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宥安靠在轎廂上,頭痛得要炸掉,渾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離,他抬手摸了摸額頭。
哦,果然發燒了。
電梯抵達一樓,溫寧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沒有注意到男人身形搖搖欲墜。
“寧寧你完了呀,想了解一個人往往就是淪陷的開始。”
溫寧推著購物車穿行在貨架之間,和許久不見的好閨蜜夏恩夢閑聊,得到了這麼一句話。
溫寧抿了抿唇,想起某個男人痞裏痞氣的臉,那雙深黑充滿侵略性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一切。
她才不會!
溫寧渾身不自在,一邊往筐裏放零食,一邊岔開了話題:“你什麼時候回來?”
夏恩夢是她大學時的好朋友,可惜畢業便陪著男朋友出國發展事業,平時很少回來,溫寧前幾天才得知他們感情破裂了。
當初是為了愛情奮不顧身出了國,如今愛情沒了,夏恩夢也沒了留在那邊的必要。
“快了快了啊,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夏恩夢不想讓溫寧擔心,笑了笑,“他的公司也有我的一份,等把屬於我的拿到手,就回來養你。”
溫寧感動得眼冒淚花:“夢夢你真好。”
夏恩夢笑個不停:“演得有點假了啊姐妹兒。”
一小時後,溫寧采購完拎著大包小包回家。
電梯門打開,她艱難挪步走出去,一不小心被什麼東西絆到,低頭一看 ,是一隻男人腳……
溫寧頭皮一麻,腦中的各種殺人案在看到地上的身影時戛然而止。
她拍了拍小心髒,拖著東西放到一旁:“裴宥安?你怎麼在這兒躺著,嚇我一跳。”
地上的人沒有回應,他半靠在電梯旁實則和躺著沒什麼區別,緊閉著眼,臉色泛著不正常的紅,腳邊還放著沒喝完的咖啡。
溫寧察覺到不對,蹲下試探著摸了下他的額頭,果然燙得嚇人。
“你發燒了?”
裴宥安皺著眉,意識早不知道飛到了哪裏去,感覺到有人觸碰了他的額頭,下意識偏頭躲開。
“喂。”溫寧蹲了下來,俯視男人因為發燒而變得通紅的臉。
他的鼻梁很高,眼眶深邃,睫毛又密又長,都能滑滑梯了,眉骨下有一道不易察覺的小疤,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一顆妖冶的紅痣。
溫寧不由得感歎老天不公,憑什麼她的睫毛就沒有這麼濃密!
嫉妒使人逐漸變態,溫寧視線定格在他臉上,帥哥暈了也還是帥哥,可惜時機不對,不然她還能慢悠悠欣賞一下。
“你還能站起來嗎,我可拖不動你啊。”
回應她的是裴宥安又緊了一點的眉頭。
得,別說爬起來了,睜個眼都難。
裴宥安醒來的時候,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不對。
鼻尖漂浮著藥水的味道,身下的觸感也不像是他家裏的床單。
他猛地睜眼,入眼是純白的天花板以及懸掛著的輸液瓶。
這樣的環境讓他不適起來,渾身像是有數以萬計的螞蟻在爬,他下意識坐起來。
“你醒了啊。”
身邊傳來熟悉的女聲,裴宥安轉頭,對上了溫寧純淨的眸子,那裏麵是下意識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