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靜了幾秒,抬頭看他:“怎麼個不會放過法?”
南桑聲音很啞,“年少那會是毀了我全部的正經工作,讓我吃不上飯,交不起五百的宿管錢,大冬天的在銀行自助取款機那過夜。”
“現在是再像上次那樣,對我下藥,找兩個人強我?”
江州愣住,“你說什麼?”
南桑卻已經忍無可忍,“滾!”
她閉著眼,手攥成拳,“滾!”
江州逼問:“你剛才在說什麼,什麼給你下藥,什麼兩個人,你給我說清楚。”
南桑甩手給了他一巴掌,轉身就跑。
打車回家後蒙上被子,睡的昏天黑地。
再醒來後撈出了手機。
她的手機號換了好幾次。
從小用到大的,因為月租太高,十八歲那年就棄了。
上大學用的,後來也棄了。
這個號知道的人並不多。
卻冒出了不少南桑很多年沒聯係過的圈裏玩咖。
說聽說她在和江州的婚禮上和別的男人鬼混,被抓了個現行,問是不是真的。
還有的問南桑約不約,價錢隨她開。
南桑一個個的罵了回去,把手機關機。
晚上房門被敲響。
南桑從貓眼朝外麵看。
圈裏的玩咖聽見她的腳步聲了,隔著門和南桑商量,“五萬怎麼樣?”
南桑背靠門沉默。
“十萬呢?你也別太過,咱這圈子裏差不多都是這個價,如果按下麵的算,一萬撐死了。”
南桑說:“誰告訴的你,我的手機號?”
“不知道啊,就突然間你和江州的事就爆了出來,手機號跟著出來了,你別打岔啊,十萬行不行?但不能是一天。”
南桑報警了。
把錄音遞過去,拒絕和解。
南桑這兩天跑了兩趟警局。
警察多看了她兩眼。
南桑平靜道:“你想說什麼?”
“女孩子還是要潔身自好點好。”
南桑想了想,“怎麼個潔身自好法?”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南桑拎起桌麵的茶水朝他臉上潑了過去。
性騷擾的律師趁機叫嚷開,說南桑襲警。
南桑被拘留了。
抱著膝蓋發呆的時候聽見腳步聲,側目看向景深,嘴巴開合想說點什麼,但又不知道說什麼。
景深在她身邊蹲下,把手銬解開。
南桑起身,跟在他身後出去上車,“幫我查查,是誰曝光了我的住址和電話。”
唐棠的事已經過了很久,這批人跟唐棠沒關係。
景深恩了一聲。
把南桑送進了他家,他沒進來。
南桑躺平在床上。
半響後爬起來打開了冰箱。
她上次就發現景深冰箱裏大半塞的都是啤酒。
南桑不喜歡喝啤酒,但沒選擇,她盤腿坐在陽台上,空腹喝了三瓶。
暈乎乎的把酒瓶插進景深排的整整齊齊的酒瓶裏。
喝多了。
眼前發昏,跟著手就不穩。
密密麻麻的精釀啤酒瓶像是被南桑硬插出去的啤酒瓶打破了某種平衡,無比整齊的啤酒瓶嘩啦啦的栽了下來。
四處滾落。
南桑爬起來去撿。
但怎麼都撿不完。
她懷裏抱著啤酒瓶,唇角往下彎,半響後哇的一聲仰頭,胸膛來回起伏,幾秒後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