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就被叫上樓去。
於是,我就一五一十把幼兒園的秘密毫無保留地端出來。包括我們竊聽到的靜子兒子新一也被當作試驗品的事,全都告訴了靜子。
靜子聽得目瞪口呆,老金卻暴跳如雷,大罵騰村。罵夠了騰村,老金又掉頭罵我:“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這麼喪盡天良的事我們必須阻止他!”我說:“第一,我也是才聽說不久,第二,我想先跟靜子說,讓她幫我證實之後再跟你說也不遲。”老金說:“你撒謊,我懷疑你早知道了,沒準就是那次騰村見你時他親口對你說的。”我說:“胡扯!他在作惡怎麼可能自己跟我說?”老金說:“因為他是個瘋子,變態狂,他要跟你炫耀他的狗屁才華。”我說:“你少跟我廢話!現在我們需要盡快證實他到底有沒有在幹這事,如果確有其事,說明他真是個瘋子,我們要想法阻止他才是,你怎麼還在跟我囉嗦這些。”他說:“我噦嗦是因為我不相信有這種事,這哪是人幹的事,連孩子都要糟蹋!”我說:“我也不相信,所以我想問了靜子後再向你彙報,現在靜子就在麵前,你可以問她。”他說:“你自己都說不清楚,讓我問什麼。”我說:“我剛才不是說了那麼多,你可以問靜子我說得對不對,以前是不是有個女孩突然死了,現在那些孩子是不是在分組吃一種糖果,還有,醫院地下是不是有通往熹園的暗道,暗道裏是不是有個地下工廠。”我們就這樣,故意當著靜子的麵吵,唱雙簧,目的是要把我們想對靜子說的話巧妙地說給她聽,讓她表態。
靜子表了態:以前確實有個女孩死了,現在那些孩子也確實在分組吃一種糖果。至於醫院地下有沒有通往熹園的暗道,暗道裏有沒有工廠,她表示不知道。老金聽了靜子這麼說,一屁股跌坐在沙發上自言自語道:“這麼說,看來確有其事。我的天哪,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惡的人,對孩子也下得了手。騰村,你這個沒人性的魔鬼,你糟蹋大人也罷了,怎麼能把魔掌伸向孩子。靜子,我相信你以前一定不知道這事,因為當中有你自己的孩子,但現在你知道了,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靜子沉默一會,說:“我聽你的。”
我連忙也對老金說:“我也聽你的,為了救這些孩子,我甘願赴湯蹈火。”
老金繼續跟我演著,對我說:“你連門都進不了怎麼赴湯蹈火,暫時我們還是要靠靜子。我覺得先還是要以證實為主,剛才靜子也說了,地下有沒有暗道,暗道裏有沒有工廠,她不知道。那麼到底有沒有,這個必須要搞清楚,如果有,就不用懷疑了,說明騰村肯定在搞鬼名堂;如果沒有——我希望沒有,到時我們再來商量。”
我說:“肯定有。”
他說:“口說無憑,眼見為實。靜子,這就拜托你了,你回去後去查一下,因為如果有,這也是我們下一步行動的主要目標。”
靜子答應了。
老金說:“要快,因為你今後出來不容易,最好就在這幾天,你去醫院看病期間。”
靜子又答應了。
從靜子的態度看,我們沒有理由懷疑她在敷衍我們。但是,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靜子都沒有出來,也沒有聯係我們。她的傷情肯定還沒有好,但就是不出來了。我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是靜子反悔了,還是出事了,她的行動被發現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靜子!靜子!靜子!我們在心裏一遍遍呼喚她的名字,白天黑夜都在幼兒園四周轉溜,試圖捕捉到一點信息,卻是一無所獲。就這樣,絕望的陰影被時間拉長又拉長,一個星期過去了,依舊沒有一點靜子的信息,我們基本上絕望了。為此,我們決定冒險行動,緊急調來阿牛哥,準備遠距離射殺騰村,同時安排趙叔叔去炸毀那個地下工廠。我們想隻要阿牛哥幹掉騰村,裏麵一定會亂套,趙叔叔也一定能得手。如果這不行,二哥準備硬拚,出動所有人去幹一票,豁出去了。總之,我們決定孤注一擲,付出一切代價也要完成任務!那幾天,我們小組所有同誌都天天在外麵,密切注視敵人行蹤,緊張配備武器彈藥,準備行動,包括也準備好了逃跑路線。
到第九天,大清早,我剛起床,正在漱口,老金打來電話,讓我迅速去單位。到了單位,我看到反特處屋前,幾輛摩托開著引擎,反特處的官兵進進出出,都忙著整裝出發,一副風聲鶴唳的樣子。我進了樓徑直去老金辦公室,他正在打電話,在朝人吼:“你的人怎麼還沒有出發?少囉嗦,快走!野夫都已經到場了,你不是找罵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