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羞臉》
晚飯後,四歲半的女兒易柔兒拿了本《床頭小童話》讓我讀給她聽。當我念到《公主與王子結婚》的故事中的最後一句話“美麗善良的公主終於嫁給了英俊勇敢的王子,他們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這時,小柔兒突然仰起臉大笑著說:“媽媽,假如你嫁給了爸爸,那真是醜死人了呢!”
我愣了一下,繼而大笑著問小柔兒:“那你說媽媽應該嫁給誰呢?”
“嫁給王子撒!”小柔兒不假思索地用手指指著故事書圖片中的王子的畫像說。
這是斜躺在一旁沙發上的老公哭笑不得地斥責道:“你個小臭崽子!為什麼媽媽不能嫁給我呢?!”
“你那麼肥,媽媽那麼苗條漂亮,怎麼能夠嫁給你呢!”小柔兒白了她爸爸一眼,沒好氣地說。
“那你媽媽不嫁給我又怎麼能生你呢!”我的老公仍然比較生氣地反問我的崽子。
這時我的崽子衝到她爸爸的麵前,刮著自己的圓圓嘟嘟的小肥臉,不好意思地對她爸爸說:“羞羞臉!”
《穿這件牛仔裙像頭豬》
去年冬天的某天早晨,我在給四歲的女兒易柔兒穿衣服的時候,柔兒這也嫌肥,那也嫌不漂亮,其實她的服裝件件漂亮,這家夥的要求特別高。
當我把一件寬擺的牛仔裙霸蠻套在她的身上時,小柔兒大哭道:“我不穿!我不穿!”
我問道:“這麼漂亮的裙子,怎麼不穿呢?”
她哭得雷雨滂沱,道:“穿這件牛仔裙像頭豬!”
我大笑著問她:“你什麼時候見過豬長得像我的柔柔穿這牛仔裙的樣子啊?”
《尖嘴傳話》
去年冬天我給易柔兒喂飯時,她這也不吃,那也不吃,我便嚇唬她:“你不吃飯,以後長大了就會像你姑姑一樣長成個矮婆子。”
柔兒聽了,忙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沒多久,老公帶著我和小柔兒去柔兒在廣東的姑姑家過年。姑子與婆婆歡天喜地地把我們迎到家裏,還沒落座,我那小柔兒忙對她姑姑說:“姑姑,我媽媽說你是個矮婆子。”
這真弄得我哭笑不得,好在我的姑子並不介意,反而被這小快嘴逗得哈哈大笑起來。
《全托》
四歲的女兒易柔兒這會兒更調皮了,吃個飯要個把鍾頭,耳朵很綿,不聽我們招呼,而且四歲了還要趕著喂飯。於是我煩躁地說:“你再不聽話,明天我就把你送幼兒園全托!”
“你如果把我全托,等我長大了,就把你放在幼兒園全托!”小柔兒不甘示弱地恨恨地對我吼道。
《小崽子告狀》
我剛把一抱幹淨的衣服從陽台上收到床上,我的崽子就立刻赤腳從這堆衣服上踩過——當然她的腳也算是幹淨的,不過尚未洗澡。
但這個舉動對於我這個有潔癖的我來說多少有些憤怒,我喝斥了崽子一聲,崽子竟然又踩了一腳,我氣得捉住她的小肥手,在她嫩嫩的手臂上掐了一下。
崽子‘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挪到坐在大床另一側的正在看電視的她父親身邊,把被我掐紅的手臂給她父親看,哭著向我的老公告狀:“爸爸,哇哇哇——哇哇哇——!這是媽媽剛才掐的!哇哇哇——!”
我老公馬上從電視畫麵中收回目光,輕輕吹著崽子手臂上那道被我掐紅的印痕,對我喝斥道:“你看你,哪像個做媽媽的?把自己生的崽子掐得這麼狠!”
我也在氣頭上,於是我大聲辯解:“誰叫她從幹淨的衣服上踩過!”
