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先前妙兒選葡萄時、刻意選了上頭白霜多的買,買回來後更是不能像以前那樣仔細清洗,哪怕是要洗也千萬不能用手、刷子等物事來“窮”洗,要最大限度的保證微生物的成活,所以妙兒先前才會阻止巧娘仔細清洗葡萄,而是選擇用粗略簡單的法子把葡萄過水。
這葡萄過過水後要將它們晾幹至表麵沒有任何水珠,於是妙兒把葡萄鋪開晾著後,便拉著巧娘上街把先前沒買齊的物事給補齊了,這回為了不再有所遺漏、妙兒還特別把該賣的物事全都記在紙上,一上街就照著紙上記著的買!
妙兒和巧娘先去了一間酒肆,向掌櫃的買了幾個密封性較好的空酒壇,然後再去買了幾個高大的木盆、紗布、糖以及釀酒時需要的一些零碎物事。妙兒二人把這些物事都買齊拎回家後,這葡萄的水分也正好晾幹得差不多了,於是妙兒馬上帶著巧娘正式進入了釀葡萄酒的實質階段……
首先妙兒先是檢查了葡萄表明沾著的那些水珠幹了沒,隨後選了些徹底晾幹的葡萄倒進高大的木盆裏,倒好後妙兒也不急著進行下一個步驟,而是拉著巧娘來到井邊,打了桶水上來後便招呼巧娘坐下洗腳:“趕緊脫了鞋襪、把腳丫子刷洗幹淨!”
巧娘雖然乖乖的坐在小杌子上洗了起來,但卻忍不住好奇的問道:“妙兒,咱們不是要用那些葡萄來釀酒嗎?怎麼好端端的你突然叫我洗起腳來了?你這葫蘆裏賣的究竟是什麼藥?”
“待會兒你就曉得我為何讓你洗腳了,”妙兒邊說邊拿了個盆出了門,把門外灶上那口大鍋裏燒著的熱水全都倒進了盆裏,進來後勺了幾勺涼水兌了兌,最後把兌完的熱水推到巧娘身邊:“來,洗幹淨腳丫子後,再把腳放到這盆熱水裏頭燙一燙!”
巧娘見妙兒故意和她賣關子,隻能無奈的照著妙兒的吩咐做了。待巧娘把腳丫子洗幹淨並燙過後,妙兒才跟著把腳給洗了、燙了,然後取了兩塊放在大鍋裏煮過晾幹的白紗布,示意巧娘學著她的樣子、把紗布緊緊的裹綁在腳掌上。
紗布裹好後,巧娘都還沒來得及問此舉為何,妙兒就拉著她踏進了先前倒了葡萄進去的木盆,並一本正經的對她說道:“好了,從現在開始我們使勁的用腳踩這些葡萄,直到把它們踩爛為止!”
妙兒的話讓巧娘大吃一驚,隻見她一邊小心翼翼的扶著妙兒的胳膊,一邊難以置信的看著一本正經的妙兒,雖然意識到妙兒不是在和她開玩笑、但還是忍不住再確認了遍:“妙兒,你是說把這些葡萄踩……踩爛?我沒聽錯吧?”
妙兒一臉肯定的點了點頭,道:“沒錯,我們就是要用力的踩踏,直到把葡萄踩爛出汁為止!放心,你沒聽錯!”
原來妙兒前世曾經看過一則有趣的新聞,那則新聞說法國那些專門出產上好幹紅的酒莊,把釀酒用的葡萄洗淨放到木盆裏後,都是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站在木桶裏,邊哼著輕快的小調邊使勁的踩葡萄,直到把那些葡萄踩到適合用來釀酒為止……這可以說是釀製葡萄酒的必經步驟,所以妙兒才會拉著巧娘一起踩葡萄。
既然妙兒反複強調沒錯,巧娘自是隻能帶著一肚子疑問照做,若不是妙兒有過不少搗鼓出新物事的前例,巧娘一定不敢真下狠心踩那些葡萄———那可是沒爛、沒壞用錢買回來的葡萄啊!
如此古怪的法子讓巧娘一邊感歎、一邊笨拙的抬腳踩盆裏的葡萄,雖然知道踩下去沒錯,但巧娘到底還是生出了幾分暴殄天物的感覺,動手也沒妙兒那般利索和果斷。幸虧妙兒這頭一回釀製的葡萄酒不多,所以用來踩的葡萄也隻有十來斤左右,因此妙兒和巧娘很快就把那十來斤葡萄都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