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的信息傳過來了:處理正在移動的人。
幾乎一直在準備攻擊的史蒂夫迅速地投擲了一枚製導炸彈。
局長的下一條指示是檢查屍體。
史蒂夫朝屍體走了過去。屍體披著跟他差不多的披風,披風後麵有機構這兩個大字,史蒂夫殺死了自己的隊友。
史蒂夫發信息給局長:死者是當局的人,還要繼續往下查嗎?他的內心很平靜。
沒有必要了,局長立刻發來了新的信息,那兩道光是怎麼回事,立刻調查清除,還有就是拿走屍體的裝備,當做自己的武器使用。
史蒂夫把屍體翻了過來,拿到了一把槍和一張紙。
那張紙上麵寫著:把屬於我們的東西還給我們。
史蒂夫將紙上的信息傳送給局長。
局長說沒必要在意這兩句話,也沒有解釋為什麼,反正他的決定肯定不會有錯。
局長命令史蒂夫迅速將那兩道光的來源查清楚,然後立刻報告。
局長的信息剛剛傳送過來光就滅了,就好像從來沒亮過一樣,追蹤光源自然也就無從下手了。
史蒂夫向局長報告,請示自己下一步該幹什麼。
局長發信息讓史蒂夫先撤退。不,過了一秒鍾,他又發了一條原地待命的指令:讓我再想一下,事態需要全麵而謹慎的考慮。
史蒂夫等著。
局長再次發來的是一條一條長長的信息,現在經過全麵考慮,需要讓你知道以下信息,你的的敵人是一個極其擅長蠱惑人類的家夥,他很有可能會試圖動搖你對機構的忠誠度,他可能會向你展示很多震撼的畫麵,可能會動搖你對這個世界的認識,當然他向你展示的一切都是徹徹底底的謊言,但是可能會對你的邏輯,對你完美的思考模式造成損傷,史蒂夫,你能表示對組織百分百的忠心嗎?
史蒂夫立刻發信息表示對組織百分百的忠心,絕對不會改變。
局長發信息讓史蒂夫原地待命,他現在需要更多的時間考慮接下來的對策,可能需要召開一場會議:史蒂夫,你再等一會。
史蒂夫等著。
置身在廢墟區裏,你會產生一種自己仿佛也變成了廢墟的錯覺,其實這並不是百分百的錯覺,主要取決於你在廢墟區站了多長時間,幸好史蒂夫壓根就沒有感覺,沒有感覺,自然也不會有錯覺。
如果史蒂夫有感覺的話,他就會發現現在的氣氛是很毛骨悚然的,廢墟區是一個異常安靜的地方,這裏的一切仿佛都凝結了起來,連空氣也不例外。
霧從史蒂夫的周圍升起來、飄走、升起來。
因為有輻射的汙染,廢墟區沒有任何活著的樹木或者動物、花草、鳥,什麼都沒有,所以這裏是一個真正的與其他地方完全隔離的空間,這片區域整個是死的。
史蒂夫等著。
如果你要問史蒂夫等著的時候會不會想任何東西?答案是肯定的,不會。想沒有辦法解決任何問題,史蒂夫需要的是上級的指示,對他來說,這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方法。
如果史蒂夫是一個有感情的人,他這個時候肯定不能保持鎮定,他也許可以站著,但不能一動不動地站著,他肯定會去思考自己的那幾位同事,可能是幾十位或者幾百位同事為什麼消失了,局長為什麼中途改變了自己的主意,他的腦袋裏肯定會有很多問題,而且這其中的大部分問題都沒辦法解決,史蒂夫會感到緊張,不安,如果他有感情的話。
史蒂夫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槍,他的製導炸彈,他會這麼做是因為局長的保持警戒的命令,而現在他在等待局長的下一個命令,什麼都沒做。
史蒂夫不動的時候像是與環境融為了一體,沒有貶低的意思,但他和廢墟的確是絕配。
這個時候,換做一個會思考的人,就會想局長為什麼這麼長時間沒有回複了吧,他是去開會了嗎,還是有別的情況,像這種猜測,除了加劇自己的不安以外,沒有任何作用和意義。
