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2 / 3)

董夏竹說:“可是周才華和我說,他們正新的生產形勢一直很好啊”。

“好與不好,在辦公室你是不知道的,我建議你下次去結賬的時候,到他們的車間裏去看一看就會清楚了,他們的織造廠基本上已經處於停滯狀態”。

董夏竹不解地說:“可是一直到現在,每個月他都還在給我一定量的外加工業務啊”。

鄭秉樹說:“這一點我也是非常難以置信啊。你看正新,他們表麵上是彩旗飄飄,秩序景然,對了,聽說現在又在搞什麼6S管理,可是據可靠的消息,他們的生產形勢確實是每況愈下”。

“那我下次去,到他們的車間去看一下”。

鄭秉樹又苦笑了一下:“他這麼用心良苦地關照你,還真是讓人費解”。

董夏竹看了看鄭秉樹,說:“你話裏有話,不防直說,關於我和周才華的關係,社會上早就有人在說三道四,周才華的老婆也經常打電話來罵我,可我不在乎,讓她去罵讓他們去說好了,反正我的錢是靠自己的勞動賺來的幹淨錢”。

鄭秉樹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他向你借錢的事,建議你再考慮一下。雖然你的業務大部分是從他那裏拿來的,但是錢也是靠你自己辛苦工作掙來的,你把錢借給他,自己就沒有再發展的餘地了。他給你業務,你也不必要覺得欠著他很大的人情,從企業的角度,建立外加工業務,本身就是因為存在多餘的業務量,而為了整體利益或者是長遠利益,又不得不將這多餘的業務做完。所以,你應該認識到,這些年,你能保質保量按時交貨也給他們正新帶來了很多的益處”。

董夏竹說:“可是我這個人,從來就不願意欠人家的人情”。

“這件事,你應該想清楚再做決定。不過你不用過多的擔心廠裏的事情,接下去,我們紅雲集團也會考慮給你多做一些單子”。

董夏竹看了看鄭秉樹,說道:“可是我再也不想依靠別人生存了。對了,聽說你和方增強曾是同學”?

鄭秉樹笑著說:“沒錯,我們是初中時的同學,雖然算不上很要好,但關係也還算不錯”。鄭秉樹說著,下意識地看了看董夏竹,見她把頭深深地埋下去,沉默不語,好象很疲倦的樣子,就說道:“怎麼,想聽又不在意的樣子”?

董夏竹說:“那,他為人怎麼樣”?

“人卻是非常的直爽,也很熱情”。鄭秉樹看了看她,忽然間想到了什麼,就又笑著說道:“他人過中年,可到現在還沒有結婚,看得出來,他對你是情有獨鍾啊”。

董夏竹說:“這樣的玩笑,你還是別開才好”。

鄭秉樹說:“不是開玩笑,方增強這個人我是清楚的,他要想做什麼,誰也攔不住,那是一個非常執著的人。夏竹,你年紀也不小了,應該考慮一下自己今後的生活,從各方麵講,我覺得你們還是很相配的”。

董夏竹說:“是啊,看來,我是真的應該找個人嫁了,這樣我的生活也就衣食無憂了”。

鄭秉樹說:“總而言之,你不用擔心,我和老方都會幫你的”。

聽他這麼一說,董夏竹卻忽然傷感起來,她看了看鄭秉樹,見他也說不出什麼,就起身說告辭,鄭秉樹要送她,被她拒絕了。

發動了車子後,董夏竹再也沒有說話。母親說:“你這是怎麼了?來的時候還高高興興的”?

董夏竹說:“媽,我太累了,就想回家睡覺”。

夜已經很深了,董夏竹還是沒有睡意。她靠在椅子上,麵前的桌子上放著計算器和筆記本,這是她的日記賬。每天睡前,她都會再仔細地算一算各項收入和支出。其實,這些年下來,靠做外加工,她也沒有太大的收入,和普通人相比,她隻能算是條件優越一些罷了。今天,當周才華提出借200萬,她的心裏當時就是一空,這正是她這些年積蓄的數字啊,可是她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當時一口就答應下來。現在她終於明白了,原來自己的心裏一直都對自己存有一股怨氣,她甚至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會辦起了織造廠,如果不是這樣,她也不會一次次的厚著臉去正新這些公司去拉業務,找單子做,她想,也許自己應該做一些心安理得的事情,總之不會讓人家說自己賺的錢都是與周才華有關,或者是與哪個哪個公司的老總有關,所以,今天晚上鄭秉樹提起幫忙的時候,她才會傷感。又想了一會兒,她在心裏打定了主意,就直接走到房間裏,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鄭秉樹一上班,就給周才華打電話。不到一個小時,周才華如約來到了紅雲集團,鄭秉樹在小會議室接待了他。鄭秉樹一坐下,就直入話題。

