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reference_book_ids\":[7217762733976980495]}],\"372\":[{\"annotation_type\":\"0pos_info_v2\":{\"end_container_index\":372,\"end_element_index\":0,\"end_element_offset\":87,\"start_container_index\":372,\"start_element_index\":0,\"start_element_offset\":79},\"quote_content\":\"《我的野蠻女友》reference_book_ids\":[6838953688568957959]}]},\"author_speak\":\"code\":0,\"compress_status\":1,\"content\":\" 第三章
無名指的諾言
兩個在不同學校的人,而我們似乎還保持著微妙的關係。我們認識四年了,在那年寒冷的冬季,還以為在這樣充滿學習味道的高中,在這麼瑟瑟的冬季,不會發生什麼令人難忘的事,恰恰在這樣的時候我們遇到了。
隨著我們步入大學的校門,我們也從熟悉漸漸走向陌生,當看見每一個我們一起走過的地方,都讓我那麼地想去找回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回憶。想告訴你我的無名指還為你空著。當我知道一切都在進行時……
一
隨意地敲打著那再熟悉不過的鍵盤,過著電腦和咖啡的日子。還以為,時光又會從我指間悄悄溜走,而眼前卻意想不到的出現了一行字“我去你家”,很納悶,自己怎麼會鬼使神差的答應了。
匆匆打扮了以下,隻是不明白,這麼久不見了,我們也隻是再普通不過的朋友了,我卻還是要打扮,之後坐在電視機前發呆好一會兒。在想,我該見他嗎?電話聲打斷了我的思緒,很隨意的接起,卻意外的發現是他。一年了,原來他還記得這個曾陪了他2個春秋的號碼,更意外的是,原來我也對他的號碼倒背如流,盡管我從不打。
他說他不會來,讓我去接他,原來他在騙我,他還記得路,來我家的路,隻是還同以前一樣愛和我開玩笑,喜歡看我為他團團轉的樣子。該死的家夥,又打電話來了,此時,他隻是讓我開門,我頓時有一種恐懼,是怕見到他嗎?是的,這一年裏,我常常想問他,過的還好嗎,還是那樣嗎,這些問題無時無刻不纏繞著我,而今我可以當麵問他了,而我卻退縮了。
還是開門了,站在麵前的他,還是那麼清秀,那麼讓人舒心,隻是目光中多了一絲憂愁,可能是真的長大了吧。我呢,傻傻的看著他,似乎要將這一年全一次性補回來。“不讓我進來坐坐?”他的語氣讓我懷念,我確定了,站在我麵前的,還是那個一年前的他,我,還是那個我,隻是我們都少了那份少時的狂野。
那一天就那麼結束了,仿佛是時間流水般過去,而我們卻不因太陽的落山而結尾。電話又成了我們之間的“導火線”,電話那頭有些許沙啞的聲音,聽著讓我很有安全感,這一頭的我,一邊與他聊著,一邊想著那頭的他和我們的過去。
時間似乎倒流了,像是回到了2年前的樣子,我們也是這樣,拿著電話盡情得講著身邊發生的點點滴滴,電話兩頭坐著這個毫無睡意的孩子,盡管已經子夜了。一切都那麼相象,與從前。但,畢竟我還是分開了一年,而且以後的日子我們還是必須在兩個不同的學校上課。即使我們是多麼的想在一起。而上天在也不給我們天天在一起的機會了。
聯係不在那麼繁瑣了,我也開始了胡思亂想,開始懷疑我們重新在一起的對錯,懷疑我們的感情還是否和以前一樣,懷疑他對我的愛,懷疑一些本不該懷疑的東西。