“她的腳是幹淨的!”老公為他的寶貝女兒辯護。
“可是在木地板上踩過!”我也不示弱。
“可木地板是幹淨的!”老公與我據理力爭。
我不說話了,低頭開始折疊衣服。
我的崽子靠在她的爸爸的懷裏,仰著淚流滿麵的小圓臉,帶著哭腔用非常責怪的語氣問她爸爸:“爸爸,你古時候為什麼要把她娶回家?!她好惡啊!”(注:我有幾張古裝結婚照,崽子認為很漂亮,她爸爸告訴她那是媽媽結婚時照的,所以在她幼小的概念裏,她一直以為她爸爸是在古時候把我娶回家的。)
我老公一聽就樂了,哈哈大笑道:“我的乖崽啊,我不娶你媽媽,怎麼會有你啊!”
我崽子毫不猶豫地繼續說服她的爸爸:“你古時候就娶別的女人生我得了。”
“那別的女人就生不出你這麼聰明這麼乖的了!”老公開心地與崽子一理一答。
崽子立即就沉默了,拿複雜的眼光悄悄瞄我一下,立刻又閃開後陷入沉思中了。
我與老公悄悄地看著陷入沉思中的崽子,悄悄地相視一笑。
小崽子的告狀還是沒有得逞。
《挑食》
中午四歲的柔兒吃飯的時候,用小勺子把肉、魚、蛋都挑出來丟在桌子上。外婆見了,忙問:“你這孩子總這麼挑食,怎麼長得大啊?”
柔兒:“那爸爸那麼挑食,他怎麼長了那麼大了啊?”
外婆:“你爸爸什麼時候挑食了?”
柔兒:“你說他沒挑食,為什麼他每次吃飯時總把辣椒呀、肉骨頭呀、魚刺呀挑出來堆在桌子上呢?”
外婆:(用驚愕的眼睛愣愣地望著小柔柔,沒發一言)。
柔兒:(見外婆被問住了,得意地說)“我說對了吧,你還說我挑食?!”
《兩塊屁股》
早晨我給我的四歲多的小崽子易柔兒彎腰穿涼鞋的時候,她突然大呼:“媽媽,我看見你的胸前有兩塊屁股!”
我一驚,低頭一看,隻得趕忙將低領無袖的T恤往上拉了拉,然後趕忙去換了件有領子的上衣。
《給小兒喂飯》
晚上給小兒易柔兒喂飯時,小兒心不在焉,左躲右閃的,一副貪玩的樣子,喂了一個小時,一碗飯還沒有喂完,終於我氣惱地用勺子捉住了她的小嘴,用力地打了她的小嘴兩下。
“你寶氣吧!”小兒一臉怒色,大聲對我喝道。(注:‘寶氣’是我們株洲一帶的方言,意指‘神經有問題,思維混亂不清楚的意思。’)
望著一臉嚴肅餘怒未消的四歲小兒,我怔了一下,繼而哈哈大笑起來,小兒那一本正經仿照大人用株洲話罵人的樣子太搞笑了。
我笑著問她:“你跟誰學的呀?”
小兒頭也不抬,繼續玩弄著她手中的積木說:“跟陳老師(幼兒園的班主任老師)學的唄。”
《小兒跳舞》
小兒易柔兒天生就有舞蹈天賦,可能與我喜歡跳舞有關。平日裏,我在寬大的客廳赤腳踩在光滑潔淨的木地板上跳草原舞和中國舞時,那小家夥從剛學會走路時就跟在我的身後模仿,還舞得蠻像回事的。
小兒漸漸地長大了些,每次隻要聽到歌聲,她就情不自禁地舞蹈,並且從她臉上的表情與眼神的目光,都能捕捉到每一首歌曲的韻味,真是太神奇了。並且她的動作基本不重複。更重要的是,她能依據歌曲的特點把握節奏的輕緩快急,你唱得悠揚柔美,她就舞得輕柔柔美;你唱得慢,她的動作就柔慢,你若突然唱腔猛轉,唱那《解放區的天》、《我們都是神槍手》時,她就立刻舞得鏗鏘有力,且節奏跟得很準,而且,麵部表情與一雙大眼睛能跟隨歌聲中的情感邊舞動而變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