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增強看了看,說道:“果然是隻好筆,哎?我說老鄭,該不會是女客戶送你的吧”?
鄭秉樹也半玩笑地說:“要是女客戶送的,那我怎麼能輕意拿出來用呢,更不會這麼輕意的把它送人啦”。三個人就笑起來。董夏竹把筆收好,三個人又開始吃蛋糕。這時候,方增強就向著外麵拍了三下手,一時間,就進來了三個相貌俊俏的女孩子,手裏各自捧著非常大的一束紅玫瑰,還沒等二人反應過來,方增強示意三人把花全部放到了董夏竹的麵前,然後站起來走到她麵前。
董夏竹說:“你這是什麼意思”?
方增強說道:“今天,當著我的老同學鄭秉樹的麵,當然我也請他給我做個見證人,我,方增強,現年41歲,尚未娶妻,經過深思熟慮,今天獻花共九百九十九朵,鄭重向你董夏竹表示愛意,如果你同意,我們就擇日訂婚,如果你還要考慮,那我就一直耐心等待下去”。
見此情景,鄭秉樹立刻就怔在了那裏。他沒有想到,方增強會用這麼簡單浪漫又很大膽直接的方式向董夏竹求愛,這一刻,他忽然感覺到自己有些渺小無力,有些老土和落後,甚至有些束手無措。他看了看董夏竹,出人意料的是,這會兒她卻是十分的鎮靜和安定,好象這一切都是她意料之中要發生的事,鄭秉樹的目光開始大膽地停滯在她的臉上。
董夏竹並沒有去看眼前這兩個男人的表情,她隻是輕輕地撫了一下眼前的玫瑰,淡淡的對方增強說:“謝謝你,我都不年輕了,沒想到還能得到這麼多玫瑰花,你剛才說的話,我會認真考慮的”。
聽他這麼一說,方增強立刻開心地笑了,這時候,鄭秉樹也回過神來,他笑著對董夏竹說:“老方用心良苦,這麼浪漫又實在的男人現在已經很難找到了”。
好不容易敷衍著吃完了飯,鄭秉樹非常疲倦地回到家裏,可是躺在床上,卻怎麼也不能安睡。他想不通,方增強怎麼會知道董夏竹的生日,而董夏竹為什麼又沒有推辭方增強的這個生日晚宴,此前打電話給她,她又為什麼沒有接呢?正想著,忽然來了條手機短信,卻是董夏竹發來的,忙打開看。”謝謝你的筆,我知道這筆價值近萬元,我是不是奪財又奪愛了”?鄭秉樹想了想,回了句“不要客氣,隻要你喜歡,隻是沒有玫瑰來得美麗和浪漫”。因為從來都沒有發過短信,所以他的速度顯得有些慢。過了片段,短信又來了“玫瑰雖美,但不屬於我。我隻想用你的筆,抒寫一生的感受和所得,可卻不知道這隻筆能不能陪我一直到老”。鄭秉樹想了想,又笨拙地回了一句“這筆的質量一直都很好的”。過了一會兒,短信又來了“希望筆的主人也有同樣的質量”。看了短信,鄭秉樹就感覺到心跳的速度明顯加快,他把手機握在手裏許久,卻終於沒有再回。他明白了,董夏竹喜歡上了自己,他為此感到有些興奮,可是這又讓他驚慌和失措。他不能把董夏竹和妻子放在一個點上進行比較,他不知道自己更喜歡哪一個,也許對於妻子,他感覺更多的是親情和溫暖。他更不知道,如果自己和董夏竹走到了一起,曉曉又會是什麼態度。還有方增強,這個老同學,他看得出,對於董夏竹,方增強已經到了癡狂的程度,也許,現在他渴望擁有的不隻是愛情而且還有一個至臻完美的家庭。這一夜,鄭秉樹想了太多太多,一直到後半夜,才沉沉地睡去。