在那個夜玩晚,我遇到了我的好友——可可。天下著大雨,似乎連路都看不那麼清楚,而我卻和可可走在大街上,而風雨作著鬥爭。她是我一個從前就很好的朋友,讓隨著學業的結束,我們也不得不分開,來到各自不同的學校。而不知什麼原因,今天我們竟走在一起,她說“他和我說,其實他很喜歡你,隻是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不相信他。我覺得他對你是真心的,他對你真的很好,失而複得的感情,你應該好好珍惜。”我突然睜開眼睛,才發現我在做夢,怪不得我可以和可可在一起走。但,我相信可可的話,大概是上帝將他的話用夢這樣的形式轉達給我吧,我想我該好好珍惜,不該從他身邊走開了。
一直以夢這個荒唐的理由來支持自己,而我夢到他了。是他來學校接我,然後我們牽著手,就那樣走啊走啊,別的我記不住了,(夢總是很容易忘去)但我還清楚的記得,他說想我了。
二
剪不斷,理還亂,我的夢從未停過,夢在延續著我的生活,貪婪地享受著夢中的快樂生活。
當我和可踏上公交車,看見了師父,可謂是久不見,話不斷啊,當我們聊到正興奮時,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在車外。不知哪來的勇氣,我叫他了。是他,而我剛剛看見的隻是背影,卻如此肯定是他,是因為他的心在呼喚我嗎?是吧,除此之外,我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來解釋。
是他,我很興奮,是莫名的。他看著我,沒講什麼。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我就下車了,而且還朝那個地方——看見他的地方,走去。還是那個身影,他轉身向我走來,並牽起我的手,記得這是第一次,我看著他,停下腳步,“你為什麼不走掉啊,還站在這裏。”“我隻是覺得你會來的。”他淡淡地講。是的,無論他是否在等我,我都會從新回去的。自然這話我沒和他講,隻是想著,並對他笑,我麵對他從來都是微笑的,因為我想他開心。
我不明白他要帶我去哪,但我願意隨他去,天涯海角我也直去不誤。轉身的我,發現那雙手不見了,是離我而去了嗎?我在原地沒有動,隻是尋找著他的身影,一雙修長而又幹淨的手抱住了我,是他,即使沒轉過頭,我也如此肯定。是那件,那件我最喜歡的衣服,黑色帶帽子的,很白的他穿著有味又好看。
他突然見鬆開手,拿起籃球,他的手似乎就是為籃球而生,他自如的玩著籃球,我做在一旁靜靜地,靜靜地看著他,和他的籃球。記得他曾經說過,籃球和我是他的世界,缺一不可。現在他得到了他的世界,他笑了,我就喜歡看他那幹淨的笑容。
一個下午的時光就這麼過去了,時間過得好快,我並不覺得無聊,因為可以看他還有他的籃球,他似乎也沒有一點疲倦的樣子。我們來到超市,我為他選了一瓶雪碧,因為雪碧是我的最愛,我總會毫無原因的將自己的最愛給了他。我們並排走著,他的身上透出濃濃的汗味,我很喜歡,那是他大秋後獨特的味道,而我的嗅覺中樞從來都沒有疲勞,總是能清楚的聞到。
突然間下雨了,是該回家的時候了,盡管我還是那麼得想和他在一起,但時間不允許。輕輕地和他道別,他說“我送你回家吧”。他沒有問我,隻是用了陳述的語氣,我很喜歡。到家了,我和往常一樣和他說“再見”,沒有回頭,我。是怕他看見我在流淚了,我想今天我是真的快樂吧。
……
沒有結尾的戀愛,我希望是的,分分和和的我們,始終沒有忘了那個無名指上的諾言:留著的無名指,就讓我給你補上吧。
路是有盡頭的,希望我們的愛永無至盡,讓我和他就那麼肩並肩地走下去吧。
一杯白開水
經曆了這麼多變故以後,我沒有流淚。手中的一杯白開水,晶瑩透亮,正如我的心。
——題記
夏天的到來也帶來了雨水天氣,漫漫的細雨一下就是幾天,地麵被徹底衝刷幹淨。大街上的人去也匆匆,來也匆匆。我忽而明白,“魚兒”、“青蛙”、“猴子”……他們都隻是我生命裏的過客,我才是主角。
今天的天氣有點陰沉,本不算太紅的太陽也被一片烏雲遮蓋著,此時的天空是灰蒙蒙的,伴隨著不算大的細雨,述說著離別的感動。
聽說“猴子”的離開,我沒有意外,這樣的結局是遲早的事。而同學之間的眼淚令我感到厭煩。我討厭眼淚,因為它和雨水一樣,是冰的,是憂愁。
我討厭憂愁!
