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磊小子！”我聽到他叫我的聲音也虛弱了許多，受盡折磨一般，我扶起五爺，兩人坐在一條冷卻的蒸汽管道上，小夜叉從腳邊忙忙碌碌地走來走去，不時抬起那張獨眼的大臉盤看我們，然後走開繼續幹活。
“沒想到這麼狼狽的樣子被你看到了，唉——”五爺歎了口氣，“我當時也是循著妖氣到九華山那裏巡查，那時和尚們還在，我遇見了你那兩個朋友，隻怪我太大意，這麼多年的道行，隻修得能識妖辨鬼，卻對兩個不會法術的女子沒起戒心，也是因為當時急於收服黑狸精，最後反而著了兩個小丫頭片子的道，現在倒好，被抓來困在這個地方，沒法出去。”
“你也來收服黑狸精的？”我問，“她們怎麼就能把你拿下，五爺的法術難道對付不了她們兩個？”我立刻意識到自己的話刺傷了五爺的自尊心了，現在的五爺沒什麼所謂。
五爺繼續慢慢說來：“我是應金光大師之邀前去九華山的，那家夥已經命不久矣，隻能在太虛幻境裏暫時守住自己那口元氣，保住小命，頤養天年。”
“金光大師？”我疑惑，“你也認識金光大師？”
五爺笑了：“你這小子還沒出生時，我還是一條深山老林中的小蛇妖時就已經跟著金光大師在太虛幻境中修煉了，也得虧在太虛幻境的這些年月，否則等我修煉得道時，外麵的人間不知又要又過多少滄海桑田，我也就不會碰上你這個天生慧根的小子啦！”
“所以，不止金光大師，你的白師傅黑師傅我也認識，算是同門師兄弟了，關於三師弟的事情我也有所聽聞，隻是知道的不多。他們兩個經常提起你，你悟性倒是很好嘛！”
我勉強地笑了一笑，這種情況下五爺還能那麼樂觀。
“至於那兩個女孩，我真是看不出她們，之前跟你在一起時還像是涉世未深的小丫頭，現在，沒想到，連這種模樣都可以扮的真假難辨，我一雙天眼真是白練了。”
“我之前也看過，她們不會法術，用的法器都是有高人先施過法的，所以那陣子我才會一個措手不及被她們的鎮魂法寶打的體無完膚。”
“又是紫虛神教的教主吧？”我問，“他們抓你來這裏是做什麼？”
五爺歎了口氣：“天外有天，這個教會我在早些生年遊曆西藏時也沒見過，可能是這些朝代才悄悄駐紮在此的，而且這裏也並不是簡簡單單的隱於西藏，這裏恐怕是人手所不能探尋的水月洞天之地。”
“這裏也許並不是在西藏，”我說，“我從一開始來到這裏時就察覺出蹊蹺，西藏不過是一處通道罷了。”
五爺苦笑了一聲：“嗬嗬！這也是我為什麼現在還逃不出這裏的原因，我實在找不出這裏的通道，貌似來往這個幽冥地帶和人間的唯一通道必須經過“艄公”才能進出。”
““艄公”？”我不解道。
“沒錯！”五爺繼續說道，“宇宙之大，各有次元，除了我們常知道的陰間陽界這些空間，還有很多零零散散的小洞天，存在於不同的次元中，這裏跟陰間不同的是，陰間借助黃泉之川和引路鬼差做媒介，這裏用的卻是我們所不熟悉的其他空間的媒介，我們一般把這種叫做艄公。”
“那……這裏的艄公是什麼？”我又問。
五爺用滿是皺皮的老手揉了揉臉，一副困倦的模樣，說道：“你還記得當時帶你來的那些家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