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寧六年、夏天賜禮盛國慶四年春二月,掠秦州。
神宗以夏國恭順,詔戒邊吏,毋先生事。會順寧寨蕃部逃入西界,蕃官劉紹能以兵追逐,劫夏人為質。梁乙埋怒,偵秦州無備,縱兵大掠,為都巡檢劉惟吉所敗。
三月,梁乙埋駐兵天都山,謀入寇。
乙埋聞王韶攻木征於河州,知沿邊寡備,點集蕃眾渡河,駐天都山及蘆子川側,約馬銜山、龕穀諸族為援。已,聞韶破河州,擊走木征,乃撤兵退。
夏五月,修涼州城。
梁氏以中國城武勝,又複河州洮西地,恐兵從西蕃入,修涼州城及旁近諸寨為守計。
按:書”五月“,修城不時也。
六月,遣兵犯麟、府。
以三千騎大掠人畜而還。
冬十一月,獻馬,請《大藏經》。
梁氏遣使進馬,請贖《大藏經》。神宗賜經,還其馬。
十二月,遣使如遼貢。
與高麗使會。
熙寧七年、夏天賜禮盛國慶五年夏四月,遣兵援西蕃,次結河川而還。
木征居河州,為王韶擊敗,走投夏國,引眾爭複故地。梁乙埋先以七千人伏馬銜山後,大隊從結河川援之。韶遣兵斷徑路,直叩定羌城,盡破結河川族帳,討降木征,夏兵遂還。
五月,犯劉溝堡。
梁乙埋伏萬騎於黑山外,令部酋以千騎犯劉溝。通事舍人劉昌祚引兵二千出援,夏兵偽遁。昌祚追之,戰不解。薄暮,有大酋突而前,昌祚抽矢,一發而殪,餘眾不敢進。
六月,大旱。
草木枯死,羊馬無所食,監軍司令於中國緣邊放牧。神宗詔六路經略司:”嚴察漢蕃,無致侵竊。“
秋七月,誘環慶諸邊熟戶來歸。
中國陝西諸路旱饑,緣邊蕃漢乏食,梁乙埋遣人以財物招誘熟戶,於是歸者甚眾。
九月,犯麟州,敗於長城阪。
麟州據河外之衝,城中無井,其淮沙泉在城外,向欲拓城包之,而沙土善陷,每夏兵圍城,城中輒憂渴死。呂公弼知太原府,用其僚鄧子喬計,仿古拔軸法,去其沙,以木炭、堇土包泉築之,城遂鞏固。梁乙埋遣兵逾屈野河掠塞上,首攻麟州,不克而退。都監王文鬱自府州赴援,追至長城阪,夏兵返鬥,大敗,盡棄所掠乃免。
冬十二月,故都統軍嵬名浪遇卒。
浪遇廢居下治,坐臥一室,日訓子孫以忠義,口不言兵。至是卒,遺表以”擢用忠良,勿犯中國“為言。諸梁惡之,不以聞。
熙寧八年、夏大安元年夏五月,誘蕃僧李芭氈降,不果。
芭氈居黃河北,部族甚眾,梁氏使人脅誘之。洮西安撫使以聞。神宗詔授三班差使、本族巡檢。芭氈受職,遂不果降。
六月,以年號署牒移熙河。
梁乙埋遣人於通遠軍境上理索逃背人戶及所失牛羊,中國邊吏不應。梁氏令監軍錫碩訛則牒熙河,稱”蕃部偷劫人畜投入漢界,累索不與,請高太尉、王團練赴三岔堡與訛迪駙馬會議“,尾署”大安元年“。熙河以聞,神宗以夏國久稟正朔,今妄稱年號,違越生事,令延經略使移牒宥州詰問。
按:夏自建國改元,止稱境內,未有顯行中國者。有之,惟曩霄告稱帝及上書二事,然其時尚與中國敵,未足異也。今三世稱臣,表奉正朔,乃自署年號,公牒邊臣,非即驁桀之性易肆難馴之一證歟?
寇天聖寨。
乙埋聲言攻天聖,故徘徊不即進,以誤邊將期會。涇原將禮賓使劉仲武諜得的期,請於涇帥。帥不信,但留一將與仲武俱。夏兵果如期至,仲武力拒,乃退。
秋七月,請通和市。
國中自絕市販,財用日乏。梁氏由麟州申請,神宗令鬻銅、錫以市馬,其纖縞與急須之物仍禁。
冬十月,保泰軍統軍禹藏花麻以兵事入報。
花麻嚐疑邊境有謀,遣酋長撒蟬等十四人入塞賣馬,覘之,為德順寨所獲。知渭州蔡延慶曰:”彼疑,故來覘;若執之,是成其疑也。“估償馬直遣還。花麻心德之。王韶城武勝,常恐夏兵來爭,軍中一日數驚。花麻密以蕃字文報”無他“,韶因遺以金帛,使伺國中動靜。是時遣弟諾爾入告:”乙埋點集人馬,謀掠沿邊熟戶丁家等族。“神宗詔熙河經略使高遵裕優賜之。
十一月,毀麟、府界堠。
麟、府沿邊界堠累年不加墁飾,中國邊臣不牒會宥州,遽興修治。監軍司心疑,遣人推毀之,戍兵不能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