接下來的幾天,鄭秉樹從司機小王處得知,每天早上,方增強都會讓人把鮮花送到董夏竹的辦公室,此事已經在相關的人群裏引起了不小的廣告效應。一周過去了,董夏竹也沒有再主動打電話或是發短信給他,對此,鄭秉樹隻能苦笑一下了之,他不知道董夏竹到底是怎麼想的,這個開始讓他上心的女人也同時讓他感覺到了迷惑和茫然。但是他已經無暇顧及這些,因為這些天,紅雲集團正處於少有的緊張狀態,鄭秉樹更是忙得不可開交。織造車間裏,新來的大園機已經安裝就緒,正在進行生產調試,每天中午,鄭秉樹要陪同從山東請來的兩個工程師一起吃飯,吃完飯,就要直奔成衣車間。
比起織造車間,成衣車間的工作複雜得多。為了趕在五一放假前完成生產任務,車間裏忙得熱火朝天。有些職工的家屬這幾天都在上午的8點鍾來廠裏排隊,等著拿裁剪好的衣料,車間的發送工清點好數量,然後交給她們各自拿到自己的家裏去生產。這種靈活的生活方式也是鄭秉樹提出來的,因為本地有許多從針織一線退休的女職工,這些人退休後,閑在家裏沒有事做,有幾次,因為訂單量大,紅雲在沒有辦法完成的情況下,鄭秉樹就讓人叫來了其中的幾個人,經過協商,這幾個人組織成了紅雲集團的生產外包小組,他們利用家務以外的空餘時間,以同樣的單價,幫助紅雲集團完成生產任務。這個辦法不但使她們排除了無聊的時間,還讓她們增加了許多的收入。這樣,就有許多上了年紀的女人,她們也采取同樣的辦法從一些針織廠裏拿衣服做,所以現在走在街上,街頭巷尾都會看到一些在裝袋和剪線頭兒的情景。在市名牌批下來以後,成衣車間又開展了一次全方位的技術比武,平機、拷克、底邊、三針包括整燙每個工種都沒有放過,為此,職工們也感到特別緊張,有些職工為了取得好成績而調到名牌生產車間,就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時間提高技能。他們知道,能到名牌車間工作,不但精神上光榮,收入也會有一定的提高。同時,因為企業要開展質量體係和環保體係認證工作,成衣車間也在進行重新分班分組,以便於增強生產秩序的合理性和有效性。為了加強現場管理,成衣車間又按照鄭秉樹的要求,成立了安徽班、湖南班和江西班,並任命來自安徽、湖南和江西的三個老職工擔任班長,從近些天的工作來看,這項措施確實有效,在老鄉班長的帶動下,幾個小組的職工都十分配合,他們在交待工作時都各自說著自已的家鄉話,顯得十分的融洽和溫暖。
正忙著,漂染廠廠長何直來找他。鄭秉樹知道,一連四個月沒有下雨,漂染廠早已到了火上房的時候,何直能一直堅持到現在才來找自己,說明他的耐力已經用盡了。這些天,鄭秉樹也一直在為這個事煩惱不已,可是天不下雨,讓任何人也沒有辦法。他看了看何直,隻見他陰著個臉,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鄭秉樹說:“天不下雨也沒有辦法,好在這批單子終於要完成了,如果還不下雨的話,那我們也隻能暫停漂染廠的工作,盡快組織人手,到外地去采購麵料,隻是這樣一來,我們的生產成本就太高了”。
何直說:“鄭總,現在水價不斷上調,靠自來水和到遠處的水塘拉水,生產成本都很高,這可不是長遠之計,你看能不能和政府部門溝通一下,把北山水庫的水引過來給我們用”。
鄭秉樹說:“北山這個天然的水庫存水量是不小,可是有消息說,政府正想把它改造為飲用水的水廠,你看,天不下雨,別說是生產,就是飲用水也成了問題。再說,北山距我們公司有10多公裏的距離,如果把水引過來,需要花一定的力氣,更要花一大筆錢。因為這樣做不但要鋪設地下管道,還要涉及到所經過的居民住宅補償問題。你算一下,這樣的投入恐怕比我們用自來水的代價還要大”。
“那怎麼辦?那就等死”?
