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聲音不大。
尤其是後麵一段出了這個院子,奔波去找江州一路的所聞和所見。
好似是因為知道是假的。
所以聲音小小的。
但這段小小的聲音卻像是一個燙紅的火鉗。
深深的烙印在江州的心髒上。
尤其是最後一段。
一下一下又一下。
鋪天蓋地的火鉗子烙印而下。
疼的江州心髒直接出現一個血粼粼的大窟窿。
他重重的呼吸著。
把仰頭用黑白分明眼睛一眨不眨看著他的南桑,猛的拉進了懷裏。
江州呼吸急促,“胡說……”
江州嘴巴開合半響,“不許……不許胡說,誰敢?”
江州聲音莫名大了,“誰敢動你,誰他媽動你一根汗毛,我殺他全家!”
南桑聽著江州越來越快的心跳聲。
睫毛輕顫了一瞬。
眼底晦暗不明。
她沒擠出笑安慰江州說這隻是個夢。
就是沉默的在他懷裏待著。
聽著江州淩亂的心跳聲。
江州這晚摟著南桑沒睡著。
南桑也是。
但卻一動沒動,像是睡著了。
天色將明。
江州起來出去了。
南桑下床打開窗簾的縫。
看江州打開了院門。
看院子裏進來了一排女兵。
南桑心髒緩慢的跌入穀底。
陳九讓她找江州給她找人進院子保護她的安全。
但這件事南桑還沒來得及說。
結果……人卻來了。
南桑看著外麵的人,再看向站定不知道在和她們說什麼的江州,喃喃,“意思是,你已經知道了嗎?”
知道了什麼?
是知道來找景柏那四個人的身份。
還是知道了景柏的身份。
亦或者是知道景柏要還給我青白了。
可你因為發現了景柏如今的身份。
知曉了這次解決掉景柏,是千載難逢,沒人能攔的機會。
所以選擇不還我青白?
南桑隻是懷疑而已。
沒有任何的證據。
她本就消息閉塞,所有信息隻能揣測。
揣測如何能做得了真?
但隻是這點點做不得真的揣測。
便已經足夠讓南桑心緒起伏不斷了。
因為……
南桑仰頭壓下眼底的紅暈。
她真的很想回家。
很想很想回家,堂堂正正的,什麼都不怕的回家。
南桑最後也沒說什麼。
在江州回來摟住她後閉眼睡了。
昏昏沉沉睡到中午才醒來。
江州已經不見了。
南桑揉揉眼坐起身。
抱著膝蓋在床上發呆了許久。
起來出去。
外麵多了八個人。
院子裏站了四個。
門外兩個。
客廳一個。
安安靜靜,好似不存在。
但因為是大活人。
卻就是存在的。
南桑給江州打電話。
江州說最近外麵不太平,留幾個人保護她。
接著說最近北部出了點事。
他會有點忙。
之前答應的陪她也好,如何也罷。
要暫停了。
再後保證。
說隻是一時的。
等忙完了這一個禮拜,他什麼都不幹,會一直陪著南桑,哪都不去。
還深情款款的說會帶南桑出去。
去旅遊,看出海。
去鹽城。
還會和南桑一起要孩子。
江州溫柔到和前幾天的江州一點都不像。
像是忘了他之前想要掌控南桑的靈魂和思維。
就是溫柔。
有那麼點溫柔到像是要化了的意思。
南桑聽著,乖順的說好。
按照江州的意思,保證會聽話,不鬧,不生氣,就在家裏,乖乖的等著江州。
南桑在江州要掛斷電話的時候開口,“下午別忘了讓唐棠過來。”
江州微怔,“怎麼了?”
“今天是我給鹽城打電話的日子。”南桑看了眼還沒裝的監控,聲音溫柔帶笑,可是臉上卻沒有半點笑意,“我上次答應了忠叔,給他看看院子裏開花的野花。”
南桑說著垂頭看向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