“周董啊,昨天我們股東開了個臨時會議,就你上次提出要紅雲擔保的事研究了一下,結果有多數股東不同意呀”。

周才華聽了,忙說:“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應該是你做老總的說的算呀,或者讓陳董他簽個字不就行了嘛。反正我的公司裏這種事都是我自己說的算,我們也有高層管理人員啊,可是我認為,既然我是法定代表人,公司的事我就有權作主,我還真不知道,原來你們公司的日常事務是這樣操作的”。

聽他這麼一說,鄭秉樹也笑了,說:“周董啊,今天你要是不說,那我也是真不知道,原來你們公司的日常事務這樣操作的。你應該清楚,我們兩家企業的情況可以說是完全不一樣,除了陳董和我,紅雲集團的其他股東雖然所占的股份並不多,但我們也一樣是要按照公司法操作。我們辦企業的原則是,不論企業大小,不論利潤高低,都要依法行事,決不能在哪個環節上出問題,給企業造成損失”。

周才華聽了,訕訕的一笑,說:“哪裏,我也隻是開了個玩笑。不過說句實話,當年我為你們紅雲做擔保的時候,可沒有象你們這樣的仔細,我可是當場就給你們簽了字的”。

鄭秉樹說:“說起這事,我們還真得感謝你呢。不過話又說回來,周董,你這次要求擔保的數字是太大了,所以股東們有意見那也是在所難免的。這樣吧,我和陳董也商量過了,先支300萬元給你先用著,你呢,再到別處想想辦法,象你這樣的企業,縣政府也不會不支持吧,你應該去爭取一下”。

周才華說:“那好吧,不過,我現在困難,一時半會兒的,利息我是付不出的”。

鄭秉樹說:“你隻要按銀行的利息付給我們就行了”。

剛送走周才華,張天雨來了,向鄭秉樹彙報說本公司生產的“紅雲”牌T恤已經被認定為市級名牌,授牌會議將在5月底在市政府舉行。鄭秉樹說:“真是好事啊,隻是快得都有點兒讓人不敢相信”。

張天雨說:“不會錯的,我剛收到市名牌認定委員會的電話通知”。

鄭秉樹說:“那好啊,天雨,到時這個會議你就去開吧,大園機就快到了,我怕到時脫不開身”。

正說著,辦公室主任劉常達進來了,說道:“鄭總,今年五一節怎麼放,我剛才和幾個生產廠打過招呼了,他們都說生產任務重,如果按規定放3天不行啊”。

鄭秉樹說:“不行也得放,付雙倍工資或三倍工資這代價太大了,關健是我們不能違反勞動法,這樣吧,辦公室發個通知,讓大家把手頭的工作先放一放,我回頭再和書記說一下,這次還得象上次一樣號召一下黨員職工的家屬來幫助一下”。

張天雨說:“看來,我們的成衣生產線也得進一步擴大才行啊,名牌認定下來以後,我們的產品會進入國內市場,銷售量就會進一步增加,同時,我們的新型麵料問世以後,訂單量也會越來越多”。

鄭秉樹說:“是啊,這個問題股東會已經討論過了,設備隨時都可以增加,隻是我們現在還缺少有管理經驗和技術能力的人才”。

劉常達說:“現在本地的小針織廠象雨後春筍一樣多了起來,這麼多小廠辦起來以後,一定會通過抬高工價來招工人,我擔心這樣一來,不但我們一線工人的人心會動搖,連管理隊伍的穩定性也會受影響啊”。

鄭秉樹說:“企業發展壯大以後,這些問題在所難免,我想有個辦法可以解決,一是以職工招職工。就是說,我們現有的職工可以以一帶幾的給我們帶來職工源,說不定還能給我們帶來成熟工。二是管理隊伍的建設,這應該建立在第一點的基礎上。就是說,我們可以通過觀察和培養,將一部分一線職工提到管理層來,這樣的職工不但技術好,有經驗,而且對工人的心理也了如指掌。同時,我們也要考慮起用一部分外來工做班組長甚至是車間主任。因為這些人,她們有一定的號召力,起用她們,說白了就是讓她們發揮管和帶的作用”。鄭秉樹的話還沒說完,張天雨和劉常達就都表示讚同。

劉常達說:“鄭總,你這個想法好啊,用外來工管外來工,也許會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呢”。

張天雨說:“是啊,其實在我們紅雲集團的外來工中也有許多懂技術,有能力的人。如果能把他們提到管理崗位上來,我想不但能穩定外來工隊伍,也許還能幫助我們探索出一條新的企業管理之路呢”。