鄭秉樹笑了:“等死?哪有這麼這麼嚴重?天是不可能永遠不下雨的,人說大旱之後必有大水,關健是我們那個小蓄水池的蓄水量實在是太有限了!”
聽他這麼一說,何直的眼睛突然就一亮,說:“鄭總,你這麼一說,我就想到我們漂染廠東麵的那條小河溝,你看啊,小河溝正處在山凹裏,下雨的時候呢,那山水一下來,都是順著河溝白白地流走了,我們要是能想辦法把這些不用花錢買的水留為己用就好了”。
鄭秉樹聽了,精神也為之一振,說:“何直,你這個想法好啊,你看我這個死腦筋,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快走,我們去看看,這件事要是成功了,今年我給你請頭功!”
說著,兩個人就迫不及待地跑到了漂染廠,出了東門,就看到了那條早已幹涸的小溝,溝雖然很窄,但是兩沿兒卻一直沒有長過草,上麵一層細細的黃沙上還留有明顯的被大水衝過的痕跡。鄭秉樹看了看,忽然就大聲叫了一聲“好!”見他這樣,何直就說:“隻可惜,我們的染機都是在廠的西邊,再說,這山水下來的時候都是又混又髒,還帶著雜草,也不能直接利用啊”。
鄭秉樹說:“河溝在東,機器在西,這不成問題,主要是這水的淨化問題不好解決,不過我們可以去請縣自來水公司的專家給我們看看,人家是靜水過濾,我想我們這流水變成靜水後也應該能過濾。何直,從明天起,你就負責帶人從這往廠西頭挖個溝,越寬越好,同時,要在經過的廠房邊緣往下打一道防水牆,深度要深於水溝,等這些工作完成了,我們就在廠房西側建一個大的蓄水池,以後啊,周圍這幾座大山的山水就一滴也不會浪費的被我們所利用了”。
何直說:“鄭總,我們廠可是用水大戶,這要是成功了,那自來水公司不是虧大了嗎?我就怕人家不肯來幫忙哪!”
鄭秉樹說:“他不來幫忙?那我就去縣長那兒告他,看他幫不幫忙”。說完兩人就笑了起來。
一直忙到了下午三點多鍾,鄭秉樹感覺有些站不住了,這才回到了辦公室。小天倒好茶給他送進來,他沒有喝,自己又重新衝了杯咖啡,三口兩口就喝光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力氣,一靠在椅子上,就不知不覺地睡著了。這時候小天又走了進來,見他正睡著,就小心翼翼地把內線和外線兩台電話插頭都拔了下來,想了想,又輕輕地走出去,拿來了自己的外套,搭在鄭秉樹的肩膀上。看到鄭秉樹熟睡的樣子,她有些情不自禁,就第一次走過辦公桌,傻傻的近距離的站在鄭秉樹麵前,仔細地端詳著他。她知道自己與他的年齡和地位都太懸殊了,他也不可能會和自己走到一起,可她還是不能管住自己的心。每一次,當鄭秉樹不溫不火地拒絕她的關心和情意的時候,她都會感覺很痛苦,但她不恨他,也從來沒有怨過他,她隻是恨自己為什麼隻是一個毫無才能的大學生,更恨自己又為什麼沒有早生出來十年。
正當她站在那裏發呆的時候,聽見辦公室的門響了一下,她看到主任劉常達正輕輕地走開去,就吃了一驚,連忙跑出去,追上了劉常達。
“主任,有事嗎”?由於緊張,小天竟有些氣喘噓噓的樣子。
劉常達說:“也沒有什麼大事,剛才民政局來電話,說是等一下要來找總經理,他可能是累了,那你就等他睡醒了再告訴他,叫他不要走開就行了”。
“主任,其實我,我也沒有什麼,隻是看到總經理睡著了,他,他太累了”。
見她這樣,劉常達就笑了,說道:“看你緊張的,不就是給總經理披件衣服嗎?秘書照顧上司,是應該的,我還想表揚你呢,你又何必解釋呢”?
