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時節,落葉飄零,荒漠之中一望無際的隻有那漫天的黃沙,見不到一星半點的綠意。
其中,卻還有著一條蜿蜒曲折的古道。路麵上被荒漠裏的狂風吹拂得很光滑,露出裏層的石麵,凹凸不平,且還被過往的行人車馬,給摩擦得很是光滑,錚亮。
這是一條通往大漠深處的古道,再往裏,就是北疆的荒漠,在那裏,居住著凶殘的蠻族人。多年來,每到秋季豐收的季節,蠻族人就會大舉南下,一路燒殺搶掠,將內地百姓一年的收成搶掠一空,要不是後來宇文軒的橫空出世,成功地遏止住了蠻族人囂張的氣焰,這十年來蠻族人再未南下,這條古道,大概早就已經被荒廢了。
即使是這樣,在這條路上,一天之內,你也不會見到有多少行人。
沒辦法,這裏雖然沒有了來自蠻族人的威脅,但是這裏依然是寸草不生的荒漠。
再往裏麵,是蠻族人的草原,哪裏是蠻族人放牧的地方,卻不是內地百姓能踏足的地方。
而中間,是左衛軍駐紮的軍事營地。雖然他們比蠻族人好多了,但是軍事重地,也不是尋常人能隨便進入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這裏始終是荒漠,沒有可以耕種的土地,缺糧少水,哪個腦子被驢踢了,才會跑到這裏來定居?
但是在這條路上,還是孤零零地坐落著一家小客棧。
小客棧孤零零地坐落在路邊,麵積不大,外麵懸掛著一麵酒幡,看外麵滄桑的樣子,也是有些年頭的了。
這裏一天之內都不一定能見到兩個人,在這裏開客棧,能賺到幾個錢?
不知道這家店主人是打的什麼注意,反正從早晨太陽初升之後,一直到現在,路上,一個人都沒有走過,停下住店打尖的,就更沒有了。
一直到了正午,從道路的勁頭,才出現了兩個影影綽綽的人影。
馬蹄聲陣陣,敲打得地麵越來越清晰地震動,可以看出來,這一路過來的兩個人,還是騎著馬的。
這也很正常,荒漠中一路過去都是荒無人煙,這一路幾乎有上千裏遠,要是沒有馬來代步,光靠人走,是會死的。
馬兒奔馳的速度快得很,不一會兒,兩匹馬就奔馳到了這家小客棧前麵,一聲輕嘶,兩匹馬同時停下。
從兩匹馬上,跳下了兩個滿麵風塵的男子。年級略長的男子走在前麵,熟門熟路地走進客棧,撿了一個靠窗的位子坐下,看著另一人坐在自己的前麵,寬厚的聲音問道:“這一路,累了吧?”
對麵那人抬起頭來,淡淡地搖了搖頭:“還好!”
這兩人,正是之前在許謹瑤的墓前剛剛相認的宇文軒和蕭雲鶴。
“你從來都沒有騎過馬,現在兩條腿,都磨腫了吧?”宇文軒一句話就戳穿了蕭雲鶴的謊言,微笑著說道。
蕭雲鶴還是搖頭:“這點痛,根本不算什麼。”
說完這一句,蕭雲鶴左右顧盼看了周圍一圈,有些奇怪地問道:“我們不應該在這裏吃點東西嗎?這兩天帶的幹糧,吃的已經差不多了。”
“當然要吃啊!吃了那麼多天的幹糧,今天,咱們可以開開葷了!”宇文軒輕拍了一下桌子,食指大動,目中有一絲期待的光芒閃過。
“店家!店家!”蕭雲鶴奇怪地看了宇文軒一眼,轉頭大聲喊了起來。
“停下!停下!”蕭雲鶴剛喊了兩聲,宇文軒很快就出聲製止了他。
“怎麼了?”蕭雲鶴疑惑地看著對方。
“在這裏吃飯,不用你說話的。過一會兒,我們的酒菜,就上來了!”宇文軒神秘地一笑,輕輕地搖了搖手指。
“不用說話,他們怎麼知道我們要吃什麼?”蕭雲鶴驚訝道。
“你看看,就明白了!”宇文軒並不解釋,而是閉上了眼睛,很是篤定的在等待。
蕭雲鶴心中將信將疑,但還是沒有再出聲叫喊,坐在那裏四處亂看,卻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也沒有聽到有什麼人聲。
偏偏宇文軒卻是那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似乎已經習慣了這一切。
隔了一會兒,沒有多長,一個聲音忽然在蕭雲鶴的身後響起。
“酒來了!”
蕭雲鶴被嚇了一跳,一個激靈站了起來,轉身一看,就看到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子,很突兀地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
蕭雲鶴的目光下移,看到,在對方的手上,穩穩地拿著一個酒壺,一縷幽幽的酒香,從裏麵飄了出來。
蕭雲鶴滿懷戒備地看著對方,這個高高瘦瘦的男子年紀和宇文軒差不多,實力卻是一點都看不透。
雖然沒有顯露一絲武功,但是蕭雲鶴對自己的感知很有信心,就算是比自己高出好幾個品級的人,也不可能在接近自己半米的範圍的時候,自己還毫無所覺。
唯一的解釋,就是眼前這個人的實力,要高出自己很多很多!
麵對蕭雲鶴充滿警惕的眼神,那名高高瘦瘦的男子卻視若不見,雙眼直愣愣地看著麵前的桌子上,一甩手,手中那個酒壺馬上消失。下一刻,就穩穩當當地出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