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代價(2)(1 / 2)

老派的藍海人都知道一個老例兒:占有不是自己老婆的女人的初夜不吉利。輕者生瘡落殘,重的死人敗家。是不是真的應驗,誰都說不清,但老派人都這麼說。了解這個老例兒的藍海人就算搞腐敗也絕不會去花錢“買處”。張先令不算老派人,但他知道這個老例兒,於是此時他就心裏怦怦亂跳,他非常害怕從此以後厄運會找上門來。寧海倫打開門走了,高跟鞋橐橐地走下樓去。張先令不知道寧海倫是有意要獻身給他,還是無意被自己撿了個便宜。如果是有意的,那接下來就不知道寧海倫會耍什麼花招了;如果無意,那自己的厄運差不多就開始了。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一報還一報倒是家常便飯。他立即深更半夜給副經理打電話,詢問店裏那個外出的夥計幾時回來。副經理回話說,那個夥計明天就回來。

轉過天來,張先令在店裏嚴厲拷問了那個夥計,差點沒把夥計掐死。夥計交代了一切。張先令本來安排夥計找人把於博彥拘幾天,既不要傷害他,又阻止他出席博物館的講座。但夥計見錢眼開,自作主張了。於博彥的錢被追回來了。於博彥便把這筆錢作為股份直接入了即將成立的古玩街股份有限公司,劃進張先令的賬裏,使他在這個群體裏份量陡增,從而進入了籌備中的決策層董事會。但此時寧海倫卻對於博彥提出了分手。

她沒敢告訴他,自己在無意中已經做得出了圈,已經沒法做他的妻子了。而又因為她不能說出原委,於博彥就堅決不能同意。於博彥就是這種人,幾乎有點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意思,你緊著追他的時候,他漫不經心,你要離開他了,他又舍不得。寧海倫於無奈之下,把店裏的事情委托給人品不錯的夥計,自己帶著老媽去海南了。要走多久,隻有夥計知道,但夥計對誰都不說,即使對於博彥,他也不說。

張先令在緊鑼密鼓地籌備公司上市,第一步先起了照,把古玩街的股份公司成立起來了,接著,就花巨資委托市經委的朋友幫忙運作“包裝”和“借殼”問題。就在這個節骨眼,張先令突然遭到了劫持。和於博彥的遭遇一樣,張先令被三個戴口罩的人堵在家門口。

上車跟著走,還是反抗?張先令與於博彥不同,他身上有功夫,他會飛刀,也會些拳腳。問題就在這,正是因為他會些功夫,便產生了反抗的想法,於是便惹禍了。他飛起一腳,踢中了一個人的下身,把那個人踢得當時就疼得暈倒在地,但另一個人也朝他的下身踢了一腳,這是行家碰上了行家的打法。當他疼得彎腰的當口,第三個人朝他的一隻眼睛狠狠搗了一拳,這一拳出手太狠了,竟把他的這隻眼睛搗出來了。他當時就疼昏過去了,一頭搶在地上。他摔倒了,那兩個人就把受傷者架上車,飛快地離開了。

張先令被鄰居發現,叫來了“120”送到醫院搶救。生命沒有問題,但那隻眼睛被摘除了。另一隻好眼也受到了株連,連續紅腫了很多天看不清東西。他驀然間就變成了被世人奚落和嘲笑的獨眼龍。落殘了。就在此時,被他請到家裏做保姆的那個洗浴中心的小姐把寧海倫還給他的那件牙雕順走了。雖說價值不過二十多萬,對他這種實力的人不算什麼,問題是東西不在多少,家中失竊這種事讓人膩歪、給人添堵。

他開始對“橫禍”進行反思。他想來想去,驀然間得出兩個結論:一是他強暴寧海倫遭到了報應,這不是寧海倫招人來辦他,寧海倫沒有這種膽量,而是冥冥之中的天意遣來惡人辦他;二是辦他的人也不是於博彥招來的人,於博彥是個正人君子,他沒有這種歪門邪道的社會關係,是馬家駒招來的人辦的他,因為馬齒莧出事已經這麼多天了,馬家駒但凡有點頭腦和能力,他老爸出事的原因也該查個八九不離十了。

都想明白以後,他就把馬家駒叫來了。他把馬家駒叫到了他的店裏,對馬家駒說:

“兄弟,冤家宜解不宜結,我知道你把馬齒莧的問題歸結到我頭上了,我也不回避這個問題,誰讓我也喜歡田黃石,也倒騰田黃石呢?我和你爸在田黃石問題上有緣分。這個緣分是不解之緣,是天定的。所以,我理應替你老爸還上那筆欠款。不是三百萬嗎?我這個卡裏正好是三百萬,你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