正說著,公司的兩個股東吳財玉和李忠能就來了,劉常達小聲示意他們說鄭秉樹正在休息,就讓他們到旁邊的小會議室坐下,並讓小天給他們倒茶。
吳財玉用眼睛將小天打量了一番,笑著說:“小天,我今天才發現你還是個少有的美女呀,啊?我們的大鄭總,雖說現在是孤身一人,但是每天有你在旁邊,多多少少也是一點安慰呀”。說完就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李忠能用手捅了捅他,說:“哎哎,你這是怎麼說話呢?一點都不注意分寸,這可是在公司裏,又不是在你的KTV包廂”。又忙轉身對小天說:“小天啊,你可別介意呀,你也知道,吳先生平生愛開幾句玩笑,你別在意。要是下次他再這麼瞎說,來了你就別給他倒茶,好好的晾晾他!”
小天笑了笑,說:“我才不會介意呢,別說這些,就是再過火的玩笑我也不怕的”。說完就走出去了。吳財玉見了,忙給自己解圍說:“唉呀,人家都說紅雲集團上上下下裏裏外外個個都是高素質的人才,今天我算是服了!”話一出口,大家就笑了起來。這時,生產副總吳宏也來了,劉常達知道,他一來,就說明車間裏出了狀況,在劉常達眼裏,吳宏是最善於推諉責任的人。
劉常達正陪著他們說話,這邊,鄭秉樹就被手機吵醒了,他聽到了小會議室的談話聲,就站起來一邊接電話一邊朝外麵走,因為沒有注意到,小天給她披的紫色外套就掉在了地上,鄭秉樹看了一下,低身將外套撿起來,順手就放到了旁邊的茶幾上。劉常達雖然和他們說著話,卻一直在注意著鄭秉樹這邊,見他醒了,就馬上走進來,說是民政局的人一會兒就到了,讓他不要走開。這時,吳財玉和李忠能也走了進來,劉常達就讓小天到小會議室把他們才喝過的茶拿過來。
吳財玉剛坐下,一眼就看到了茶幾上的衣服,說:“這怎麼有件女人的衣服”?
他這麼一問,鄭秉樹就愣了一下,正想著怎麼回答,劉常達說:“是一件樣品,昨天日本客戶剛寄來的,說是要和我們合作,生產女性正裝”。
李忠能說:“正裝?紅雲向來隻生產針織品,怎麼?現在又要開發新領域了?這倒是新鮮,怎麼我們股東會上就沒有提起過呢”?
吳宏說:“針織品還沒做出眉目,怎麼又要上正裝了,這轉型也轉得太快了吧”?
鄭秉樹說:“這也隻是客戶單方麵的想法,你們不必認真”。
吳財玉說:“我剛才遇到何直了,聽他說紅雲要建設一個大型的蓄水池?正好忠能和我在一起,我們就過來了,要建蓄水池,那不是還得投入一筆資金嗎?織造廠這次買設備用了1000多萬,已經是動了血本了吧?再總是這麼投下去,我看年底分紅是分不成了,隻有分債啦!”
鄭秉樹沒有回答,隻對李忠能說:“你怎麼看”?
