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時,他居然還要如此顛倒黑白,硬指月皇後弑君篡位,簡直可惡至極。月皇後歎了口氣,回頭看了看宇文瀟:“天兒,你看這……”
“母後請放心,一切有我。”宇文瀟微笑著點了點頭,上前幾步與百裏曦照對視著,“百裏曦照,你口口聲聲說是母後和舅舅弑君篡位,我問你,你有什麼證據?”
“這一切都是當日那刺客親口所說,在場大部分人都可以作證!”百裏曦照得意地一揮手,目光陰狠,“既然如此,還需要什麼證據?”
宇文瀟冷笑:“僅憑那刺客一麵之詞,你便一口咬定母後弑君篡位?那刺客根本就是受了你的指使,來陷害母後和舅舅的!”
“你也說一片之詞不足采信了,那麼僅憑你一人之詞,又有誰會相信那刺客是受了朕的指使?有本事你將那刺客找來,與朕當麵對質!”百裏曦照越加鎮定,似乎已經認定宇文瀟拿不出任何證據指證自己了。
不過聽到百裏曦照之言,群臣都已將目光轉移到了宇文瀟的身上,眼中的疑問之色不問自明。宇文瀟不急不慌,淡然一笑說道:“百裏曦照,你篤定那刺客已經被你殺死滅口,因此才敢說這樣的大話,是不是?可你怎知你這個同謀沒有想到你定然會過河拆橋,事成之後殺人滅口,因而早已做了防備?”
百裏曦照臉色一變,神情間重見慌亂:“你……你說什麼?什麼防備?宇文瀟我告訴你,你休想捏造什麼證據來冤枉朕,朕不吃你這一套!”
“證據實實在在地存在,不需要我費心去捏造。”宇文瀟慢慢自懷中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盒子,當著眾人的麵打開,從中取出了一塊疊成方塊的白色綢緞,“百裏曦照,你可知道這是什麼?”
因為宇文瀟方才的話,百裏曦照的心早如擂鼓一樣狂跳起來,強裝鎮定地問道:“朕不管這是什麼!總之你休想捏造證據來冤枉朕!”
宇文瀟冷笑,將盒子遞給一旁的月皇後,接著將綢緞當眾抖開,隻見長寬差不多一米左右的綢緞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而且這綢緞顯然已經保存了很多年,因而泛著微微的黃色,饒是如此,綢緞上的字跡卻依然清晰,絲毫不受影響。
群臣見狀自是一頭霧水,不明白宇文瀟在搞什麼玄機。文如海倒是隱約猜到了什麼,上前一步恭敬地問道:“太子殿下,您的意思是說,這是當日那個刺客留下來的?”
“不錯。”宇文瀟點頭,“自從知道先皇被害的真相之後,我便開始暗中查訪與那個刺客有關的一切。如今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被我找到了如此重要的線索!自然,尋找的過程諸多艱難,已無必要詳加闡述。重要的是,有了這份證據,母後和舅舅的冤情便終於可以大白於天下了!文丞相,煩請您將這綢緞上的內容當眾朗讀出來,可好?您在朝中德高望重,由您來宣讀,應該沒有人會懷疑。”
“是!臣遵旨!”太子殿下一回朝便如此信任自己,文如海自是高興得很,雄糾糾氣昂昂地答應了一聲,上前幾步恭恭敬敬地將綢緞接了過來,張口開始朗讀,“餘,柳含煙,乃……”
“住口!住口!”柳含煙三個字聽在耳中,隻見百裏曦照渾身一顫,眼中立刻升起了一股劇烈的驚恐之色,不由騰地站起身,張牙舞爪地撲了過來,伸手要去搶文如海手中的綢緞,口中還撕心裂肺一般尖叫著,“給朕住口!你這亂臣賊子!這東西明明是假的!你……啊!”
然而有宇文瀟在旁,百裏曦照的反擊注定不會成功。隻見他目光一寒,刷的抽出了腰間的長鞭抖手一震,內力所到之處,原本軟軟的長鞭瞬間變得筆直,宛如利劍一般抵在了百裏曦照咽喉的要害處,口中冷聲說道:“百裏曦照,你最好不要亂動,否則若是我一時失手……”
後麵的話他根本不必說出口,百裏曦照自是懂得。因為長鞭那奇異的觸感,他隻覺得自己的咽喉上仿佛盤踞了一條蛇,正用蛇信子一下一下地掃著他的要害,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將他的喉管狠狠咬斷,讓他一命嗚呼!
“你……你敢弑君?”百裏曦照嚇得臉色慘白,卻一動也不敢動,“宇文瀟,朕乃天子,受命於天,你……你敢……”
“受命於天?你真的受命於天嗎?”宇文瀟冷笑,慢慢將長鞭收了回來,目光卻始終不離百裏曦照左右,“今日我就要告訴天下人,你這所謂的帝王是否真的受命於天!文丞相,請繼續!”
“是!”親眼見識了宇文瀟的厲害,文如海更加放心大膽,一字一字地清晰地讀了起來,“餘,柳如煙,京城人士。自幼家境貧苦,被親生父母賣入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