送別的那天下午,每個人臉上的笑容都很虛假,我明白,大家心裏存在著依依不舍。“鱉”的那句話讓我感動:“記著我們曾是朋友,就足夠了。”“鱉”令我佩服,能在那種特殊的場合在特殊的時間說出特殊之話的人就隻有他了。是啊,朋友!盡管“猴子”做出過許多令我討厭的事;盡管他總是無故的和“鱉”一起欺負我……但在這時,一切都不重要了。麵對即將失去的朋友,心中的不舍早已超越了怨恨。“青蛙”,你懂嗎?不知道我們離別的時候還會不會有這種感覺?
我裹著一件很薄很薄的外套,一邊發抖,一邊望著手中的那一杯白開水。它也曾經沸騰過,而現在卻變得異常平靜。唯一不變的是,它還是那樣晶瑩透亮、平淡無味,我喜歡白開水,因為它沒有一塵之染,更喜歡它的味道,平平淡淡,正如我的心。我舍棄了曾喜歡的可樂,不光是它甜得發膩,讓我感到虛假;更因為它的顏色是褐色,是寂寞的顏色。很多人認為藍色才代表寂寞,然而人們不知道,藍色太過直白、無助,而褐色用它精致的外表掩藏著不為人知的孤獨,流淌出華麗細膩的憂傷!
我討厭孤獨!
我的心如同那被白開水,曾有過沸騰,遇到了“魚兒”、“兔子”、“青蛙”等很多朋友,我們笑,也曾哭過。但是沸騰過的水終究會平靜,他們一個個離開我去尋找自己的藍天,我隻有無奈玩完罷了。可是,白開水始終不會變,永遠是那麼透明,我的心亦如此。雖然開水涼了,但我仍愛它;雖然我的心已不再沸騰,但她仍懂我。
她的話:“做堅強的自己。”媽媽的話:“做懂事的孩子。”老師的話:“做愛學習的學生。”天使的話:“做感知幸福的人類。”上帝的話:“做懂得去奉獻的神。”……
這些我懂。在飄泊無常的人生中,許多的不幸與虛假需要去麵對。我想,這就是人們所說的宿命,在我的宿命裏,他們是過客,我才是主角。朋友說:“要用微笑去麵對不幸,用心去寬容虛假,那樣即使被打敗了,依然是一種收獲。”暢兒明白。
後記
你們都以各自的方式離開了我,我想我應該用文字記錄下來,手握著筆卻顯得別樣蒼白,無力用那些笨拙的詞語拚湊成華麗的文字。桌邊的一杯白開水給了我靈感,它讓我懂得,無論發生了什麼,都應該是“心如止水”。
我想,我永遠也忘不了昔日的美好,即使你們已不再我身邊,我也會好好去回憶,無論是這輩子,還是下輩子……
青春日記
不知怎的,最近我老是失眠,今夜也是如此。我起身坐在書桌前,打開台燈,聽著《老榆樹之戀》這首曲子,翻開了紙頁有些發黃的日記本:“今天的課堂上,老師給我們講了一個故事。古時,一位哲人讓他的弟子們想辦法用一年的時間除去一塊田裏的雜草。他的弟子們都覺得這很容易,就用了很多辦法,火燒、連根拔起、用生石灰掩埋……但不久,弟子們發現,田裏又長出了野草。他們有些泄氣,隻好去找老師,老師讓他們明年春天再來。第二年春天,這片田裏長滿了綠油油的麥子,田裏的雜草不見了……故事講完後,老師讓我們試著用美德除去心靈中的雜草……”看到這兒,我關上了錄音機,那富有動感的旋律停止了,屋裏一下子靜謐起來。
“用美德除去心靈的雜草”!多麼讓人心動的語話啊!