李忠能說:“提檔次,搞技改,這我都不反對,但是總要開個股東會,商量後再做決定,最起碼也得讓我們股東們知道企業在做什麼”。
鄭秉樹說:“這事也怪我,還沒有經過董事長同意和股東會決定,就直接做了決定。不過,這次建設蓄水池,確實是一個事半功倍的項目,況且我算了一下,也用不了多少錢,最多十幾萬元就成了,具體何直可能已經和你們說了,成功以後,我們的漂染用水就有了保證,不但能賺外加工的錢,每年僅是水費一項就能節約幾萬元”。
吳財玉說:“水費不水費我不管,我是股東,隻關心企業有沒有利潤”。
鄭秉樹說:“沒有投入,哪來的利潤產生?這樣吧,關於要建蓄水池,我會讓企管辦出個可行性分析材料,同時還將對這次織造廠的改造作個全麵總結,到時我會通知股東們開會,具體情況會上再說”。
李忠能說:“我們也不是不信任你,主要是現在紅雲剛壯大不久,雖然有了一定的實力,但必竟還有這麼多職工靠著企業吃飯,如果總是一味的投入,成本收不回來,那就得不償失了”。
正說著,民政局張副局長就走了進來,大家寒喧了一陣,李忠能見有領導來,就示意要和吳財玉一起離開,吳財玉說:“張局又不是外人,等我喝了這杯茶再走”。
張局說:“秉樹啊,我這次來,是有一件給你添麻煩的事啊”。
鄭秉樹說:“是什麼要緊的事還麻煩張局你親自跑來了?是不是又有新的資助對象要我們出資相救啊,有了您就直說,我們紅雲集團永遠都不會推脫應盡的社會義務”。
張局說:“我還真是張不開這個口,事情是這樣,紅心箱包廠你是知道的,那裏共安排68個殘疾人就業,本來,前幾年還是有利潤的,那時我還很高興,這麼多殘疾人都用不著民政局操心,那是睡覺也安穩啊。誰知道好景不長啊,現在,本地的市場上,流入了大量的義烏貨,人家是物美價廉,結果,紅心廠就一敗塗地,現在訂單沒了,這些殘疾人的工作也沒有了著落,他們總是到我的局裏來找,我真是沒有辦法,好不容易說服了幾個廠,結果也隻給安排了30個人,這剩下的30多個人我是實在沒有辦法了”。
還沒有等鄭秉樹說話,吳財玉就說:“張局,你也知道,紅雲集團是專門生產外貿產品的,質量要求越來越高,這做衣服的活兒連手腳齊全的人都大意不得,要讓這些殘疾人來做,那還不得倒閉啊。再說了,紅雲集團經常有老外和上級領導來參觀,安排這麼多殘疾人,那企業形象也不好啊”。吳財玉還要說下去,被旁邊的李忠能使勁地拉了一下,阻止了他。
這邊吳宏也開口了:“總經理,在紅雲,雖說我隻是個管生產的副總,行政上的事也許我無權幹涉,但是既然我管生產,那就有說話權,要是弄30多個殘疾人進來,那我們紅雲還不得亂成一鍋粥啊?不怕得罪張局,我是不同意接收這些人”。
見張局長正要說什麼,鄭秉樹就擺擺手,說:“張局,你放心吧,我們會盡量安排這些人就業的,等我再和陳書記商量一下,最遲下周一,我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送走了張局,鄭秉樹馬上就顯出了很生氣的樣子,對著吳財玉說:“你剛才怎麼能這樣說話?現在你倒說說看,什麼是企業形象啊?我就不相信,以你剛才說出的話,你的形象會好到哪兒去!”
吳財玉說:“你這是什麼態度?怎麼?我作為你們的股東,就沒有發言權了嗎”?
鄭秉樹說:“你是股東不錯,你可以監督紅雲的經濟行為,但你不能阻撓企業承擔社會責任!”
吳財玉正要發火,卻被劉常達連推帶搡地製止了。李忠能也連忙起身,死死地拉住了他的衣角,勸說著,把他帶了出去。鄭秉樹近乎訓斥的話讓吳財玉大失麵子,路過辦公區走廊的時候,他還在不停地大呼小叫,但是不管他說什麼難聽的話,鄭秉樹再也沒有出來和他理論。他就更加氣急敗壞的大聲叫著,他想造出個聲勢,讓紅雲集團的科室人員出來看看他們的總經理出醜,但是讓他出乎意料的是,紅雲集團辦公區近百個人,竟沒有一個人出來看這個熱鬧,他們看上去就象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各自該做什麼就做什麼,這使吳財玉更加惱怒起來,他在心裏發誓,將來一定讓鄭秉樹在自己的麵前敗下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