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姿繼續若無其事地查看資料。車內回響著曼妙的音樂,三位少年探秘師心照不宣,其樂融融,他們已經踏上了尋找飛行國的征途。
第二天上午8點,在行駛了1200多千米後,吳迪與兩位搭檔終於來到了虢季子白盤的發現地——陝西省寶雞市陳倉區。
“既然不去清朝,而要去缺衣少食的周朝,那就先吃個飽吧!”蘇辛打著懶懶的哈欠,揉著癟癟的肚皮,望著車窗外鱗次櫛比的小攤小鋪,向吳迪發牢騷。
“對啊,感受當地傳統飲食文化也是少年探秘師行動前的小福利呀!”藍姿伸著懶腰、抻著脖子向外嗅,尋找著隱藏在小城深處的美味佳肴。
“聽說過‘和烙’嗎?”吳迪命令無人車停靠到路邊的公共停車位上,“這是一種流傳了千年的北方美食!”
“你說的是餄餎吧?”藍姿是地道的關中人,聽到吳迪把“餄餎”說成“和烙”忍不住笑出聲來。
“別笑我啊!在你麵前我是班門弄斧了!”吳迪走下車,蘇辛和藍姿緊隨其後。
“你倆別再刺激我的味蕾了,凡是我沒吃過的美食,無論煎炒烹炸,也不管酸甜苦辣鹹,隻要七大碟八大碗端上來,我一概不推辭,絕對不忌口挑食!”蘇辛坐了10多個小時的長途汽車,早就餓得“嗷嗷”叫了。
“好哇,我們就不多介紹了,要吃正宗民間傳統美食,就得找老字號!”藍姿他們走進了擁擠的人群中。寒冷的西北風把天空刮成了青灰色,瑟縮著身子的當地人在街道上匆匆行走,就連牙齒都忍不住打戰,從嘴裏嗬出的熱氣在毫無暖意的陽光下宣泄著,一縷縷地繚繞在一張張紅彤彤的臉上。
三個人走著走著,隻聽見前麵的店鋪裏傳來一通地地道道的西府人的吆喝聲,這聲音悠揚動聽、底氣十足,帶著一股油潑辣子的爽勁兒——
“熱餄餎嘍,熱餄餎嘍!大冷天來一碗熱氣騰騰的五穀香熱餄餎,男人吃了升官發財、笑臉盈盈,女人吃了健胃美顏、天天開心,老人吃了笑口常開、延年益壽,小娃吃了聰明伶俐、大富大貴哦——哦——”
順聲望去,叫賣聲來自一家裝修古樸雅致的“五穀香餄餎坊”,店內人頭攢動,老少顧客圍在一張張八仙方桌邊,捧著一碗碗酸辣辣的熱餄餎,吃得樂滋滋、喝得喜洋洋——一碗普普通通的熱餄餎就能開啟人們冬日裏幸福生活的一天。
“好香啊!”蘇辛望著玻璃窗裏一大口“突突”冒熱氣的湯鍋,不由自主地咽著口水。
在這口大鍋的上麵架著一個木製的餄餎床子,這是壓餄餎麵的傳統機械。廚師把揉捏好的五穀麵團放進床子的凹槽裏,之後人坐在木柄上,利用杠杆原理使勁兒壓,柔韌、爽滑的餄餎麵就從床子下端帶眼兒的空腔裏落入燒沸的湯鍋中了。廚師一邊用筷子攪麵,一邊點入冷水,熱湯翻滾過兩次後就可以撈麵了。廚師把麵盛入青花瓷碗中,澆上事先用豆腐、雞蛋和紅白蘿卜等做好的熱臊子,再撒上韭菜花、香菜和蔥白丁,淋上紅油醬醋,麵就可以吃了。
三位少年探秘師等到了一張靠近廚房的空四方桌,落座後點了三碗蕎麥熱湯餄餎,吳迪和蘇辛還另外要了兩份正宗的白吉肉夾饃。
吃下兩筷子爽滑可口的熱餄餎,喝下兩三口香氣撲鼻的臊子湯,暖融融的氣息頓時貫通全身,讓人覺得所有煩惱都被拋到九霄雲外,生活無比愜意。
蘇辛是南方人,飯量不大,吃相文雅,一份肉夾饃吃不完,便分給藍姿一半。他一邊聆聽當地人的寒暄,一邊頗感興趣地看著店堂裏牆壁上的一幅關於餄餎的古畫——
畫的內容是凡逢年過節、老人過壽、小孩滿月、婚嫁喜慶之日,當地人都要擺上餄餎宴,夏天吃涼拌餄餎,冬季澆熱臊子吃湯餄餎。就連乾隆皇帝也特別愛吃餄餎,特調會做餄餎的廚師進宮,同時餄餎也作為貢品年年奉旨進入紫禁城,成為皇家宮廷必備美食。
“一幅畫都能記錄古老的美食文化啊!”蘇辛正看得入迷,忽然想起了什麼,冷不丁地湊到吳迪身邊喊道,“哎呀,我怎麼忘記了一件事!徐婉鳳是蘇州年畫的傳承人,她手裏必然有當年的文物級畫作!”
“這就是我們來此的由頭!”吳迪神秘地笑著。
“這麼說你已經拿到了時空之引?”藍姿反應迅速,急忙問吳迪。
吳迪點點頭,看向牆壁上的畫,低聲說道:“她送給了我一幅地圖。”
“你怎麼不早說啊?!”
“你們也沒問啊!”
“我還以為來寶雞是尋找虢國遺址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