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大學畢業後,通過朋友幫忙,李延宗在一家全球排名前三的大商超裏工作。工作之初挺新鮮的,可時間久了就不成了。HR這個部門啊!在別的公司怎麼著李延宗不知道,反正跟那兒就是一個特殊部門,因為是值接歸店長總經理管,連常務副總都沒權力過問他們的事兒,身份就不一樣了。本事一般般,牛氣得不行。見了別的同事好像人都欠他幾千塊錢似的直翻白眼兒,說話的那個口氣那叫一個頤指氣使。這樣容易讓人在背後戳脊梁骨,跟李延宗心裏麵想像的同事關係不一樣,他就很不習慣,和他們尿不到一個壺裏去。
於是,就有了開篇介紹的一段。
工作是掰了,可是每天的吃喝拉撒睡哪樣不得開銷?日子還是要照過呀!
由於李延宗這個人平時花錢是沒個數的,基本上是兜裏有幾個錢就花幾個錢的主。所以工作一年多,到辭職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攢下幾個錢。好在之前他在公司的時候辦理過一張信用卡,裏麵原本有5000多的透支額,後來因為信用記錄良好,銀行又給上調了3000多的額度。前後加起來8000多,李延宗估摸著,有這點錢在找到下一個工作並拿到薪水前,應該不至於混得很堅難才對吧!
那天李延宗回到他的狗窩(因為大學的時候愛情的種子盛開交了一個女朋友,住在學校宿舍裏有時候要做點那個什麼就不太方便了。而學校離家太遠不願每天坐車跑來回,家裏新買的房子空空蕩蕩連張床都沒有,於是他就幹脆在學校附近租了一套一室廳的房子,一直住到現在。當然,自從恢複單身生活後,這裏名副其實的變成了狗窩。),痛痛快快的衝了個澡,盤算著怎麼樣拋棄舊生活奔向新目標。
李延宗給平常處得好的幾個哥們打了個電話,約他們到老地方火鍋店吃宵夜。
人不多,加上他自己一共四個人。有胡胖,大號胡一刀。也不知道他家老爺子咋想的給起了這名兒,估計是雪山飛狐看多了。李延宗就老說他爸還好沒給他起個胡飛天,不然就真糟蹋了這名字了。胡胖是李延宗的發小,打記事起就跟一條街上住著。多少年了,老朋友新朋友,來了又走了,換了一茬又一茬,李延宗就跟這個驢日的始終對付。胡胖人長得挺胖,肥頭大耳,人都說這樣的人有福氣。可惜不愛讀書,上中學那會成天盡抄李延宗的作業來著。高中沒有念完就輟學跑到深圳特區打了一年半的工又回來了。沒辦法啊!沒學曆又沒經驗,賺不到什麼錢,還不如回來和他家老頭子倒騰古玩呢!
德子和嘉文是李延宗的大學同學。同一個寢室的,但不是一個專業。他們倆都是學設計的,畢業後就被挖到一家大廣告公司做企業策化去了。尤其是嘉文產房傳喜迅,人家升了,正兒八經的都市白領啊!
你們說說,就這幾個人,幹什麼的都有,完全的不搭界啊!也不知道怎麼搞的特喜歡湊一堆。這是不是就叫物以類聚,臭味相投啊?
到了火鍋城,人很多,樓上樓下都擠得滿滿當當。劃拳的,吆喝的,談笑的亂哄哄吵成一團熱鬧得很。好容易等到有人買單了,趕緊落座。
服務員端上熱氣騰騰的火鍋湯底,火鍋料一盤盤的擺上。胡胖叫了兩打燕京,死皮賴臉的湊到服務員旁邊,“小妹子,有沒有什麼優惠啊?啤酒免費啥的?”
服務員白了他一眼,“沒。”一扭屁股走了。
“瞧你那得行。你丫口氣怎麼這麼淫媒?別把哈喇子流湯裏去了。”
“哈哈哈!你丫思想怎麼這麼齷齪?我不過是想讓小妹妹多增加點收入,改善一下生活條件好不好。”
到場的隻有胡胖和嘉文,德子還沒有到。不大一會兒湯底就開始咕嘟咕嘟冒泡了。
“德子怎麼還沒有來?你叫了他沒有啊?”
“當然叫了。咋沒叫啊!”嘉文抽出酒瓶啪啪啪地連開三瓶遞給李延宗。“早都說好了的。手機壞了,特意上話吧打的。”
“你手機不是前幾天剛買的麼?怎麼就壞了?”
“我也不知道啊!開機沒幾分鍾就自動關機,一天能死機十幾次。買的時候也不這樣啊!去找商家退貨還說非要去哪檢測,等測過了有問題才給退。”
“你買的什麼破機子這麼垃圾?”
“一雜牌的。好看還便宜。他們說7天包退我才買的。”
“你是沒長腦袋還是腦袋長黴了啊?”胡胖撇撇嘴說:“你要相信他們那些有問題就包退的鬼話,不騙你騙誰?我跟你說這裏麵的貓膩大發了,那些個挨千刀的手機販子我太了解了。先拿各種好話忽悠得你雲山霧罩的,什麼承諾什麼保證讓你放心的掏銀子。等到真的出了問題去找他們,放心,他們不會抵賴讓你有機會上消協去告他們的。他們會先支使你去某條小街的某個角落裏檢測質量,這個角落一準距離買手機的櫃台十萬八千裏。你愛去不去,去了也拿不到同意退款的檢測單,隻能是白跑一趟罷了。因為他們會背著你躲到一個小屋子裏檢測,手機倒底有沒有問題,換沒換零件你壓根不知道。最後檢測完了,手機肯定是沒有質量問題的。稍微有一點良心講一點職業道德的,你要換一部,可以;退貨?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