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我一邊做家裏衛生擦抹沙發時,一邊哼起《一條大河波浪寬》,小兒就在客廳翩翩起舞了,這樣的畫麵,在我的眼中已經是很尋常的了。
一曲完了,我坐在沙發上休息。小兒大概舞興未盡,於是著急地嚷道:“媽媽,你給我唱兩條大河!我還要跳舞!”
《大象牙齒的顏色》
四歲的小兒易柔兒在用彩筆給大象塗顏色,她把大象全部塗成灰色,她的爸爸看了問小兒,怎麼大象的牙齒也是灰色的呢?
小兒理直氣壯地答道:“那是因為大象抽煙時把牙齒抽成灰色的了,你沒看見李伯伯的牙齒抽煙抽得太多,也成了灰色的了嗎?而且,這大象也差不多與李伯伯一樣胖。”
《小崽子學英語》
小兒從新轉的幼兒園回來,我去抱她的時候,她的圓圓的額頭不小心與我的額頭碰著了一下,發出“咚”的一聲輕響。
“愛悶說惹。”小兒馬上對我說。
我笑著問,今天學的嗎?
小兒一邊點頭一邊抗議,媽媽,你還沒有給我說“沒關係”呢。
我忙說:“沒關係。”
“不行!你得說英語的‘沒關係’!”小兒正色要求道。
我故意說,那我不知道‘沒關係’的英語怎麼說啊。
“椅子打子的麥卻。”小兒說。
“it’s doesn’t matter!”我說。
“卻,麥卻。”小兒糾正道。
“卻。麥卻。”我跟著念。
我們就這樣快樂地說著英語,快樂地回到我們的家。
《洗衣風波》
這是發生在我小崽子約三、四歲時的一件事情。
一直以來,我們家的不同顏色的衣服,都會泡在不同的桶子裏,特別是白色衣服,簡直是容不得一點瑕疵。若是衣服洗得白不像白、灰不像灰,黑不像黑的話,那我一定是要扔掉的,不管那衣服有多昂貴,我都不會穿了的。隻有顏色相近的衣服,才會放在自動洗衣機裏去洗,雖然我們家的各種顏色的衣服都基本上不會褪色,但在我的意識裏,一定要嚴格區分清楚。
某天晚飯後,我把我與老公、小崽子的白色衣服泡在一個桶子裏,把老公積攢了一周的深色臭襪子泡在另一個桶子裏,放上洗衣粉,攪拌均勻,準備等一刻鍾後就去洗。
於是我抓緊利用這一刻鍾的時間去客廳上網,在去上網的時候,我給老公與小崽子交代,千萬別動我泡在桶子裏的衣服。
老公孩子都唯唯諾諾地答應了我。
哪知我一上網就沒完沒了,就一下子上到了十一點鍾,這時我想起了我還分類泡在桶子裏的衣服,我趕緊關了電腦,跑進主臥的浴室,一開水龍頭,原來又停水了。
正當我有些煩躁時,我發現我那泡著我與老公、崽子那價值近兩、三千元的衣服裙子與那深色的臭襪子給泡在一起了,並且整個浴室的地表上慘不忍睹,全是泡啊,水的。
看到我那件剛買的款式新穎做工考究的精美的裙子就這樣被糟蹋了,而且我買的是絕版,再沒有買的了,賣主說這件裙子整個株洲也就來一套碼字,分為大、中、小三個碼子,即一個碼子隻有一條,我買了中碼。想到我隻穿一次的裙子就這樣可能被弄得顏色不正了,我就像河東吼獅樣咆哮怒吼,像旋風一樣衝進主臥,大聲問老公和孩子:“誰把我泡在兩個桶子裏的衣服給泡在一塊兒了!”
我的老公懷抱在小崽子坐在大床床頭專心致誌看電視,聽我一吼,立刻抬起頭來,驚問道:“誰呀?我一直沒有下床,在看電視呢。”
這時我看見小崽子眼裏露著驚恐之色,一個勁地朝她父親懷裏鑽,我就知道是小崽子做的壞事了,家裏隻有三個人,老公斷然不會這樣做的。
我就像母夜叉一樣衝到小崽子麵前,盛怒之下準備狠狠地揪她一頓。
小崽子被嚇得左躲右閃,偌大的一個大床,我跑的筋疲力盡,就是夠不著崽子。我索性爬上了床,我老公見我怒氣衝衝,生怕我在氣頭上打壞小崽子,忙抱著小崽子跑到另一間臥室,把門反鎖。
我的氣沒有消,我煩躁地用腳踢門,大喊:“臭崽子!你出來!”,而極盡潑皮之能事。
老公不敢開門,怕我嚇壞崽子,我就坐在木地板上哭了起來。
這時老公帶著崽子在臥室裏唱歌,很得意的樣子,更是讓我傷心氣惱得不得了。
我聽見老公對小崽子說,誰叫你媽媽上網的啊,每天就隻知道上網,不陪老公和崽子,活該!
想到現在又停水了,我這潔癖之人,又還沒有洗澡,加上崽子又做了壞事,老公又這樣護著崽子,還幸災樂禍地氣我,我氣得在家的地板上打滾。
這時我聽見小崽子在裏麵央求她的父親,小崽子說,爸爸,媽媽多可憐啊,你開門吧,我讓媽媽打一頓。
“我的善良的崽啊,母老虎要打你啊,你還可憐她,還要給她開門?”老公大笑著故意大聲說。
我的聲音一下子哽咽了,我貼著門,流著淚,哽咽著,用顫抖的聲音輕聲對門內的崽子說:“崽啊,你開門,媽媽不打你了。”
我聽著門鎖被撥動的聲音,可是還是沒有打開。這是我聽見我的小崽子對她父親說:“爸爸,我夠不著,你幫我開一下門,我要見媽媽。”
老公一把門打開,我一看見崽子,我就把我的崽子抱在懷裏,很溫柔地、發狠地親吻我的崽子,我的崽子流著淚說:“媽媽,我看到你在上網寫文章,沒有時間洗衣服,我想幫你把衣服洗了。”
我淚如泉湧,多好的崽子啊,多懂事的崽子啊,我吻著崽子,喊著乖,崽子乖,媽媽錯怪你了,把我的崽子抱得更緊了。
老公從我的背後,把我和崽子都抱在了他寬大而厚實的懷裏。
《媽媽臭美》
老公初識我時,我白白淨淨的麵兒,著白白淨淨的衣裙,素麵朝天。除了照結婚照和婚禮那天,我基本上沒打過口紅,也基本上沒化過妝,除非出太陽時,在出門的時候打點防曬霜——因為老公不允許,老公說抹了口紅和化了妝,不便於接吻——這是談戀愛時,老公就定下的規矩,當然冬天還是偶爾要抹點唇膏和香脂的。
就這規矩一直就延續了下來,以致結了婚、生了崽、崽漸漸長大些,我還是保留著這個習慣。以致我的四歲多的崽子也知道了這個家規——媽媽不許化妝。
某天周六上午,豔陽高照,老公還在睡夢中沒有醒來。想到老公昨晚臨睡前說要帶我們一家三口去公園劃船,我就坐在臥室的梳妝台前,開始給臉上塗抹遮陽霜。這時,已經被我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崽子跑了進來,她怔怔地看著我,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大聲喊道:“爸爸,爸爸,你快醒來,媽媽又在往臉上抹東西了!”
“恩,讓她抹。”老公還沒睡醒,迷迷糊糊地答應著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