當一個人的心裏長出了雜草,即使想盡辦法暫時除去了,心裏也隻會是一片空白,而一旦“春風”吹來,雜草又將占據這個人的心靈。用美德除去心靈中的雜草,正如用田裏的莊稼除去荒地上的雜草一樣,讓心靈變得充實與純美,心靈中的雜草便失去了立足之地。自然就不會再生長出來了,是啊,我們一旦有了缺點和不足,努力改掉它們的確很難,但如果最大限度地發揮出自己的優點來,不就將自己的缺點和不足從自己的心靈中逐漸抹去了嗎?
此時,我的心仿佛是被純淨水浸透了一樣,明淨清澈,心浪翻滾處又是一陣陣波瀾。
我不再努力讓自己入睡,繼續翻閱著以前的日記,裏麵有我對一切美好事物的熱愛和追求,也有我對一些不公平事的憤怒和不滿。雖說有些事情已經過去了很久,但許多的往日情懷卻留存在我這本小小的青春日記裏。
在日記裏,我還把許多童話似的夢記下了。我一邊翻閱一邊感歎:人生是多麼精彩,既有歡樂和喜悅,也有痛苦和憂愁,但這些又何嚐不都是幸福的感覺呢?讓我們大家放飛青春吧!
揮之不去的母愛
從小我們就會唱這樣一首歌:“世上隻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塊寶……”這首歌的歌詞雖然短小,可是卻是真實的寫照。媽媽就像是海洋,而我們就像是海裏的魚,魚是離不開水的,如果沒有水,世上就沒有魚這種生物,所以媽媽就像是創造生命的女神。
也不知道為什麼,在初一軍訓的時候,總會時不時想起媽媽,跑不動時,也覺得媽媽的倩影在眼前飄過。雖然有同學的陪伴,但是媽媽是不可替代的。
還記得兒時……那天傍晚,爸媽做完生意,爸爸準備送我回奶奶家,因為第二天我要上幼兒園。可那天我正好有些小感冒,媽媽不放心,便和爸爸一同送我回家。一路上我們有說有笑的,可是路程就隻有那麼點長,我們到達目的地了,可我有些依依不舍,我看著媽媽的眼睛,我可以感覺到她的不舍,都說母女是心靈相通的,一點也沒錯。媽媽握著我的小手,說:“乖女兒,要聽話,明天乖乖去上學,不要讓媽媽在做生意的時候,還擔心你好嗎?下周末。我們又可以見麵了。”這時我的淚水,不停得向下落:“媽媽別走,你再陪我一會兒好不好?”媽媽已經差不多被我說服了,可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電話突然響了,崔媽媽回去。我立馬抱住了媽媽,不讓她走。爸爸見這情景,便想辦法。突然讓他想到了,他對我說:“婷婷乖,你看你還有點發燒,付醫生早上叫我們現在再去看看的,乖哦,我們看完病在讓媽媽陪你!”說這便把我從媽媽身邊拖走,無奈,我隻有跟著去。我一手被爸爸牽著,一手伸向媽媽,淚水已侵濕了衣服……爸爸和媽媽好像很有默契,沒排練就知道下麵的戲,媽媽見我被強行拉走後,便悄然離去。等我回到家時,媽媽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我好失望,一個人衝進臥室哇哇大哭起來。
其實我和媽媽之間的故事還有很多與這類似,向我在讀小學時,媽媽在沙灣開火鍋店,每周我們隻有兩天的時間在一起。每到星期五的時候,我是最興奮的時候,也是最希望時間過快些的時候,記得有一個星期五下午,剛上完第二節課,我就站在窗外,望著遠處,心想媽媽就在那裏等我。有的同學見我一個人在那兒傻笑,便問我,說完後,他們便覺得我像一個傻瓜,都那麼大了,還……不過不管他們怎麼想,笑我傻也好,笑我苯也好,反正我就是想媽媽呀!
聊起這些往事,我還是會時不時的甜在心裏,這些美好的回憶,我和媽媽的這些故事,就是我人生畫卷上的精美圖畫!!
