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罵誰?你個死鄉巴佬罵誰?”
花信少婦也不是吃素的,立馬柳眉倒豎,一手叉腰,一手直指,尖尖的指甲,隻差一點點就戳到了“黑人男子”的臉上。
“黑人男子”個子較矮,比花信少婦高不了多少,氣勢上並不占優。
範鴻宇不由皺起眉頭,說道:“這樣做生意嗎?”
範鎮長盡管從未做過生意,但沒吃過豬肉還見過豬走路,確實被花信少婦搞得有點發懵。這樣做生意,不要說客人全都被趕跑了,搞不好要挨一頓胖揍。
趙歌輕輕搖頭,低聲說道:“這種事情,經常都發生的。”
倒是見怪不怪的樣子。
範鴻宇隨即恍然。
殘留!
依舊還是計劃經濟時代的殘留。倒過去幾年,甚至於就是現在,內地很多百貨公司售貨員的態度,不見得比這個花信少婦更好。
百貨公司的售貨員,公交車的售票員等等,在範鴻宇腦海裏,那就是服務人員,但在眼下,絕大部分卻是正兒八經的職工,吃皇糧的鐵飯碗。在許多鄉下人麵前,自覺高人一等,不拿正眼看人,實在再正常不過了。
隻是這位花信少婦,今兒怕是找錯了對象,占不到什麼便宜了。
“黑人男子”明顯不是那種膽小懦弱的性格。
“吵什麼吵什麼?”
正吵得熱鬧,一名身穿黃色衣服,三十來歲的男子趕了過來,大聲喝道。
“陳老板,你來得正好……這個鄉巴佬在這裏踢場子!”
花信少婦見到黃衣男子,宛如見到了大靠山,立即伸手戟指“黑人男子”,尖聲告狀,滿臉氣憤之意。
黃衣男子陳老板倒是生的個子比較高大,當然,這個所謂高大也是相對而言。他隻是比“黑人男子”魁梧幾分,和站在不遠處的範二哥,那是全然沒有任何可比性。
陳老板長得也不白淨,亦是比較典型的本地男子長相,隻是有“黑人男子”一襯托,陳老板頓時就成了英姿偉岸的“小白臉”。
“臭婊子,你個賤貨才是鄉巴佬!”
被人口口聲聲叫做“鄉巴佬”,“黑人男子”簡直要氣得吐血,估摸著若不是他這一方人數並不占優,隻怕老早就動手揍人了。
陳老板隨眼打量了“黑人男子”兩下,臉上也浮現出不屑之色,不過略略加了幾分掩飾,但神態還是很不高興,說道:“這位先生,說話注意一點,不要罵人!”
“不是我先罵她,是她先罵我!”
“黑人男子”怒喝道。
“陳老板,他就是故意來搞事的。”
花信少婦倒是一把胡攪蠻纏的好手。
範鴻宇再次搖了搖頭。
從整個事態的發展來看,“黑人男子”固然不是良善之輩,但此事確實是花信少婦有錯在先,做生意,哪有像她這樣對待顧客的?
不過,女人從來就很少講理的,花信少婦隻是“極品”了一點,也不算多麼離譜。
“我搞什麼事?啊?我搞什麼事?我就是來買衣服的!我讓你把那套西裝拿給我看看,你為什麼罵我是鄉巴佬?”
“黑人男子”氣衝胸臆,吼道。
“切!”
花信少婦十分不屑地一揮手,仿佛想要趕走一隻“嗡嗡叫”的蒼蠅。
“給你看看,憑你也配?你看清楚標價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