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子打來了電話說,你剛剛上了我們總裁的車,打算上哪兒去?
其實我早該想到,總統套房登記的客人就是傳說中的神秘總裁,隻是沒想到會是JOY。可他為什麼醉酒?為什麼受傷?為什麼說小白不在了?我不敢再想下去,他還是我認識的那個JOY嗎?
“如果”愛沒有如果,就放手一博,錯過就過,你會不會比我更難過。
JOY在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去世了,他一直跟著外婆生活,外婆去世後將全部遺產留給了他,也就是現在的上億資產的雛形。外婆的去世使公司的股東紛紛撤資,JOY作為唯一繼承人挑起了公司發展的重任。直至今日,公司的成就都令業內許多人士瞠目。
我看著JOY如孩童般純真的睡相,這些年他一定承受了太多的壓力,即使不對任何人說起,我也察覺出他心底的疲憊,一如我丟失記憶的惶恐,卻表現得如水般安詳。想著想著,我如釋重負般靠在他的身旁睡去。
陽光晴好的周末,JOY叫上我和艾子一起遠足,艾子笑說,他一直以為傳說中的神秘總裁是個冷酷與不苟言笑的人。JOY敲完她的腦袋,然後跑開被艾子追趕,一路上笑聲不斷。我踱著步子悠閑而散漫的走著,當走過很大一段路時,才發現他們已經不知所蹤,我在山間裏大聲喊著……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看見一座很大的花圃,想上前尋水喝,剛推開木柵欄。“啪……啪……”五顏六色的飛花擋住我了的眼睛,麵前是萬花編織成的甬道,JOY站在甬道盡頭含笑不語,音樂聲不失時機的響起。
“嫁給我好嗎?”JOY將手伸向我。
此時此刻的我不知是感動還是委屈,淚水不自覺的滾落下來。是的,我想到童話故事裏,王子和公主的幸福結局。
JOY牽著我的手走上了紅毯殿堂,所有的人都祝福我們,一張張笑臉定格了最幸福的時刻。JOY說,我們終於沒有錯過。
“心碎”的失去輪廓,你曾經給的感動,隻是情緒的波動,能給的不是我。
婚後的日子恬熙安然,JOY要接了爸媽來住,習慣了古樸小鎮的兩老說什麼也不願前來。我辭去了酒店的工作後,儼然成了艾子口中的闊太。我說,我倒情願男耕女織、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隻是愛必有取舍,愛必得包容。
JOY還是一如既往的忙碌,偶爾晚歸時身上總有散不掉的酒氣,我想喝酒是各種應酬不可推辭的,也不從在意。卻總是不經意的想起,在酒店見到他的那晚一連串的疑問。如果沒有那一次……
那幾日JOY正好出差,我忙著了解公司的狀況,以便能幫到他。門鈴聲響了,阿姨上來說,有客人來訪。
“白丫頭,真的是你啊,我還跟老伴打賭,楊楊除了你一定不會娶別人。”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看見我,迎上來握著我的雙手笑著說。
“老伯,我們認識嗎?”我有些不知所措。
“啊?你不記得我了,我是木爺爺,小時候可是看著你和楊楊長大的……”我的頭皮一陣發麻,接下來什麼也聽不見了。
三天後,JOY見我醒來,臉上綻開了笑顏。阿姨說,我昏迷後JOY立刻放下工作趕了回來,不說話也不東西,隻是一杯又一杯的喝酒,喝醉了便倒在我的身旁說著“小白不要走”之類的胡話。
一切似乎很平靜的過著,卻不知我心底的暗湧折磨著令我夜夜難以入睡,JOY對我依舊是無微不至的關懷,而我對他身上的酒氣越來越敏感,如同夜裏揮之不去的夢魘。於是我讓JOY送我到爸媽家休養。
母親看見我蒼白的麵容,以為JOY對我不好,一個勁責備自己不該讓我嫁給有錢人,我笑說母親太過迂執,不是所有的有錢人都把錢看得更重要。JOY對我很好,隻是我心裏的結。我把JOY給我的照片遞給母親看。
母親的臉色轉瞬即白,抓著我問,“這張照片哪裏來的?”
“這是JOY的,媽,這照片上是我嗎?”我指著笑靨如花的女孩。
母親的淚水漱漱地掉下來,“這是你姐,是靈兒,我的兒……”
自從我沒了童年的記憶,爸媽就再沒提過有這樣一個女孩,她是我的雙胞胎姐姐。四歲那年,有個算命的說我們姐妹倆會有一場大的浩劫,母親帶我們去山上求了兩個小銅佛,在背麵寫上各自的名字以保平安。可就在山上一轉眼的功夫,母親就再也沒找到姐姐,鎮上的人都說姐姐是讓佛給收了去。照片上的女孩,脖頸下有顆小小的黑痣,那是母親區分我們姐妹倆唯一的證據。
所有的一切清晰明朗了,回憶著往昔的種種,心裏尤如萬箭穿心般疼痛。唯有用酒精麻醉自己,寧願忘記了一切,去相信你愛的隻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