風雨中的漂泊人生
安逸永遠無法付予我生活的真諦,隻有在風雨中的漂泊,在曆練中成長的人生才是我的追求與向往。
兒時的我就曾有過一個美麗的幻想;將自己想象成一隻風箏,在被主人放飛於天際的那一刻,放眼望去這個多姿多彩的塵世,突然被那鳥語花香,天高月淡的景致震驚了,於是,什麼也沒有多想,就毅然決然地掙脫了主人的束縛,隻為看遍世間的一切美景,就從此選擇了風雨中的漂泊人生。
從那時起,這個美麗的幻想就一直珍藏在我記憶的畫廊裏,伴隨我一同走過了許多個春秋,不知不覺,從前一個小小的幻想這些年裏竟不停的在心中生根,發芽,如今似乎已經成了我人生追求。
我曾無數次想象自己掙脫了主人的束縛後,自由自在地在天空中漂泊,來到山清水秀的江南,白山黑水的興安嶺,白草豐茂牛羊成群的呼倫爾爾以及那高聳險峻的巍巍昆侖去體味無窮的自然風光,讓那愜意的心情伴隨我走過生活的每一天那該多好啊!為了實現美麗的願望,狂風的吹打,暴雨的襲擊又何足掛足?既然選擇了漂泊人生,就難免受到風雨坎坷的羈絆,但我毫不畏懼,我把每一次風雨當作人生的一種曆練,隻要承受的這一時的打擊,前方必將有一道絢爛的彩虹迎接著。
作為一隻風箏的我,尚且不屬於平淡和安逸而是要爭取一個轟轟烈烈的漂泊人生,那麼現實中不更在追求著這樣一番境界嗎?
如果一個人僅僅是為了生活而在世間立足,那麼他的一生都是可悲的,人在天地間,每個人都應該擁有自己的理想和誌向,當然更需要為了理想而努力奮鬥,不屈不撓的精神,就想我所崇尚的是一個漂泊人生,可以無拘無束,轟轟烈烈的作一切自己理想的事,隨心所欲的漂泊到塵世的每一個角落,為此,我甘心承受風雨的打擊。
坎坷與磨難對我來講並不可怕,因為在通往理想的大道上,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隻要不斷磨練自己的意誌,勇於探索和追求,我就可以擁有一個風雨中的漂泊人生。
無極
日晝(1)
大將軍光明端坐在他的將軍椅上,右手放在扶手上,撐著頭,眼睛閉著,似乎已經睡著了。
隻剩他的副將也力在下麵讀著手中的手卷。上麵記載的都是帝王剛剛賞賜下來的物品。
“賞浮海紫玉環配七套。”
“賞上古琉璃盞四套。”
“賞堯尊四十四青銅器。”
“賞玄冰上古破咒箭矢一千枚,影子箭矢一千枚,神鋒箭矢一千枚,寒冰箭矢一千枚,火眼箭矢一千枚。”
“賞青膽映光瓶……”
“夠了”,大將軍光明微微睜開眼睛,對也力揮了揮手,說,“不用念了,拿到庫房去吧。”
光明說完又閉上了眼睛,仿佛手卷上記載的那些東西就像是柴米油鹽般的普通。可是,如果是一般人的話,別說拿到這些賞賜,僅僅是聽一聽這些名字,也會兩腳發軟。
可是,對於光明來說,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甚至這一整個天下,對光明來說,也不是一個什麼了不起的存在。
因為當今的天下,當今的盛世,幾乎全靠光明一個人打拚下來。
六年前,光明繼承父親將軍的職位之後,征戰四方,讓極北之地的北公爵無歡甘願歸屬不再造反,平定南方逍遙海善於咒術的神火殿族人,順利擊退每一次的蠻族人的進攻,收編西北荒漠中的遊牧巫師,統禦苗疆族人,強行禁止降頭師在中原使用蠱術,壓製南海眾島嶼上的蟲師,並每年進貢極玉蠶王。
他像是一個奇跡般的存在。
王城裏每一個人提到大將軍光明,都會發自內心地尊敬。
帝王為了他新建造了一個幾乎有一半王宮大小的宮殿賜給他,並命名為日晝。和將軍的名字吻合。
宮殿的四周的牆壁上,在很多個特定的方位上,都放著一麵巨大的銅鏡,當太陽照耀在上麵的時候,這些銅鏡的光芒就會全部反射到宮殿最頂上的那一顆深海明珠上,在宮殿的最高處迸發出如同白晝般璀璨的光芒。
對於當今的天下來說,大將軍確實如同他的名字一樣,是所有人的光明。
