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今非昔比,眼下巧娘家既已落敗、那馬氏自然是瞧不上她了,因此馬氏聽了尤氏的問話後,一邊盯著那塊玉佩看、一邊飛快的轉動起腦筋來,很快就想出了一番說辭:“大嫂猜的沒錯,當年二郎和江家定親時,的確是按照爹的意思、把我們這一房的祖傳玉佩送去江家,算是兩家的定親信物……”
“不過這事情都過了這麼多年了,那江家搬離村子後漸漸的也和我們斷了聯係,這些年來我們也一直沒他們家的消息,誰曉得他們家究竟發生了什麼變故?還有那拿著這塊玉佩的小娘子,誰曉得她是不是真是江家的閨女?指不定是哪個下人偷了主人家的玉佩,冒充江家閨女到我們家來認親!”
馬氏越說越覺得自個兒這個借口找得好,於是馬上就又有了底氣,扯著嗓門嚷嚷道:“沒錯,事情一定是這樣!我早就聽說那江家遷到武夷山後就開始落敗,定是他們江家落敗後,那起下人便欺到主人頭上、起了歹心偷了這玉佩,然後背著江家一路尋到我們張家來,想要借這塊玉佩把我們二郎套得死死的!”
“大嫂,你帶回來的那個丫頭定是個不懷好意的小人!她一定是看中我們張家的家世,才會一心想著要嫁給我們二郎!否則她又怎會硬是要跟著大嫂到我們張家來呢?”
馬氏說著便一臉焦急的拉著尤氏的手,喋喋不休的念叨道:“大嫂你可不能著了她的道啊!我們一定不能讓她的陰謀詭計得逞!”
尤氏見馬氏連巧娘的麵都沒見過、就一口咬定巧娘是假冒的江家閨女,頓時有些不齒的甩開了她的手,不緊不慢的說了句:“三弟妹這話可就說得有些偏了,那巧娘並不曉得我們張家就是她要尋找的夫家,她跟我回家也隻是因為我花錢買了她,她隻是想先到我們家來當婢子。”
“指不定她早早的就打探過我們家的情形,並曉得大嫂你今兒要到牙行去買丫頭,才故意賣身到牙行、等著大嫂你上鉤!”馬氏不死心的給巧娘再安了個罪行,一心想要把巧娘說成用心險惡之人,好讓這門親事不作數。
而尤氏聽馬氏前前後後說了這麼多話,也多少猜出馬氏是不想認巧娘這門窮親事、才會一個勁的詆毀巧娘,於是也不再同馬氏多費口舌、徑直把張老爺子給抬了出來:“巧娘是不是那江家的閨女,隻需把她帶到爹麵前,讓爹問問她祖父母、以及父母叫什麼名字,再仔細的問問她江家的一些家事和狀況……”
“隻要這些巧娘都能一一達上來,那她十有八九就是江家的閨女,也就是我們張家未來的二媳婦兒,”尤氏說著頓了頓,才就事論事的說道:“若真是這樣,那我們就得把她留下來、並把話同她挑明了,免得她還得費心思去尋找夫家。”
馬氏一聽尤氏竟要把巧娘帶到張老爺子麵前對質,臉當下就沉了下來:“這是我們三房的事,就不勞大嫂你操這份心了!巧娘的事我自會打探清楚,在我沒打探清楚前還請大嫂不要驚動爹,你也曉得爹眼下還病著、身子也沒大好,我們就不要拿這些小事去煩他老人家了!”
尤氏一聽馬氏口氣不善、大有指責她多管閑事的意思,當下心裏也有些不痛快,索性故意同她唱起了反調來:“三弟妹這話可就說得有些不對了,這人是我從牙行領回來的,那我自然要負責到底了!”
“若巧娘不是江家閨女,那她便是我們家買回來的丫頭、平日裏自然要讓她幫著幹點事了;倘若她真是江家丫頭,那她以後就是我們張家的童養媳,我們得對她像閨女一樣才是,免得讓人說我們張家苛待未來的媳婦兒……”
馬氏一見尤氏要把這件事管到底,當下便有些口不擇言的埋怨了她句:“大嫂,你怎地就這麼愛管閑事呢?你買丫頭就買丫頭,怎地非要給我領這麼一個麻煩回來?!你這不是存心想阻礙我們二郎的前程嗎?你是不是巴不得二郎隨便娶個家境落跑的村姑,你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