局長的聯絡終於來了,又是一條較長的信息:經過謹慎的演算和思考,機構決定派你一個人去單獨搜查敵人的潛伏地,我們已經將地圖發到了你的腦袋裏,史蒂夫,確認好自己的裝備後,迅速進入我們在地圖上標注的x區域,你要記住,這次任務的目的是讓你活捉一個名叫“荒原狼”的反抗組織頭目,其餘的人可以隨便處理。
史蒂夫按照地圖的標記,很快就來到了x區域,這裏就是兩棟坍塌的高樓交彙的地方,他確認了自己的武器,然後走了進去。
大樓裏麵到處都是碎片玻璃,沒有能走路的地方,當然這可難不倒穿著鐵靴子的史蒂夫,從技術層麵來講,這裏對史蒂夫來說和平原也沒有太大區別,而且沒有了霧,視野更加清晰,對執行任務隻有好處。
史蒂夫一進大門,剛走幾步,大樓就發生了小規模的震動,各種碎片和鐵塊從上麵摔下來,堆在一起,將入口掩埋了,擋住了史蒂夫的出路。
史蒂夫能探測到這些反應,但他看也沒看,就繼續往前走,他過來是執行任務,活捉一個叫荒原狼的頭目,並不是關心自己有沒有退路。
局長發來信息說,預計荒原狼在兩棟樓中某一棟樓的最上層,用排除法一一檢查,現在傳給你荒原狼的電子信息資料,讓你可以更好地鎖定敵人。
荒原狼:性別:男 身高:193cm 體重:90kg 全身金屬比例:49%。
史蒂夫探測到前方有一個人,根據大體的資料對照,此人是荒原狼的概率極低,屬於可以“處理”的對象。
大樓內部極其狹窄,如果使用製導炸彈的話,極有可能將大樓整個弄垮,雖然本來就這棟大樓已經垮了。或者造成部分區域的墜落坍塌,讓自己陷入難以脫離的狀態,基於此判斷,處理對象隻能在近身的時候用槍或者刀處理比較合理。
史蒂夫往前走,突然從他的左右兩側,有暗門開啟,冒出很多槍口,幾乎沒有半點停頓就開始立刻掃射,但是這些子彈都是老式子彈,根本就無法穿透他的具有防禦功能的披風,史蒂夫甚至都沒有猶豫停留片刻,他直接頂著槍林彈雨往前走,完全不把這些老掉牙的火力放在眼裏。
之後又是電環,就是高壓電流組成的環形電子防禦係統,從四麵八方向史蒂夫壓過來,要是舊人類,碰到這個可就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隻能等著自己被活活電死。
史蒂夫可不是舊人類,他的手套具有吸收電力的功能,史蒂夫隻是伸出了自己的胳膊,朝兩側揮了揮,就吸收了所有的電,還給自己身上的電子設備衝了一點電。
史蒂夫距離被處理對象越來越近,他走到了一樓的盡頭。
一樓的盡頭是通往二樓的樓梯,剛剛探測到的敵人就守在那裏,一直沒有移動過。
看見了那個樓梯之後,史蒂夫就知道對方為什麼一動也不動了。
因為擠壓,一樓通往二樓的樓梯變得異常地狹小,事實上幾乎是給擰成了一個小洞,隻能容一個人通過,敵人守在小洞的後麵,可以說是占據絕對優勢的地形,將自身立於不敗之地。
史蒂夫剛走到那裏,就遭到猛烈地炮火攻擊,這些子彈也是超合金的,可以穿破他的鬥篷,甚至是他的身體,史蒂夫側身回避,退到對手的視野和攻擊範圍之外。
史蒂夫想到的第一個對策是製導炸彈,但是製導炸彈的爆炸可能會引起整棟樓的倒塌,而他本身看不到樓梯後麵的場景,缺乏更加具體的數據,無法準確地計算製導炸彈爆炸可能會引起的後果。
那麼接下來最合理的對策就是利用剛才從別人身上搶來的老式煙霧彈了。雖然史蒂夫還有比煙霧彈更厲害的裝備,但是在這裏使用掉就有點浪費了。
史蒂夫把煙霧彈投擲了出去。
守著樓梯的衛兵看到眼前一片煙霧,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掃射一通,在他把第一批子彈打完了想換第二批子彈的時候,一顆子彈正中他的頭部。
史蒂夫事先計算好了對手的位置,等到他換子彈的間隙,正好是煙霧開始散去的時候,這個時候隻要按照先前計算好的距離穩妥地開槍就可以了。