王對於光明,也幾乎是有求必應,任何東西都可以給他,除了兩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理所當然的就是他的王座。
第二件事情,卻是他的王妃,傾城。
王對於王妃傾城的寵愛是全天下皆知的事情,可是,卻很少有人看到過傾城的容貌。
這很正常,就算是普通的帝王對普通的心愛的女子,也不願意她頻繁示人。
可是,不正常的地方是,王竟然也不讓傾城看到別的人的容貌。每一個進皇宮的人,都必須帶著麵具才能進宮。
按照王的說法,他容不得傾城那雙全天下最美的眼睛除了他,還要看別的男人,甚至是女人都會惹起他的怒火。
所以,每個進入王宮的人,都必須帶上麵具。
連大將軍光明都不例外。
於是,誰都能看得出王對王妃的溺愛已經到了某種匪夷所思的地步。
今天一大早,大將軍光明就拿著麵具朝王宮走去。
因為今天,北公爵無歡要進宮,先行進宮的他的手下稟報說此行的目的是要送給王妃傾城一件供品。
天下的人幾乎都知道北公爵無歡一直覬覦王位,隻是倫常所限,輪不到他來當帝王。如果不是大將軍光明三年前攻下無歡的極樂宮,逼迫無歡答應不再爭奪王位。那麼,這三年來,王城絕對不會安穩。
可是,誰都知道,極樂宮已經不是一個簡單的公爵府,而是一個,龐大到幾乎接近一個王朝的組織。而且,最讓人畏懼的,是極樂宮中的一百零八個精通動術的殺手。
光線。疾風。搖晃的大陸。
從洪荒時代就沿襲下來的咒術,包括了幻術,召喚術,神語術,蟲術等等等等,以及其中的動術。
可是在咒術傳到現今的時候,極北之地的一族人突然放棄了其他所有咒術門類而專攻動術,於是在動術上取得了空前的突破,一時間,將動術徹底從咒術中脫離出來,形成獨特的動術師一族。
然後動術被嚴格地在內部傳承下來,動術師對於時間和空間上的移動和轉換,已經達到了空前頂尖的地步。
而無歡的極樂宮,就是收納了所有動術師的地方。
三年以來,雖然無歡表麵上一直稱臣,可是,暗地裏,一直在積累勢力,尋找著機會推翻王朝。或者說是,刺殺帝王。因為帝王死後,他是唯一剩下的一個具有王族血統的人,那麼就一定就是他繼承王位。
所以,每次無歡從極北之地的極樂宮到王城來的時候,王都要光明寸步不離他身邊。
因為光明是無歡唯一顧忌的一個人。
日晝(2)
文武百官站立在正廳的兩邊,光明站在最靠近王的位置,他此時帶著麵具,透過麵具上眼睛的洞,他看著王座上的國王,國王王座的另外半邊被垂下來的金色帷幔遮住了,誰都知道後麵坐著的就是聽說容貌驚為天人的王妃傾城。國王甚至舍不得離開她片刻,於是,連上朝,都要帶著她一起。然而又舍不得別人看到傾城的美貌,於是就用帷幔把她遮起來。
當所有人都在等著無歡進殿的時候突然起了一陣沒有來由的疾風,然後,誰都沒有看到在什麼時候,無歡已經安靜地站在大殿的中央了。
純白色的長袍,白得幾乎接近純淨的地步,似乎有無數柔光籠罩在他的白色長袍上麵,泛出無限純淨的白光。
黑色的長發,隨著圍繞在他身邊的風四散開來。
黑色的眉毛,星辰般的眼睛,卻有著邪氣而甜美的笑容。那個笑容掛在他完美到幾乎沒有瑕疵的臉上,顯得格外地充滿神秘的誘惑力。據說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抵抗他的誘惑。
濃鬱的香氣彌漫在正殿裏。
非常的明顯,可是卻又很清淡。是從無歡身上散發出來的。類似汀蘭的香氣。
就連光明都不得不承認,無歡是一個太完美的男子,如果不是有著謀反的心理,他絕對算得上是一個完美得接近神的男子。
而且,他是唯一一個出入王宮不帶麵具的男人。
唯一的原因就是因為,他不願意。
隻要這一個理由就行了。從來沒有人敢勉強他。
無歡微微地朝坐在王座上的帝王點了點頭,就算是行了禮貌。
雖然很囂張,可是大殿上一個人都不敢說話。甚至連王都覺得這沒什麼。
帝王從王座上站起來,問無歡,你這次來是有什麼事情啊,北公爵?
