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醫生!!九號病房的病人又自殺了!!
病人手腕切口過大失血過多,現在已經進入深度昏迷狀態了!”
薑少庭內心罵罵咧咧地放下手裏的保溫杯去換手術服。
一路上的步伐卻是急上加急。
好在聞硯與藏起來的刀片不是很鋒利還有點鈍。
要不然薑少庭真的懷疑這個人能狠下心把手劃斷。
看著病床上臉色慘白的人,他不禁想到剛剛在縫合傷口的時候看向他的那個眼神。
眼神裏全是解脫,愉悅。
他歎了口氣,第一次攤上這麼棘手的病人,上麵特意交代了這個人一定要保住,不能發生任何意外。
可是如果今天的事再發生幾次,天王老子來了也保不住啊。
“你們再仔細檢查一下房間裏的物品,任何有潛在危險的東西都要更換了。
另外你們要出去不在的時候把門鎖上,主任問起來就說是我的意思。”
兩位小護士連連點頭,就開始尋找著房間裏的危險物品。
果然翻出了東西。
刀片、玻璃瓶、還有一根男士腰帶。
都是病人跟著護士出去透氣的時候偷偷藏起來的。
兩位小護士搖頭收走了聞硯與的凶器。
病床上的聞硯與看起來不太安穩,眉頭緊鎖不知道在嘀咕什麼,冷汗布滿額頭打濕了碎發。
他深陷夢魘泥潭,無法抽身。
夢境裏是一片荒蕪的沙漠,風過沙丘卷起萬千塵土。
聞硯與被沙子迷了眼睛,看不清眼前的路了。
忽然他聽到一陣玩鬧聲:
“聞哥!別睡了該起來訓練了!”
“昨晚上熬夜幹嘛了?哈哈哈,沒幹好事兒吧?”
“小武,凜子別吵他,這小子昨天又偷偷操練去了。”
小武說:“王隊,你上次說的那個任務上麵怎麼說,我們的申請過了嗎?
“這個啊……”
聞硯與覺得耳朵裏麵有很多聲音在同時響起。
很熟悉,他哭了。
睜開眼的時候就看見他的兩個隊友趴在他身上笑他。
“哈哈哈哈凜子你看,這哥們兒哭了!”
凜子拽他起來,“哭什麼?今天休息,走,請你喝酒。”
聞硯與笑著打了他們一拳,“走啊,先喝趴下的請客。”
“好哇,你絕對輸慘了!”
小武和凜子卻沒有等他,聞硯與穿好鞋的時候兩人就走出了很遠的距離。
“媽的,你們等一下老子啊。”聞硯與想起身追上,卻發現雙腳猶如被粘上了膠水,抬不起來。
“小武,凜子!”
勾肩搭背的兩人越走越遠,凜子回過身來對他說:
“這酒你還不能喝,記得帶上好東西來老地方看我們,走了啊,看看可以,別再來找我們了!”
小武也衝他揮手,“是啊聞哥,這酒再過五十年喝也不遲,我們就不等你了,好好活下去啊!”
“別走!!”聞硯與身體重如千斤,隻能重新倒回床上 眼睜睜看著他們走遠。
消失在前方的霧裏。
午間。
昏睡了整整兩日的聞硯與終於醒來,看著熟悉的陳設他忽然覺得很無力。
又沒死成。
明明已經很近了。
就快跟上他們了。
他坐起來下床,踩在地板上的腳沒有穿鞋子。
腳背上青筋突起,瘦的能看見骨骼筋絡,寬大的病號服在他身上顯得空蕩蕩的。
聞硯與緩步挪到窗邊,防盜窗是封死的,隻能看看窗外景色,吹吹風。
二樓,好像也摔不死。
“你到底在哪棟住院樓啊!”
小女生的聲音清脆嬌軟,帶著薄怒的嗓音很可愛。
聞硯與漫不經心地往樓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