這個時候史蒂夫貌似已經通過了第一關,但是二樓樓梯的另外一側,在那個“小洞”的後麵,有四位狙擊手正在等待著史蒂夫。你肯定以為隻要史蒂夫露出一個腦袋,他們就會瘋狂地開火;但實際情況是,四個狙擊手都埋伏在暗處,等史蒂夫爬上來,整個身體都在二樓的時候,才會開始對他進行攻擊,這倒不是遵循什麼武士精神,隻是為了能夠徹底地全麵地毀滅史蒂夫,一上來就貿然開火的行為對於狙擊手來說實在是太魯莽了,比如說如果史蒂夫最初隻是將防彈披風扔上樓,而他們被此迷惑就開火的話,那可是低級錯誤。
從地形上來說的話,二樓的傾斜比一樓要嚴重的多,無論史蒂夫的平衡能力再好,他都選要幾秒鍾適應斜麵的環境,這幾秒鍾足夠殺了他了。
史蒂夫爬了上來,先是隻露出了一個腦袋,然後又迅速縮回去,顯然是為了躲避攻擊,而且這次動作完成之後,史蒂夫已經將這片區域觀察了一遍了,他是不會發現這裏有什麼威脅的,首先四個狙擊手是躲在暗處的,其次他們使用了最先進的反定位係統,不會被任何探測器掃描出來的。
第二次整個人爬上來之後,史蒂夫就必死無疑。
史蒂夫爬了上來,他還沒有站穩。
四個狙擊手在等待,他們一共有五把槍,一把槍瞄準他的頭,兩把槍瞄準他的腿,兩把槍瞄準他的胳膊,全是精確製導的子彈。
在史蒂夫站穩的那一瞬間,無數的子彈迅速朝他飛來。
這一瞬間史蒂夫就輸了,沒有人能被這些子彈全被擊中之後還能不死的。
就在四個狙擊手以為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的時候,眼前的事實卻呈現出迥然不同的狀況。
史蒂夫完全沒有受傷,子彈打到他的身上連彈痕都沒有留下,他的鬥篷連皺都沒有皺。
四個狙擊手停止了開火,他們的經驗早就告訴了他們這是什麼情況。
全息投影。
那不是史蒂夫本人,是史蒂夫用身邊的裝備弄出來的全息投影,高級的全息投影隻要不被觸摸幾乎從視覺上是看不出和本體有任何區別的。
全息投影可以把眼前的信息傳給全息投影的製造者,也就是說,四個狙擊手在開槍的時候已經暴露了他們的位置了。
他們立刻開啟了二樓的幹擾係統,屏蔽了全息投影,但是同時也屏蔽了自己的反定位係統,他們全都從原來的位置移開,以免史蒂夫通過剛才的數據對他們進行打擊。
但是史蒂夫並沒有上來,更沒有開槍。
四個狙擊手有點亂了陣腳,他們開啟了二樓的反幹擾係統後,互相之間也不能通過腦內傳輸信息來交流了,隻能靠手勢來打比劃,而且沒錯,是的,他們曾經的確是練習過手勢的組合所代表的各種意思,但自從腦波傳送信息的技術被發明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使用過這種傳統的交流手段了,相關的記憶也早就被刪除了,被逼到了這種情況,四個人的溝通也就出現了問題。
在大方向上四位狙擊手倒也沒有分歧,繼續埋伏在這裏,等待史蒂夫上來,他們彈藥充足,在後續的火力上不會有問題。
但是他們的交流卻出現了問題,一個狙擊手表明的意思是繼續埋伏,卻被另一名狙擊手理解成了衝下去突擊,所以他們就這個問題正在交換看法,沒有爭吵,這純粹是一種商議,隻不過就算是這種誤會所導致的,並不會影響團結的商議也會讓他們本來完美的組合出現漏洞。
在四個狙擊手還在討論的時候,一枚老式炸彈被丟了上來,然後四周冒起了大量的煙霧。
他們立刻警覺了起來,然後突然聽到有什麼東西上來的聲音,就馬上開火,對著這個東西掃射了一通,用最大的火力。
事實上四個狙擊手當然知道史蒂夫剛剛在一樓樓梯耍的小伎倆,但是這次情況和那時可不同,他們有四個人,可以保證火力完全不間斷地輸出,如果史蒂夫想用剛才的方法蒙混過關的話,他一上來就會被掃成馬蜂窩,絕對沒有還手的機會。
然而等到煙霧散去之後,四個狙擊手才發現,史蒂夫壓根就沒上來,他們剛才聽見的響聲是玻璃的聲音,史蒂夫先是扔了煙霧彈,然後又把玻璃扔了上來。
但是史蒂夫本人卻並沒有上來,即使有了煙霧彈和玻璃片的雙重掩護,他依舊按兵不動,那他究竟為什麼要扔煙霧彈和玻璃呢?這不完全就是在浪費自己的資源嗎?