鄭秉樹說:“不管是本地工也好,外來工也好,主要是看我們企業怎麼來看待,所以,無論做什麼事,各部門都要一視同仁,決不能讓外來工認為他們不同於本地工。另外,外來工的雙職工宿舍,子女就讀的問題你們兩個部門誰遇到了都要盡力去幫助解決,下半年,我們再建設一個職工幼兒園,讓我們職工在上下班時能就近接送孩子,這樣就使他們少了很多後顧之憂啊。至於孩子入園的補貼,常達你再仔細去調查調查,看看職工有什麼要求,到時候都要盡可能滿足,這些也用不了多少費用,但是卻是一項暖人心的工作啊”。

“好的,我們立刻去辦”。兩個人說完走出去了,鄭秉樹拿起電話,剛連線到書記陳恩誠,小天走進來了,見他在打電話,欲言又止。

鄭秉樹說:“有事嗎,小天”。

小天本來是想要說什麼的樣子,見他手裏還拿著話機,就遲疑了,隻把一件毛背心遞過來,說道:“總經理,這是我給你打的,這時候穿剛好”。鄭秉樹看看她,沒有接,她就把衣服放在鄭秉樹的辦公桌上,又說道:“早晚天涼時可以穿的”。說完就出去了。鄭秉樹正坐在那裏發呆,電話裏傳來了書記陳恩誠的聲音,他順手將衣服放到左邊的腳櫃上,就和書記步入了話題。

轉眼又是一個周末,鄭秉樹忙著廠裏的生產,心裏卻想著董夏竹的事。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以前,看到董夏竹的時候,雖然她美得讓人心動,自己卻也總能心平氣和,甚至還因為有些鄙視的原因,每次都故意去疏遠這個緋聞纏身的女人。可是自從母親和她家有了聯係之後,他就總會不自覺的想到她。那天晚上,她主動為他係衣服的扭扣,當時,她距自己是那麼近,表現得又是那麼主動,她那獨特的很想讓人親近的氣質和她身上的那陣自然的清香到現在還常常環繞在他的心裏,揮之不去。可是他又不想主動打電話給她,也許作為紅雲集團的總經理,多年下來,他已經習慣了人家的主動彙報和刻意迎合,或許,他的靈魂深處,還藏有不能忘記的妻子,總之,他現在的心境是既有些慌亂又有些茫然。從成衣車間走出來,他拍了拍落在肩膀上的細毛絨,正要到織造廠去看一下大園機的安裝情況,手機響了,一看,是方增強來電,他按了下接聽鍵:“鄭總好啊!”手機裏傳出方增強有些興高采烈的聲音。

鄭秉樹說:“我說老同學,什麼鄭總鄭總的,瞎客氣什麼呀你,別這麼油腔滑調好不好?有事就說吧”。

方增強笑了,說:“哎,沒有辦法,同樣是總經理,可誰讓你這個老總身價比我高呢,所以不得不拍你的馬屁呀!”

鄭秉樹說:“看看看,又來了不是,到底有什麼事?我可是正忙著呢”。

方增強說:“這個時候打電話給你,當然是好事,要是找你發怨解愁喝悶酒,也不會這個時候來找你呀”。

鄭秉樹說:“好事?你個家夥怎麼這麼多好事呀?是又發財了還是又找到了新的紅顏知己啦”?

電話裏傳來了方增強的笑聲:“唉呀,都說你鄭總是個聰明人,你還真是聰明呀,佩服佩服!”

鄭秉樹說:“我可沒有時間在這和你瞎扯淡,快說吧”。

方增強說:“好吧,說正經的,今天晚上請你到華光飯店吃飯。哎,說好了,這次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總之是萬萬不能拒絕的,我這一輩子的幸福可就在這一餐晚飯上了”。

鄭秉樹說:“怎麼說得這麼嚴重?我說,是不是約了女人了?那我去了不是又給你當電燈泡嗎,你怎麼總是害我做尷尬的事呢”?

方增強說:“老同學,有什麼尷尬的?再說了,我不還是想讓你給我說幾句好話嘛,你鄭總在當地是響當當的人物,說話有分量,要不我請女人吃飯要你陪什麼?說實話,象你這樣單身又有魅力的男人,我還怕你把我的好事給搶了去呢!”

鄭秉樹聽了,也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說:“你放心,別說我現在不想找了,就是想找我也會自己找,怎麼會去搶你的人呢,好吧,就衝你這句話,晚上我奉陪”。

“那,一言為定”。

下班後,鄭秉樹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就往外走,母親見了,就說:“怎麼,今天又不在家吃晚飯?要是有應酬要喝酒,就把司機小王叫上,你喝酒開車我不放心”。

鄭秉樹說:“媽,你放心吧,是方增強讓我和他一起吃個晚飯,不會喝多的”。說著走到了院裏的桂花樹下,他想了想,就坐到石凳上,拿出手機撥通董夏竹的號碼,可是響了半天沒有人接,他有些失望,一個人在車裏呆坐了片刻,這才起動車子,直奔華光酒店。

當他走進包廂間的時候,不由得愣了一下,隻見董夏竹正坐在方增強的左邊,兩人有說有笑的樣子,見到他來,方增強連忙打招呼,董夏竹也很自然地微笑著向他點了點頭。

鄭秉樹笑了笑,向她說道:“阿竹,你也在這兒”。

見鄭秉樹這麼稱呼董夏竹,方增強就有些驚訝,說:“怎麼,聽你這口氣,你們已經很熟嘍”?

