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認命往前走了幾步雙手彎曲想要打橫抱起李燁。

剛碰到肩膀李燁就突然扭動起來。

“我,我衣不蔽體,怎能汙了姑娘清譽。”

不愧是品學兼優的氣運子,都這樣了還不忘他的規矩,遲晚晚差點就笑了出來。

如果不是她的眼部功能還健全的話——她實在不想和他在這個情況下說話,畢竟多呼吸一秒都是對肺部的不尊重。

隻得輕輕拍了他,“別亂動,我救你出去。”

好在這氣運子腦子沒壞,知道什麼最重要,也沒再掙紮。李燁很瘦,抱起來輕輕鬆鬆,就是有些硌手。

他看起來有些手足無措,畢竟第一次被一個陌生姑娘抱在懷裏,甚至能感受到從她身上傳出的溫度,裹挾著淡淡的桂花香香縈繞在周圍,明媚又張揚,衝淡了房間的惡臭味。

然而剛到空地上李燁就看不真切了,黃沙漫天風也極大,風沙直往口鼻裏灌。

同樣悲催的還有遲晚晚,剛出來就被風沙灌的沒脾氣了,循著記憶找到房車,單手抱住李燁,一把拉開車門,跨上去又關門,一氣嗬成,不由感謝這麼多年的訓練。

小心翼翼的把抱著的人放在準備好的藥桶裏,他也沒掙紮,遲晚晚很滿意,正準備給他衣服扯掉。

“姑娘!”聲音又羞又急。

遲晚晚看著他居然有了血色的臉,雖然多半是急的。

“叫姑娘也沒用,不脫怎麼泡?你還想不想好了?”遲晚晚看著他貞潔烈男的架勢,沒忍住笑出了聲。

“好了,不為難你了,你也看到了,藥水顏色很深,我什麼都看不到。”對付這種小古板,遲晚晚覺得自己實在是不應該跟他共情,我的規矩才是規矩。

她用極快的速度撈出破得不成樣子的布料,轉身就打開窗戶扔掉,順帶的還有她的防護服。

李燁隻感受到一陣風沙吹過,反應過來麵前的人已在椅子上坐著了。

折騰了這麼一會李燁這才感受到身體傳來得陣陣疼痛,兵變以來他的身體一直是痛著得,他以為他的疼痛承受力早已登峰造極,然而此刻他卻意識到自己終究隻是肉體凡胎。

痛感像蜘蛛網般密密麻麻的籠罩他全身,他疼的沒有一點力氣,他感知到自己得意識在一點點消失。

6075年,現代醫學已經發展的登峰造極,剩下的事用不著她操心了,術業有專攻,交給偉大的醫學吧,她很放心。

是以在她剛喝完一杯水,轉頭看到李燁蒼白得快要斷氣的臉,頓時心中大驚,什麼鬼?難道天要亡我,現代藥品不能在這個世界起作用?氣運子可不能死在我手上啊,天道係統不得直接滅了她?!!

剛退休就要去陪葬?她手忙腳亂想把人往外撈,撈一半就看到對方脖子上的青筋崩了起來,汗水順著眼睛往下流。

這情景,“李燁!!”遲晚晚大聲喊他。

隨即背過身,手指飛快得劃拉著,很快,一小瓶棕色藥水就掉在林西懷裏,倒進去後李燁慢慢不顫抖了,青筋也平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