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船主桅杆上迎風豎立一張寬約百米的巨帆,咧咧作響,帆麵上繡著一道黑紅相間的旗幟,紅如血的底麵上用黑色的線繡出一個魔字。
巨船的甲板上七七八八的站著幾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卻清一色的穿著右胸之上繡著巨帆標誌的血色的長衫,分站在兩旁,而他們中間卻坐著一位身穿藍衫的少年。
他看上去很年輕,腰間隨意斜插著一把七尺長劍,沒有劍鞘,英俊的麵上甚是冷淡,一雙血紅色的眼睛之中不時射出幾道寒芒。他就靜靜的坐在一張黑色的巨大椅子上,椅子不知用的什麼獸骨打造,通體漆黑,裏麵還不時流動著一道血紅色的光線。
他抬頭望著這高聳的幕山,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殘月照進來,照著他那張特別英俊的臉,顯得十分的詭異。
隻聽一個枯瘦如柴的老者沙啞說道:“公子,前麵就是靈域幕山了。”他聲音十分難聽,就如被人踩住脖子的雞叫。
藍衫少年淡淡問道:“他就在這山上?”
老者沉思一下,說道:“傳聞五十年前,他尋仙入海開辟天威航道後就一直不知所蹤,至今杳無音訊。可就在前年,有人瞧見聖域聖女隻身來到這靈域幕山,屬下猜想十有八九和他有關。”
藍衫少年不可置否,冷笑道:“這靈域位置及其難尋,若不是從魔道天君那裏得來航海圖,隻怕我們也找它不到,好,無論他在與不在,本公子也要踏上這靈域之地,登一登這幕山,你等暫且留在船上,鬼娘子你這就隨我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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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曉早晨起來,隻覺得頭痛欲裂。
他又習慣的去拿酒。
酒已空。
他苦笑一聲,把空酒壇舉過頭頂,仰頭往嘴裏倒去,可惜卻一滴也沒有流下來。
這時木屋的門忽然開了,隻見門外站著一位腰間斜插著長劍的藍衫少年和一位身穿血色長衫的狐媚女子。
謝曉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似得,整個人趴在地上,尋找著可能還有酒的壇子。
藍衫少年眉頭一皺,冷冷的說道:“你在這幹什麼?”
謝曉說道:“找酒。”
藍衫少年問道:“你在找酒?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你的劍呢?”
謝曉依然不抬頭說道:“劍已換酒。”
藍衫少年突然笑道:“劍已換酒,好,很好,我今天可以請你喝酒。”
謝曉這時才抬起頭,看著他,那雙眼睛放佛又恢複了以往的神采,問道:“酒在哪?”
藍衫少年說道:“在山下的船上,但你必須爬著來,你來了,我請你喝酒。”
謝曉什麼都沒有說,低著頭爬著就往山下走去。
藍衫少年默默的看著他的遠去背影若有所思。
一旁的鬼娘子上前問道:“公子,你猜他會不會就是謝曉?”
藍衫少年血紅色的眼睛裏射出幾道光芒,淡然反問道:“這裏可是靈域?”
鬼娘子一愣,問道:“難道這裏不是靈域?”
藍衫少年笑了笑,說道:“這裏靈氣十分充裕,卻是靈域無疑,你我登山上來,你可曾發現什麼?”
鬼娘子想了一想卻也沒有覺得有可疑之處,隻好答道:“屬下愚昧,並未覺得有任何可疑之處。”
藍衫少年卻說道:“靈域和我們魔域一樣,到處都有靈妖怪獸,上古神魔,尤其這幕山之上。可我們一路上來,卻什麼也沒有遇到,可見這山上必然有一絕頂高手,讓它們不敢上山。”
鬼娘子恍然大悟,說道:“公子說的是,那隻怕他真的是謝曉了。”
藍衫少年哈哈大笑,血目中閃過一絲狠毒說道:“無論他是不是謝曉,隻怕他也活不過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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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有謝曉,自然還有酒。
不僅有酒,還有幾樣精致的下酒菜,半斤上好的魔獸肉,一盤清炒河妖蝦,一隻土狗雞外加一盤花生米。
謝曉抓起酒壇子,直接往嘴裏倒去,由於喝的太快,大半的酒都灑在身上。
藍衫少年冷冷的看著他,問道:“你為了酒連你的劍都不要了?”
謝曉雙眼泛紅,放下酒壇,看了他一眼,用袖子擦拭了嘴角邊殘留的酒漬,淡然一笑緩緩說道:“你若知道了酒的好處自然就不會問,你若明白了劍的壞處根本就不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