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感到頭痛欲裂,在昏暗的燈光中慢慢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間木製的小屋。正麵牆壁上掛著六七張火紅的狐狸皮、毫青色的狼皮以及幾張叫不上名字的獸皮,房梁上懸著四五塊臘肉,這像是一間獵戶的房子。
我轉了轉頭,活動了一下脖子,突然發現在後麵的牆壁上掛著一把一米長、粗獷有餘、細致不足的直窄刀。出身武術世家又是特種兵的我對一切武器、尤其是冷兵器特感興趣,立即從木床上跳了下來,摘下了這把刀,抽出刀鞘仔細把玩起來。
我從五歲練武,耍過無數柄大刀但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刀。這柄刀刀身蘊含了前所未見的淩厲殺氣,厚實的刀背能輕易承受住任何猛烈揮砍的衝力,鋒利的刀刃卷著陰森刀氣使整把刀像撲襲的獵鷹令人愛不釋手。最奇怪的是刀柄上還有一個銅環,精通曆史的我知道這刀樣式好像是東漢末年的環首刀。
“哎”,等等。我這是在哪裏啊,我記得我以從小撇飛刀,三十米內百發百中的絕技,與軍區選出來的九名軍事特長骨幹在長白山拉練,練習徒手攀岩的時候,為救一名爬在我身邊,蹬空突起石頭出現危險的戰友,失去了平衡,從一百多米的崖壁上摔了下去,半空中我就失去了知覺,怎麼會在這裏?莫非是我刮在哪棵樹上被山裏打獵的老鄉救了?那我可要趕快找到拉練部隊,免得首長著急。“哈,危難關頭救人又大難不死,這不是典型的英雄形象嗎,說不定還能立上一等功呢。”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吱扭”一聲木房的門開了,一個左肩挽著一張硬弓,背上背著一簍羽箭,左手拿著三股叉,右肩還扛著一頭野豬,穿著一身奇怪的緊身灰色長袖衣服的年輕人從外麵走了進來。“你醒了!”年青人看著拿著刀,傻傻做在床邊的我笑著問。我看著這個渾身上下透著如山貓般機靈勁的小夥子,心理頓時產生了一種好感。
“咳,老鄉,是你把我救了嗎?這是哪裏?”。“這是在下的木屋。”年輕的獵戶把野豬和三股叉放在地上,輕輕抖了抖肩膀說。嗬,我心裏不由暗自讚歎:有把子力氣,這野豬少說也有三百多斤,瞧他那舉重若輕的樣,兩膀子得有個五、六百斤力氣,和我們隊裏的張大壯有一拚。不過就是腦子不開竅,都什麼年代了還用弓箭打獵。“老鄉,你的這個破木屋在長白山的哪,離進山的路有多遠?你有沒有看見拉練的部隊?我是怎麼被你救的?”我著急的一口氣問了他幾個問題。“什麼長白山?……拉練的部隊?我是從江岸上把你背回家的。”獵戶一臉迷茫的說。“什麼?難道我掉江裏啦,部隊拉練的地方方圓幾裏都沒有水啊,這是怎麼回事?”我吃驚的想。
“哦,這位大人年紀應該不大吧,這是你的上任文書,我為你換濕衣服的時候從你懷裏拿出來的。”我遲疑著從獵戶手中接過了一副錦帛,雖然錦帛被水弄的皺皺巴巴的,但還是能看清上麵的字,不過我不認識耶,依稀中隻認出人、陸等幾個字,這是什麼文字?什麼意思啊?上任文書?我看了看底下,還真有一方紅印。
哈哈,開玩笑開到我頭上了,我揶揄的把文書交給了獵戶說:“我頭痛眼花,請你幫我念一念。”好,獵戶必恭必敬的接過文書,認真的念了起來“陸遜,字伯言。吳郡吳人。祖父陸纖官至城門校尉,父親陸駿,任九江都尉。陸遜忠誠懇至,寬濟有度,特任其為豫章郡平都縣屯田都尉,兼平都縣令長。”
“什麼,我是陸遜?真能開玩笑,我還是諸葛亮呢。喂,你們拍你們的電影,我沒工夫和你們閑扯蛋。”我大聲的說。“什麼是電影?”獵戶奇怪的看著我。“裝的真像啊,別演戲了,我要走了。”我生氣的推開門走了出去。啊!我吃驚的叫了一聲。隻見屋外不遠處竟是大江,沿江岸山坡上長滿了蒼翠挺拔,鬱鬱蔥蔥的樹木。遠處田園房屋朦朧,燭燈盞盞,水光溶溶!這像是江南的景色,不是東北,難道我真的….,我強忍著心裏的恐懼問:“現在是幾年?”“建安2年啊!”
“啊!!!”“都尉大人、都尉大人,你沒事吧?”獵戶一邊拉著我,一邊關切的問我。我發瘋般的甩開他,跑到屋外的銅盆前,仔細的打量了映入水中的那張臉。真的不是我!!!那是一張麵如美玉、唇紅齒白的臉,脖子上還有一個由呈山字形金牌和玉牌組成的玉墜。玉墜正麵邊飾串珠紋,內用金片掐成鹿體形的輪廓,中嵌綠鬆石,墜身鏤雕蟠龍和螭虎紋,以細線刻劃獸形麵部,上麵有個“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