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秀一聽這話，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小姐，您真要鏡子啊？”
之前慕九歌說的時候，她隻當自家小姐是隨口一提，並沒有真的去找鏡子。
畢竟，從前小姐每一次隻要照鏡子情緒就會有極大的波動，有時候還會發瘋一般，把房間裏的東西全都砸個稀巴爛。
靈秀不敢拿鏡子來刺激她，生怕她出什麼好歹。
在楚敬寒娶回來的女人當中，慕九歌是長相最醜的，偏偏因為她是皇上賜婚的將軍之女，所以成了名正言順的瑞王妃。
可是，後院中的女人都不服氣，個個都視她為眼中釘，想除去她上位。
然而，除了秦婉兒想殺她滅口，其他女人都是有賊心沒賊膽。
“當然！你趕緊去拿鏡子！”慕九歌重生到現在，還沒見過自己的樣子，心裏也很好奇。
靈秀越是不願意給她看，她就越想看。
靈秀見她語氣堅決，遲疑了片刻，終於咬牙答應了，“好，奴婢這就去拿。”
靈秀很快就把自己房間的銅鏡拿過來了。
她站在門口遲疑了好片刻，才猶猶豫豫地遞過去，“小姐，鏡子來了。”
“嗯。”慕九歌接過銅鏡，做了個深呼吸，將鏡子舉到麵前，抬眼往鏡子裏看去。
之前，她給自己做過心理建設，她的丫鬟長得如此清秀可人，人以類聚物以群分，她應該不會難看到哪裏去。
然而，事實上她真的大大低估了自己的醜。
她左半張臉上布著一塊青黑色的碩大胎記，那胎記就像是有人拿墨汁染了她的皮膚。
顏色又深又明顯，幾乎把她的五官都蓋住了。
而她的右半張臉昨日被秦婉兒以及她的丫鬟摧殘過，鼻青臉腫，額頭上還有個鼓包，簡直醜得叫人不忍直視。
“我的媽呀！”
慕九歌猛地將鏡子一推，按住被嚇得怦怦亂跳的心髒，大口喘氣，好半天沒緩過神。
她總算知道秦婉兒為什麼每次見到她，都有那麼大的優越感。
這張臉是真的很醜，確實當得起醜八怪三個字。
靈秀趕緊上前，想把鏡子拿走，“奴婢該死！小姐，您千萬別傷心，奴婢這就把鏡子扔了！”
“慢著。”慕九歌抬頭看了她一眼，一臉認真，“把鏡子放下！”
靈秀心下一緊，忙不迭把鏡子藏到身後，生怕她會想不開，“小姐！您難道忘記夫人離世前說的話了嗎？她說，做人最重要的是開心！再美的皮囊也有老去的一天！這世上總會有人不看外表，注意到您美好的內心！”
內在美嗎？
她想多了，人都是視覺動物，尤其是男人。
沒有人會忽略她這比癩蛤蟆還醜的長相，來了解她的內在美。
不過她也不在乎，活了兩世，她對區區一張臉的美醜早就看淡了。
隻不過剛才那一眼她看得太倉促，總覺得這張臉有點古怪。
聽完靈秀苦口婆心的勸說，慕九歌嘴角一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把鏡子還給我，讓我再仔細瞅瞅我的臉。”
靈秀聽完這話，更覺得她是受了什麼刺激，把頭直接搖成撥浪鼓，“小姐！您就不要再看了！咱們現在每天按時有人送飯菜來，吃得飽穿得暖，而且那些側妃夫人也不敢來欺負咱們，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