?家離得近還好,離得遠就沒法回去了吧?他估摸灼灼應該還沒有走遠,抓起茶幾上灼灼留下的鑰匙,帶上手包,快速追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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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留言和推薦都好少啊……雖說從來就沒多過=_=想挖個別的坑放鬆放鬆了,會不會被認為水性楊花呢?(什麼爛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