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很明顯是被鐵叉的主人殺死的,不過我可沒有心思破案了,從他的扮相上分析,凶手現在估計也爛成一堆了。我沒有停留,重新繞了過去正要走,忽然被一樣東西吸引住了,心裏著實一陣激動,立刻走了過去。

在這塊方石板的每一角,都有一個圓形的小鐵籠,裏麵插著一支火把。不過當我走到一支火把前,忽然又覺得不對頭,看骷髏的樣子不像現代人,可是火把旁邊的銅盆裏居然滿是黑黝黝的燈油,難道一直有人來這裏添加燈油?

眼前也考慮不了太多,我拿起一支火把,隻見上麵纏裹的布都完整如新,在燈油裏蘸了一下,掏出隨身攜帶的打火機一點,火把立刻熊熊燃燒起來。這個效果可比強光手電好多了,周圍頓時亮了起來。

我回頭看了看那塊大石碑,忍不住走了回去,因為剛才翻過來的時候,覺著上麵好像刻著字,回到這塊一人多高、半米寬的石碑前,見上麵果然刻著三個篆書字體,可惜我不認識,便拿出手機,將字拍了下來。

就在這時我看見山洞的入口處一亮,接著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鑽了進來。我以為是馬天行跟了過來,不過洞口被蓋了起來,我立刻意識到進來的這個人可能不是馬天行,於是趕緊將火把踩滅。

沒一會兒,對方點燃了一支火把,我隱約看到來者的身形異常魁梧,他熟練地通過了那個斷口,接著走到了石碑前,似乎對這裏的地形非常熟悉。我不知他是敵是友,但是周圍也沒有躲避之處,隻能悄悄縮在石碑下方,沒想到這人一伸腿就跨過了石碑,身材之高讓人歎為觀止,不過從背影我立刻認出了這人居然是怒漢。

隻見他精赤的上身肌肉結實,身上斜掛了一把銀光閃閃的大斧。他並沒有注意到石碑下還藏有一個人,徑直向前走去,路過骷髏旁他連腦袋都沒有歪一下。

走到了棋盤邊緣,他抬腳就跨入了黑暗中,不過並沒有跌落懸崖,似乎是懸空而行,一直走到了遠處的山路上,筆直向前,走過一個彎道後人影就不見了。

我站了起來,小心翼翼地走到棋盤邊緣,隻見從這裏到對麵山路上的空間布滿了點點的碎石,就好像美化荷塘的羅盤石橋那樣,不過每塊石頭最多也就是半個腳掌那麼大。這段路也是危機四伏,一不小心就會跌入萬丈深淵,不過我也沒得選擇,隻能鼓足勇氣慢騰騰地從碎石上走過去,有驚無險地踩到了對麵的山體上。這段山體也不是啥好路,就是一道呈彎刀形的山路,路的一邊是山體,另一邊就是萬丈深淵了,山路最多也就比兩個腳掌並排寬一點,看得我是頭暈腦漲,當下側身扶著山體慢慢向前挪去。

當我轉過一個小彎道後,心中暗道不妙,因為怒漢就站在我立足點的正前方,而他麵前是一塊光滑如鏡巨大的水晶石,那上麵應該能倒映出我來。正當我想退回去,卻見巨大的水晶石上出現了一幕非常可怕的景象,隻見一個身著皮衣、雙手和麵部皮膚雪白、超級強壯高大的人,將一個個倒掛著的活人人皮用一種非常特殊的刨子一張張剝下來,被剝皮的人瞬間就成了一個“紅色的血人”,巨大的痛苦讓他們身上的肉都顫抖了起來。

接著那人將被剝皮的人丟進一個巨大的青銅容器裏,而後麵的人源源不斷被送上來,就像待宰割的生豬一樣。

怒漢看了一會兒,哼了一聲,接著走過了水晶石,向後走去。對那上麵慘不忍睹的畫麵,我實在沒有看下去的膽量,等怒漢走遠,我也繞過了水晶石,遠遠地跟著他走去。

之後的路就是寬大的山路了,山體似乎在這裏又複合了,雖然崎嶇不平,但和之前相比,好走了很多,居然還有幾株枯萎了的杉樹。怒漢走得很急,沒有發現身後有人尾隨,其實他隻要一回頭就能看見我。

走了十幾分鍾,我隱約看到前麵有一座黑黝黝的石門,怒漢走到門前,伸手就將石門推開,大步走了進去,接著又將石門關上了。我從一株杉樹後走了出來,也來到了石門前,隻見這座石門足足有兩個我那麼高,我估計以自己的力氣,絕對推不開這種噸級的石門,不過抱著試試看的想法我伸手一推,還沒用勁,石門居然已經開了一條縫。

這倒出乎我的意料,透過門縫我看見裏麵是一處圓柱形的並不大的空間,而緊挨著門口的就是一節節固定在石牆上的鐵棍,一直通往圓柱形空間的頂層,這並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梯子,而是一截截被敲進去的鐵棍。我聽了聽裏麵沒有絲毫動靜,估計怒漢已經上去了,這才推開石門走了進去,果然圓柱形就像個煙囪,而透過上方的出口,能有限地看見一座穹頂。

穹頂是白玉雕刻的,中間有一截蜿蜒的青玉龍體,我立刻抓著鐵棍攀岩而上,才到一半就看見一個人走到了出口旁,居然是馬天行。

看到自己安全到達了目的地,我心裏一激動上得更快了,三下五除二爬到了出口。馬天行伸手將我拽了出去,拍了我肩膀一下,道:“你小子還真行,我以為你沒膽子走那截山路呢。”

我道:“不走難不成等死啊,你這是逼我,聽你說得輕鬆,那段路簡直就不是人走的。”

馬天行嗬嗬笑道:“你也感覺出來了?路難走點是小事,後麵還有更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