四個狙擊手中有一個狙擊手想到了為什麼,有兩種可能,一、史蒂夫準備采取一種持久戰的策略。他也許之後會不間斷地扔手榴彈和其他東西上來,來消耗他們的彈藥,直到他們彈盡糧絕為止,如果史蒂夫的手裏有足夠的煙霧彈,這就是有可能的。但總體來看很難想象史蒂夫持有如此多的煙霧彈,如果隻是單獨扔東西上來的話是會輕易地被他們識破的,因此他們也不會開火,這種假設的前提必然是史蒂夫持有足夠多的煙霧彈,但就現實情況來看,這種可能性並不大。
第二種可能是更加合理的推測,就是史蒂夫通過扔玻璃上來判斷他們有沒有聽覺,如果他們沒有聽覺的話,他們就不會把玻璃打碎,因為在煙霧裏麵他們不可能看見玻璃,也不可能在幹擾係統打開的情況下探知到玻璃。所以他們如果朝玻璃開火的話就能說明他們是有聽覺的舊人類。玻璃雖然進入的是二樓的屏蔽區域,但是這是一塊巨大的堅硬的合金玻璃,隻是被摔一下是不可能摔碎的,隻有他們的子彈能把玻璃打碎,而且史蒂夫投擲玻璃的角度也很微妙,剛好是靠近樓梯邊緣的位置,這塊玻璃隻要碎裂了,就必然會有一部分往樓梯下麵掉,掉往史蒂夫的方向,史蒂夫也就能在這塊被幹擾係統支配的地區得到情報。
有這種想法的狙擊手無法確定其他狙擊手是不是跟他有同樣的想法,而現在處於幹擾係統下的他們無法用腦電波傳遞信息,這樣的一個情況也不是幾個手勢能解釋得了的,雖然他們保有聽力但是聲音已經發不出來了,而當他們想要用文字表達自己想法的時候,他們又找不到筆。而且說實在的,就算找到筆了,也沒人知道字該怎麼寫了,他們雖然有閱讀能力,但是缺乏書寫能力,因為書寫平時都是交給機器做的。
四個狙擊手其實想法都是一樣的,都認為史蒂夫得到了他們擁有聽力這個情報,隻是因為沒有辦法交流,沒人知道對方具體在想什麼,這種未知感讓平時團結一致的狙擊手小組出現了精神上的分裂,而這種結果必然會導致行動上的不一致和不團結。
話說回來,史蒂夫獲得了他們仍然保有聽力這個情報之後,他會怎麼做呢?這才是事情的關鍵,在這個年代,一個人擁有聽力絕對是一種弱點,你也就具備了被聲音蠱惑的可能,但是史蒂夫本身也沒有辦法講話啊,何況就算他會講話,他又能怎麼樣?難道我們狙擊手小組聽幾句話就會投降嗎?可笑。
幾個狙擊手都試圖把自己的想法傳遞給對方,他們都認為對方的想法是錯的,自己的是對的,不知道其實他們的想法都是一樣的。
這個時候又有一個狙擊手想到什麼了,史蒂夫沒有必要自己講話,他身上的設備就可以講話,而且還利用講話發動攻擊。
幹擾係統可以組織史蒂夫在二樓使用他的電子攻擊手段,但卻無法阻止史蒂夫在一樓用自己的裝備幹出來的任何事情。
當這位狙擊手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其他的狙擊手也想到了這一點,要是放在平時,他們四個人一起討論,大概很快就能得到一個應對的對策,但他們現在卻失去了溝通的手段。
一切已經太晚了。
那位狙擊手剛想到這一點的時候,他就有一種不祥的感覺,隨後他就感到了一陣劇烈的震動,由於沒有痛覺神經,他不會感到痛苦,但是即使沒有痛苦,他這個時候也能意識到自己受到了多大的打擊,而且他能感覺到這種打擊是針對他耳朵的,當機立斷之下,這位狙擊手用刀切下了自己的耳朵。
