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伸手指向那套衣服的標價。
大夥順著她的手指頭看過去,不少人頓時暗暗吸了一口冷氣。那衣服外邊套著透明塑料袋,外邊標著價格——2000元。
八十年代末期,這是一個真正的天價。
相當於普通職工一年多的工資總和。
難怪花信少婦瞧不起“黑人男子”,無論怎麼看,這個家夥都不像是個能花得起兩千元買一套衣服的闊佬。
“這個價格不對!”
趙歌低聲對範鴻宇說道,臉上浮起一絲頑皮的笑意。
趙董事長乃是真正識貨之人。
範鴻宇點了點頭。
“這麼貴的衣服,給你看看?憑什麼?要是給你弄髒了,誰賠?”
花信少婦高高揚起了腦袋,冷笑著說道。
一邊看熱鬧的有不少是花信少婦的同行,聞言紛紛點頭附和,其中有人就朝“黑人男子”解釋,說這是他們市場的規矩,高檔服裝“非買勿動”,弄髒了就沒有好賣相了,要賠錢的。
倒也是一番好意。
“不就是兩千塊錢嗎?老子眼睛都不眨一下!”
“黑人男子”勃然大怒,隨手扯開上衣拉鏈,從口袋裏抓出一大把百元大鈔,厚厚一遝,猛地甩在玻璃櫃台上,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數目,總也不止二十張。
“嘩……”
圍觀的人群裏立時就響起一陣驚歎聲,不少人的眼睛都直了。
這是新版的人民幣,百元大鈔是去年年中剛剛發行的,目前市麵上還不常見,連五十元的大鈔都見得不多。普通職工,一個月的工資,有時候還不到這麼一張鈔票。這個看上去毫不顯眼的“黑人”,竟然真是個闊佬,隨手一抓就是這麼多百元大鈔。
望著麵前厚厚一遝百元鈔票,花信少婦臉色微微一變,不過隨即又恢複了譏諷的神情,撇了撇嘴,依舊十分不屑。
“鄉巴佬就是鄉巴佬……”
花信少婦嘀咕了一句,不過聲音明顯壓低了幾分。
“給老子拿來!”
“黑人男子”氣勢如虹,大吼一聲。對花信少婦的嘀咕,不再在意。他已經用事實證明,他不是鄉巴佬,而是大闊佬。再和花信少婦這種沒見過世麵的“下裏巴人”計較,就不合身份了。
“哼!”
花信少婦再次冷哼了一聲,理都不理。
陳老板臉上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說道:“這位先生,對不起,你看錯了,這套衣服不是兩千塊,而是——兩萬二!”
說著,陳老板便上前去拉住塑料袋,往旁邊挪動了一下。
頓時標價的“全貌”顯現而出,赫然正是“22000”元,一開始的時候,前邊那個“2”,被其他的衣服遮擋住了。
“什麼?”
“這不可能!”
圍觀的人群中再次響起一陣驚呼。
這怎麼可能?
一套西裝兩萬二,完全超出了絕大部分人的想象。
開什麼玩笑!
除非有人瘋了,才會花兩萬二的“現票子”,去買一套衣服。
趙歌便朝範鴻宇展顏一笑,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如果是正品皮爾卡丹高檔男裝,確實就是這樣的價格。
範鴻宇扁了扁嘴,輕輕搖頭。
說起來,範鎮長依舊難以置信,如此昂貴的正品皮爾卡丹服裝,會以這樣一種“地攤貨”的方式進行售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