無歡笑了笑,又是那樣邪氣而美好的笑容,像是最舒展的風一樣掠過大殿,他說,給王帶來一件禮物,可以送給王妃傾城。
聽到王妃傾城的名字,王的臉色微微地變了。他不願意從別的男人提到傾城的名字,特別是無歡這樣的男人。而且他也不願意他在王宮裏呆太久,因為,他那張沒有麵具遮蓋的麵容,幾乎可以吸引所有女人的目光,就連在朝堂上的這些身為男人的大臣,也一直在盯著無歡看。所以,王也知道,現在帷幔後麵的傾城同樣可以看見無歡那張英俊到無法相信的容貌。
就像無歡的出現一樣,誰都沒有看清楚他手上的那個巨大的盒子是如何出現的。
無歡伸出手在盒子上輕輕一拂,然後盒子就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打開了,無歡輕輕動了動手指,盒中緩緩地升起一件全部由羽毛織成的衣服。
無數純白色的羽毛,泛出柔和的白色光線,像是籠罩在無歡身上的那些柔光一樣。無歡把手往前一送,那衣服懸在空中,像是被無形的手托著,朝著王座飄過去。
不過所有人都對這並不感到希奇,因為對於精通動術的無歡來說,移動一件衣服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和喝水吃飯般普通而簡單。
不過王卻瞬間變了臉色。
可是無歡卻當做沒有看到。他張開口,用低沉的,卻很溫柔的聲音說,王,這是我從極北之地帶來的千羽衣,希望王妃喜歡。
“千羽衣……”
“這名字可不太好啊……”
“他是故意取這樣的名字的吧……”
“哎,太挑釁了……”
“也隻有他敢送這樣的東西給王吧……”
無數的議論聲悄悄地從大殿內浮起,嗡嗡地充斥在寬敞的空間裏。回聲四處遊走。
王轉身離開了王座,走之前留下了一句“你的心意本王很感謝,沒別的事情的話你先退下吧。其他人也可以退下了。”
人群紛紛朝著門外走去,而無歡站在當場,安靜地微笑著。
依然是那樣甜美,而邪氣的笑容。
就像所有王城的人都知道極樂宮一樣,所有的人,也一樣知道千羽樓。
和極樂宮一樣,千羽樓的存在一直是王的心病。
天極曆790年。王朝繁盛。光陰浩大。
當今天下的咒術師,是從上古時候就一直延續下來的,可是到後來,咒術師越來越少。到最後,咒術已經演變為王族專屬才能學習的技能。所有稍微會一點咒術的人都被皇親國戚邀請到家中,地位尊貴,就為了自己的兒女後代能夠學習咒術。
而那些僅存的咒術師中,最優秀的咒術師,全部都屬於千羽樓。
而千羽樓的人,全部都是女人。
可是,相對於這個王朝同樣著名的兩股力量,日晝城和極樂宮,千羽樓卻是如同荒海遺跡一般的存在。
沒有人知道千羽樓的正確位置。
沒有人知道千羽樓的首領是誰。日晝(3)
沒有人知道千羽樓裏到底有多少個咒術師。有些人說是一百個。有些人說是一千個。
而唯一知道的,就是,千羽樓裏的所有女人,每一個人的名字,都是一種鳥。
每一年。每一個月。甚至每一天。
都有朝廷做官的人被刺殺。
所有被殺的人都死於咒術。
而且就算是王城裏守衛最森嚴的王宮,也是經常受到千羽樓的偷襲。
防不勝防的咒術將王城籠罩在一種疾風高樓搖搖欲墜的氣氛之中。
