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韞珩過校長癮(1 / 2)

李韞珩過校長癮

1938年6月的安慶,處在一種極度的恐怖氣氛中,太陽像個巨大的火球,當空照耀,人們感到灼熱難當。臨街的一些店鋪早已關門,每天都有大批難民往城外湧,即將離開家園的人們滿臉焦慮、痛苦之色,很多衣衫不整的士兵在構築工事,不時有零星的槍聲響起。

安慶幾乎成了一座空城。

1938年6月2日,華中派遣軍所屬第六師團阪井支隊自合肥南下,阪井支隊下轄2個步兵聯隊、1個山炮聯隊近一萬人馬,戰鬥力極強,他們的任務是側擊安慶。6日以後,阪井支隊因陰雨不停,道路又遭中國軍隊多次破壞,前進極感困難。但徐源泉的第二十六集團軍未能利用有利局麵及時阻敵南下,所以阪井支隊仍能馬不停蹄前進。孰不知,其所造成的戰略壓迫形勢,已使安慶守軍難以立足。

與此同時,日軍還專門調來駐守在台灣的波田支隊充當溯江作戰的先鋒。波田支隊素有“悍師”之稱。駐防台灣多年,兵強馬壯,十分適應亞熱帶氣候條件下作戰,加之在此之前未受損傷,所以其勢正盛。

11日夜,波田支隊在海軍二十餘艘艦艇護送下駛抵安慶附近江麵。翌日清晨,在經過精心準備後,波田支隊在滂沱大雨中登陸偷襲,向安慶守軍展開猛烈攻擊,迅速占領了城郊的飛機場。

安慶的形勢一下子嚴重起來。

當時安慶守軍為楊森第二十七集團軍第一四六師及保安隊,安慶外圍擔任防禦任務的為徐源泉第二十六集團軍一部,從人數上大大超過日軍。

當日,遠在武漢的蔣介石給徐源泉發報,指出,第二十六集團軍人數眾多,卻使敵人如入無人之境,既失合肥,複陷要地,以發慶告急,將何以自解?著該軍迅速側擊向安慶突進之敵,否則安慶失陷,徐源泉須負全責……

接到蔣介石的電報,徐源泉不敢怠慢,趕緊布置,但為時已晚。幾天以後,安慶告失,蔣介石似乎忘記了自己說過的話,並沒有處罰徐源泉。

占領安慶飛機場的日軍略事休整,隨即向安慶楊森守軍展開猛攻。

安慶之戰打得並不精彩、激烈,徐源泉的部隊紀律廢馳,士兵亂放空槍,見了日本人就跑,而且沿途拉夫擾民無所不至,影響極壞,一些受到襲擾的老百姓氣憤地說,日本人壞,中國兵也不是好東西。像楊森的部隊,未經力戰,就輕易丟失了安慶,這些都是中國軍人的恥辱。

安慶是武漢的第一道東大門。安慶同時也是南京的西大門。19世紀後半葉,洪秀全的太平天國軍隊就是在丟了安慶之後,才導致了天京被清軍攻陷。如今徐源泉、楊森又丟了安慶,武漢會怎麼樣呢?

從安慶溯江西上,約行一百多裏水路,就是馬當要塞。

馬當位於江西省彭澤縣境內,距彭澤縣城30裏,離九江80裏,太白湖橫亙其東南,地處長江中遊,是皖贛兩省接壤之地。馬當山橫踞江濱,與小孤山互為犄角。馬當附近江麵狹窄,寬不到1裏,水流湍急,形勢十分險要,獨特的地理位置決定了馬當是一個難得的軍事要地,守住馬當等於堵住了沿長江西上的日軍的通道。

早在1937年冬,國民黨軍事當局在京滬淪陷之後,便考慮到了武漢的安全,認為有在長江加強阻塞線的必要,於1937年冬季成立了長江阻塞委員會,專門負責阻塞長江工程的設計和施工任務,馬當附近長江的阻塞被列為重點阻塞工程。

“為了馬當阻塞線的工程施工,在馬當工地設臨時工程處,由黃河水利委員會工程處處長劉秉忠主持,設工程師3人,技術員20人,其他官佐七十餘人和民工六百餘人,負工程的設計和施工責任。”

他們將大型鐵錨和大塊石頭,放置在大帆船和鐵駁裏,以水泥凝固,沉在阻塞處,上麵並布有水雷,壩麵約低於水麵兩公尺許。如敵艦溯江直闖而上,則一方麵將被水雷所轟擊,另一方麵也觸撞在暗礁上,從而遭到致命打擊。

當時在馬當附近的江中投人工暗礁30處,沉船39艘,布雷1600多具。應當說馬當阻塞線和馬當附近要塞、陣地經過多次整修,是十分堅固的。

1938年6月15日,凶悍的日軍波田支隊攻占安慶,稍事休整,便乘船沿江西上。

波田支隊的下一個攻擊目標便是馬當。

如果說安慶是武漢的第一道東大門,那麼險要的馬當無疑是武漢的第一個屏障。

當時,中國軍隊設立了江防要塞守備司令部,下轄3個總隊和1個陸戰支隊第二大隊,第三總隊和陸戰支隊第二大隊擔任馬當要塞和湖口要塞的守備任務。

馬當要塞如此重要,僅配置了1個營的守軍,隻有日造三八式七五野炮8門,誰也搞不清楚國民黨軍事當局是怎麼想的。

6月中旬,白崇禧來馬當視察要塞,對官兵勉勵了一番,指出要注視敵情,互相配合。第十六軍軍長李韞珩諾諾點頭稱是,並說:“白副總長放心,我軍將誓死守衛馬當。”

白崇禧高興地離去。

日軍在悄悄向馬當進逼,在這危急關頭,李韞珩究竟幹了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