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長從簍子裏拿出一個黑漆漆的小木箱,因為這裏麵太過黑暗,所以我並沒有見到這個箱子。打開後裏麵是一件布衣,團長道:“拉我們上去的是深淵,他們是專門生活在最深處的人類,和我們一樣,隻不過體形各方麵要巨大許多,而且能夠自由進入陰森小巷,是陰陽書生的苦力的最大來源。而且他們忠心耿耿,所以深淵除了賣苦力,唯一能負責的就是監督戰龍台的戰士和祭司。”
我道:“祭司是誰?這裏就我們兩人。”
團長笑道:“那人應該是我,不過現在改由你當了,我就是那個戰士。”
我立刻明白過來,道:“我絕對不能讓你替我去送死。”
團長正色道:“這是我考慮很久以後的結果,隻能這麼做才最合適。羅子,無論你現在是什麼身份,都是我的小兄弟,我不能眼看著你去死。”
我道:“現在兩方勢力都需要利用我,他們不會讓我去白白死去的。”
團長道:“你錯了,想你死的大有人在,否則不會安排你今天去決鬥的。”
我奇道:“那不是您說的話嗎?”
團長道:“我是沒辦法,如果不表現出這種姿態,我就做不了祭司,也就是陪伴天靈族戰士的人。但是在這個過程裏,不能有半點破綻被他們瞧出來,否則你我都得死,那麼我的付出就不值得了。”
我道:“團長,如果我眼看著你替我去送死,這讓我以後還怎麼麵對自己?”
團長道:“沒必要給自己套精神枷鎖,對於你而言,很多事情未必都是真的,包括你自己,看開些就好。我保全你不是因為我偉大,而是因為我希望你能擔負起更重要的責任,而不僅僅是單純做一個戰士。”
我道:“可是我還能有什麼用呢?我什麼本領都沒有。”
團長道:“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最重要的事情,一定要找到陰陽書生,現在陰森小巷早就亂成了一團,如果他再不回來,可能會有更大的麻煩出現,而你脫離了他的庇護,世界上每一個人或許都是你的敵人,明白嗎?”
留給我們說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竹簍已經快到洞口了。
我抓緊時間問了最後一個問題:“校長呢?”
團長遲疑了一下,還沒等他說話深淵就把我們拉了出去。借著夜明珠的光亮,我看見他後不由得大吃一驚,隻見他身上長滿了黑黝黝的小石塊,身體高大驚人,估計足有3米左右,一隻眼眶裏黑糊糊的什麼都沒有,另一隻大眼珠子布滿了血絲,五官凶惡至極。好在他沒有多作停留,拉上我們立刻翻過界碑,向巨大的深淵斷層攀爬而下。雖然體形巨大,但是敏捷的動作不比一隻猴子遜色。
由於洞內光線黑暗,沒一會兒就看不見這種怪異的人類了,而我上次通過這裏看見的那具骷髏也不見了。團長將黃色布衣給我穿上,上麵還有一頂帽子,戴上後隻見眼前飄動著一層黑蒙蒙的霧氣,而團長從戰龍台中間的石地上取出一口木箱,地上和木箱蓋子全是鮮血,不知道是哪個戰士身上的血。打開後裏麵是一套鎧甲,他的體形忽然起了奇怪的變化,沒一會兒變得和我一般胖瘦。我忽然想到他的“女友”說過,團長的特異功能是可以隨意改變四肢長度,現在看來他身體上的部位一樣可以隨意改變。
當他穿上鎧甲,戴上頭盔,臉部立刻被一個銀光閃閃的麵具遮住,怪不得他知道冒充我不會露餡兒,原來一切細節都在他的掌握中。我道:“團長,如果危險你可不能硬撐。”
團長回頭對我笑道:“你放心吧,我不是傻子。”
話音剛落,隻聽哢哢聲響,不遠處的山路上一個和團長打扮相同的人走了過來,看來他就是我今天的對手了。團長小聲對我道:“你就等於是裁判,戰鬥開始的號令是由你發出的,點燃火把就行,千萬別露出破綻。”
對麵那個人此時已經走入戰龍台中,他默不做聲地看著團長,麵具後麵的眼珠似乎都瞪出血了。我不由得擔心起團長的安危,把點火把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過了一會兒,團長轉頭對我示意了一下,我這才回過神來,剛要去火把邊,沒想到那人忽然舉起手上的長劍,對著團長頭劈了過去。
團長也抽出腰裏的長劍迎戰。我從來沒見過團長的本領,隻覺得他雖然比我好些,但遲早要敗給對手,因為幾下一交鋒,他已經明顯露出疲態,手上的劍根本就舉不起來,而且一步步向後退去。戰龍台雖然不小,但也沒多大,幾步就退到了懸崖邊上。我的心都拎到了嗓子眼,剛要提醒團長,隻見他向右側一閃,敏捷地轉到了那人身後,這樣一來兩人剛才的位置便互換了,團長毫不猶豫立刻舉劍向那人橫劈過去,因為空間不大,那人無處可躲,舉劍招架,隻聽咣當一聲那人的劍刃居然被團長砍斷了。
聯想到團長之前對自己獲勝把握的肯定,我估計他的劍應該有問題,很有可能調換了一把更為鋒利的兵刃,否則不可能材質相同但一把被另一把砍斷。對手愣了一下,團長放下劍道:“要不就算你輸了。”
話音未落,那人忽然從身後取下一塊銀光閃閃的圓盤,那是邪將特有的武器,我心裏暗道不好。他手一揚,圓盤就不規則地朝團長飛去,團長用劍一撥,隻見火光四射,邪將一把將圓盤接在手上,一個跟頭翻到了團長身前。就在他翻跟頭的時候,麵具向上翻去露出了臉,我一看見他的五官頓時愣住了,團長也不由得叫道:“你是何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