要不是光明大將軍在王宮周圍布下的白光結界能夠洞察一切王宮內的咒術能量流動,稍有異常光明就會迅速趕到王宮,那麼,王早就被刺殺過千次萬次了。
千羽樓是光明心頭最大的一塊石頭,也是帝王最大的一塊心病。
可是,極樂宮可以平定,蠻人可以擊退,降頭師可以統禦,但,千羽樓卻一直像一個古老的傳說般存在著。
像是迷一般的,遺跡一般的,存在著。
如同懸在頭頂的,三尺鋒芒。
如同哽在喉間的魚骨。
可是,千羽樓卻並不僅僅威脅著王城。同樣也威脅著極樂宮。
因為兩個組織,有著相同的目的:推翻王朝。
所以,有了千羽樓,就不會有極樂宮。
所以。
千羽樓。極樂宮。日晝城。
三個微妙而又奇怪的關係。
兩個想要取帝王的命。一個想要保護王朝的安定繁盛。
卻彼此兩兩為敵。
就這樣微妙,而沉默地存在了很多年。
一直到王城的官兵貼出了那一張在沉月軒門口的告示。
一切就像是水波般,微微搖晃起來。
那張告示的內容像是被施了咒語一般,飛速地在這塊繁華與洪荒並存的大陸上傳遞,像音浪一般地,翻山越海,洶湧著朝前覆蓋而去。
所以,當老板娘在沉月軒的前廳裏看到了來自南疆打扮的降頭師和來自群島上的蟲師時,就一點都不奇怪了。
各種各樣的人,懷著各種各樣的目的,聚集在沉月軒裏。
太陽已經完全沉下了地平線。
整條街道華燈初上。紅樓酒肆飄出一陣一陣甜膩的香味。
沉月軒的老板娘看著手中的賬目,手指在每一間房間的客人名字上劃過去,賬目上除了記載著每個客人的名字之外,後麵竟然每個人都有著批注,那些神秘地客人的來處和身家,在老板娘手中的賬目上,竟然就像是被登記在將軍出征壯上的士兵名目一樣清晰。老板娘笑著,看來很滿意店小二的辦事能力。
賬目上寫著:
“疾風院,七牧察,西北遊牧巫師。”
“墨竹院,藍磯鶇,南疆降頭師。”
“沉水院,泫小柔,中原世家,善用毒。”
“浮雲院,怒莽,遊散在中土的蠻人。”
“飛鳥院,孔雀,不明。”
“滄海院,流光,星羅群島蟲師。”
“繁星院,離火,逍遙海百通門。”
而離火和他帶的兩個小姑娘,還有住在飛鳥院的那個來曆不明的孔雀,現在都在前廳吃著晚飯。老板娘看了看他們,然後又笑了。
她似乎很愛笑。
不過誰也不知道她為了什麼而笑。又或者,根本沒有原因,她就笑了。
本來對於帳目上那個孔雀後麵隻寫了兩個字“不明”,她是應該很不滿意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看上去她一點都不介意店小二沒有查出她的來曆,或者,她已經知道了她的來曆。
沉月軒的店小二剛在大門口把兩盞極其華麗的琉璃宮燈掛到門廊的橫木上去,就被從遠處傳來的嘈雜的聲響吸引了注意,他轉過頭去,看到長街盡頭那裏,行人紛紛退讓,似乎有什麼恐怖的怪物朝著這邊來了。看了一會,就看到七個白衣人緩慢地走過來。
在遙遠的長街的盡頭,很慢很慢地走著。
可是卻不知道為什麼,在遙遠的街的盡頭處踱著步的七個人,一下子就變得離他隻有十步之遙了。店小二揉了揉眼睛。不太敢相信。
等他再揉了一下之後,就看到七個白衣人已經站到了麵前。
然後他兩腿一軟,從凳子上摔了下來。
日晝(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