他的大腦有百分之六十左右都由機器構成,耳朵這樣的器官自然是金屬化的,所以割下來也不會流血,除了將一些電線暴露了出來之外,並不會有太大的損失。
這位狙擊手是四個狙擊手裏麵反應最快的,其餘的三個都已經倒在地下了,生死未卜。
史蒂夫使用的是超出任何聽覺係統承受能力之外的超聲波,其餘三個狙擊手的反應稍微慢了一點,就被震暈了過去。
唯一剩下來的狙擊手,他知道現在是他和史蒂夫兩個人的戰鬥了。
狙擊手想到的第一點就是:該不該繼續堅守陣地,還是主動出擊?
首先,史蒂夫並不知道自己的攻擊是否奏效了,因為幹擾係統還在發揮作用,史蒂夫在一樓是無法用自身的設備探知二樓的任何消息的,這是狙擊手的最大優勢,他知道史蒂夫在一樓,活著,但是史蒂夫卻不知道二樓的身為對手他是生是死。
如果主動出擊的話,身為一個狙擊手,近身作戰能力肯定不會有史蒂夫那麼強,而且在一樓那種地形戰鬥的話,最後很有可能會不可避免地展開近身戰,同時史蒂夫也許現在就埋伏在一樓的樓梯口,占據著最有利的地形,下去的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繼續堅守陣地的話,他一個人隻有一把槍,就算拿走隊友的槍也一共隻有兩把,這就是他的全部籌碼,兩把槍能在一瞬間決定勝負嗎?很難,史蒂夫身上恐怕有很多具有防彈效果的裝備。
狙擊手想到了一個險招,他決定裝死,因為有幹擾係統的阻止,史蒂夫不會探測到他還有生命反應,而且史蒂夫十有八九會認為他跟其他的人一樣被超聲波給震暈了,不會當回事。
狙擊手本人雖然割下了自己的耳朵,失去了聽力,喪失了在這種情況下的一大優勢,但是他的墨鏡能夠允許他在睜開眼睛的情況下不被對方所察覺,所以當史蒂夫上來以後,他就可以仔細地觀察史蒂夫,判斷出對手的弱點,從而進行準確的打擊,在盡可能少的時間裏給與他盡可能多的打擊,這比和史蒂夫上來就和他硬碰硬要強多了。
但是這依舊有一個很大的風險,史蒂夫並不能確定上麵的狙擊手是否暈了過去,所以他極有可能在下一次上來之後,先無差別地掃射一通,如果這個時候自己躲在不能被掃射到的地方,必然會引起懷疑,如果自己被直接掃射到了,則很有可能一命嗚呼。
權衡各種利弊,如果被掃射是難以避免的話,隻能致力於把受到的打擊降到最低了,可以在自己和其他隊友的周圍不經意地安排一些障礙物,看上去隻是隨便擺在那裏的,實則可以起到保護的作用。
狙擊手想了以上的所有東西不過是幾秒鍾的時間,現在他要付諸行動了。
他做的第一件事是移動被震暈的隊友們,拉開他們的距離,製造一種假象,也就是每個狙擊手全都在布陣的時候被震暈了,所以他們暈倒之後的樣子也符合一種陣型。
而狙擊手給自己安排的位置也就是最後麵,史蒂夫上來之後距離他最遠的地方。在這個位置,他可以有充足的時間來觀察史蒂夫,距離史蒂夫最遠,相對來說也就最安全。
狙擊手把幾個震暈的隊友移動到合適的位置上,然後自己在最遠的地方假裝暈了過去,再在每個人的旁邊都擺了很多玻璃鋼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