“是啊”。鄭秉樹說:“我們也是最近才知道,我們兩個人的母親原來是兒時的鄰居並且還是閨中好友哪”。

“哦?想不到你們竟有如此的淵源”。方增強哈哈一笑,說:“那就更加好了,那我們之間有什麼事什麼話也就不用再互相藏著掖著了”。

董夏竹看看鄭秉樹說:“本來也沒有什麼藏著掖著的事呀”。

不知為什麼,鄭秉樹忽然就心生了一絲埋怨,假裝調侃的對方增強說:“還說沒有什麼藏著掖著的事呢,那你們今天這場景又是何意呀”?見他這樣,董夏竹早已是笑意全無,不知是因為窘迫還是因為尷尬,臉也脹得通紅。

方增強笑著說道:“現在告訴你也不遲,是這樣,今天是阿竹的生日,所以我們得為她慶祝一番”。聽他這麼一說,鄭秉樹感到有些意外,正要說什麼,服務生就來上菜了。

鄭秉樹先捧起酒杯,對著董夏竹說:“阿竹,生日快樂,敬你一杯”。

“謝謝”。董夏竹一飲而盡。接著她又接受了方增強同樣的祝福。兩杯酒下肚後,她的臉色就變得緋紅,一種更加醉人的美就呈現在兩個男人麵前,方增強開始不住地打量著她,和鄭秉樹說話的時候也不肯將目光從她的臉上移開。鄭秉樹見了,就隻做沒有看見的樣子,他開始將話題和目光全都轉到方增強這邊,也不再主動地和董夏竹搭話,董夏竹說話的時候,他也自顧自的在一邊品酒吃菜,不知不覺間,喝得就有點多了。

這時候,隻聽服務生喊道:“201室生日蛋糕、生日禮物收好!”

吹了臘燭,三個人就開始切蛋糕。方增強給董夏竹切了一塊,董夏竹看了看鄭秉樹,見他沒有反應,就切塊蛋糕放到他前麵,說:“等下還要開車,少喝點酒吧”。

鄭秉樹說:“今天高興啊,就想多喝點兒”。

正說著,方增強這邊已經將他的禮物獻到了董夏竹的麵前,是紅豔豔的一大束玫瑰花。方增強笑眯眯地看著董夏竹說:“以後,我也要向鄭總一樣,叫你阿竹了,阿竹,生日快樂,願你永遠象這玫瑰花一樣美麗”。

董夏竹說:“謝謝了,真的沒有想到,今天你不但為我慶祝生日,還會送禮物給我,太感謝了”。

方增強說:“俗話說,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

鄭秉樹見了,就笑著說:“你這個家夥,還真是一個有心的人哪,剛才還說沒有什麼藏著掖著的事呢,在你們麵前,我今天真是比那兩千瓦的電燈泡還要亮啊!”又轉身對董夏竹說:“阿竹,你看,老方他沒有對我說今天給你過生日,生日不送禮物,有點對不住了,還得請你原諒”。

董夏竹看看他,忽然想起了什麼,就說:“要說禮物,現在應該有的,隻是我說出來了你不一定舍得給我”。

鄭秉樹說:“你說吧,隻要現在有的,你喜歡就給你”。

方增強打趣道:“他有什麼我是知道的,他有一部用了五年多的舊手機,哎,人家的手機有商業秘密,你是絕對不能要的,還有他那戒指,那可是人家訂婚時就有的,你也是要不得的,我真是不相信,除此之外,他還能有什麼”?

董夏竹看著鄭秉樹說:“聽說你有一隻很好的萬寶龍金筆,而且總是隨身攜帶的,是真的吧”?

鄭秉樹一聽,說道:“哦,你的消息很靈通啊”。

董夏竹說:“我想要你這隻筆,你能給我嗎”?

聽她這麼一說,鄭秉樹馬上就爽朗地笑了起來,說:“別說現在我們兩家還有舊交,就是在以前,你董總提出來要我這隻破筆,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奉送呀”。說著從懷裏拿出了筆,遞到二人麵前說:“你們看這筆,雖然已經用了十來年了,但還是和新的沒有什麼兩樣,保護得好是一方麵,主要是它的質量好,這還是九九年我到香港考察的時候,一個客戶送我的,說來它陪著我跨了一個世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