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路遇老衲(2 / 3)

在這個特別注重第一印象的年代,精細的包裝是非常有必要的。做為一個優秀的營銷者,把自己手裏的商品銷售出去不稀奇,能光明正大的在原價格的基礎上再把利潤提高幾倍甚至是十幾倍,這才是難能可貴的。

俗話說磨刀不誤砍柴功,事先花點時間準備一下還是很有效果的。

果然,明叔看見李延宗拿出來的盒子也是頗為滿意的。雖然嘴上沒有說什麼,可是從他眼睛裏自然流露出的欣賞就明白了。

李延宗把盒子交給明叔,他打開蓋子往裏麵瞄了一眼,鼻子裏微微哼了一聲,拿出裏麵裝著的瓷盤翻來覆去的看了看,不屑的說:“我幾當係什麼好東西,原來就係一個破盤子嘛!有什麼好希奇的,我的家裏麵買了幾十件了,都比這個強多少倍的啦!”

李延宗嘿嘿樂了,說:“先不要這麼快下結論嘛!我剛才不就說過了,這物件就是為了和明叔交個朋友才拿來的。既然是勻給明叔的,怎麼可能拿那些上不得台麵的東西來打馬虎眼呢!您說是吧?”

拍馬屁絕對是走向成功的一大訣竅,明叔被李延宗捧得很受用,醉眼迷離的滿臉得瑟,“唔頂你個肺!我走到今天的成就也係多年來的積累啦!你個年青仔還係很有前途的,看你肚皮裏好像還係有些本事,不像那些仆街仔隻會騙人的啦!”

“哪裏哪裏!我這點子墨水哪兒能跟明叔比呢!您是我們小輩的學習榜樣啦!現在那些到處打著幌子蒙錢的專家哪能跟您比。。。。。。”李延宗都不知道原來他這麼會奉承,看來很有當奸臣的潛力。

話到嘴邊留半句,適到好處就行了,趕緊轉移話題,這馬屁再拍下去李延宗自己就要惡心得吐了。

李延宗指著盤子上的一處花紋說:“以明叔的眼力不用我多說了,您一看就能看出這物件是乾隆的開門器是吧!這東西看上去好像是很普通,其實一點也不普通的啦!您看這花紋,多別致啊!您雖然明叔見多識廣,但一準也是。。。。。。那個少見到的吧!”

“你個仆街仔,這個紋飾不就係宋朝的蕭何月下追韓信,我怎麼會唔得見過。”

李延宗一愣,不知道明叔這話是什麼意思。考驗自己嗎?可這麼通俗的常識有什麼好考驗的。生意場上的人果然不一般呐,話裏話外處處都能設機關。別怕是有什麼埋伏,倒是要小心應付了。

“以明叔豐富的收藏經驗,蕭何月下追韓信的紋飾當然是見過的了。可我說的不是這個,您再仔細瞅瞅這裏,這朵花後麵寫的是什麼。”我指出來的是盤子右下方一處不起眼的角落裏,隱藏了一行小字,寫的是——豫親王府製。

這幾個字還是這兩天李延宗在家閑著沒事兒,把玩盤子的時候偶然發現的,字寫得極小位置又偏僻很不容易發現。老實話,李延宗玩兒瓷器十幾年了,各種各樣的紋飾都有見過,可唯獨帶戶名的銘款還是頭一回碰到,而且還是王府的。

明叔眯縫著老眼湊上去看了一會,說:“還真係的啊!這個豫親王府係。。。。。。”

李延宗趕緊說:“這個豫親王府可有名氣了,知名度不亞於故宮博物院啊!最早的豫親王還可以追溯到努爾哈赤那一輩去,300多年了啊!現在東城區的協和醫院前身就是豫親王府的舊址,很著名的英國留學學者,現代詩人徐誌摩以前就常常在那裏寫作的。聽說當年把王府拆了的時候,從地底下挖出一大批的古玩字畫金銀珠寶什麼的,這個盤子就是從那裏挖出來的。”

明叔得意的說:“哦!你係講徐誌摩啊?我知道的啦!我這個人係最喜歡搞文學的啦,對文學家係很崇拜的。那個徐誌摩跟我很熟的,以前常常跟他一起出來喝荼,隻是最近生意太忙太忙了,他去了英國以後啊就唔太聯係了。”

李延宗駭然不已,你老人家還跟徐誌摩一起喝過荼啊?敢情這位大爺是五穀都不辨,經史全不懂啊!李延宗心裏那叫一個高興,這就是一個送錢的活財神啊!不吃定你都沒天理了。

正要和他深入討論一點實質性的東西,李延宗眼角的餘光卻透過玻璃窗外的大街對麵,看見兩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二哥的對象正陪著堂妹妹在那兒逛街,旁邊站著兩三個穿著灰色大衣的人,不知道正說著什麼,張開雙臂好像是攔著她們的路不讓走的樣子。

發生什麼事兒了?光天化日的在大街上攔著人家大姑娘的路,想耍流氓怎麼著?

李延宗跟明叔告了個歉,趕緊起身一溜煙跑了出去。

等到了街對麵,李延宗才了解到情況沒有他想象中的這麼嚴重。

攔住堂妹妹她們的有兩個人,圓圓的腦袋上溜光閃閃沒有一根雜毛,身上套著一件灰黃色的大褂子,粗短的脖子上各掛了一串長長的念珠。原來是兩個化緣的和尚。

李延宗一看就樂了。

自從現任大掌櫃釋大和尚當家以來,那是坐寶馬開奔馳,辦公司賣秘籍,做演講去剪彩,收徒弟做表演,天天快樂好不讓人羨慕。而大名鼎鼎的某某寺在他的英明領導之下,名氣也更加的旺盛起來,大有星火燎原如日中天之勢,滿世界亂跑的和尚也突然之間多了起來。

以前李延宗對宗教這方便了解得不多,雖然不太感冒卻也並不反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信仰嘛!這和大家堅決要反對和擯棄的封建迷信是有著本質區別的。

隻是最近兩年好像某些出家人似乎鬧得越來越離譜了。和尚不像和尚,俗人不像俗人。功課不做佛經不念,整天的賣弄一些唬人的表麵功夫騙人香火錢,搞得跟個雜技團一樣,供人清修的地方也染上了世俗之氣變得汙煙瘴氣。

如果是大大方方的承認在為寺裏麵增加經濟效益,改善一下生活條件倒也罷了,人都要吃飯的嘛!可是明明整個寺院都犯了貪念和癡戒,卻偏偏還要找什麼借口說是被人誤解了,典型的做了婊子還要立牌坊的行徑,這就讓李延宗覺得很不恥了。

真和尚都讓李延宗鄙視了,更不要提眼前這兩個肥頭大耳賊眉鼠眼,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和尚了。畢竟現在和尚這個職業實在是太吃香了,很多別有用心的人都跑來冒充一下混吃混喝。

李延宗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們,歎著氣說:“我說兩位大師傅,郎郎乾坤青天白日地,你們當街攔住人家兩個大姑娘做什麼?莫不是看人家長得漂亮動了凡心了,一人一個分了想破戒啊?”

二哥的對象聽了忍不住撲哧一笑,堂妹妹紅了臉瞪李延宗一眼,沒有說話。

那兩個和尚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老一點的站出來雙手合十念了一句佛號:“阿彌陀佛!施主請不要誤會,老衲是正經出家人,不敢隨便犯戒。”

李延宗笑著說:“我當然知道大和尚是正經和尚啊!平常是不敢隨。。。。。。便犯那個戒的。那請問什麼時候就可以犯了呢?酒足飯飽思*啊!大和尚今天有沒有喝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