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周圍眾人都緊張了起來,全部抽出了腰間砍刀。單雲戲謔一笑,長劍連刺,幾朵劍花便出現在他們麵前,瞬間鮮血橫飛。
隨著他的出手,唐術的手下們紛紛向單雲殺了過去,不少人將唐術護在中間,生怕單雲偷襲。
腳下連退幾步,躲開數把長刀的劈砍,長劍化刺為拍,抽在幾把長刀上,反震之力震得他們虎口生疼。單雲見勢一甩手,長劍抹過他們的脖子,瞬間結果了幾條生命。
隨後向左一個側身,正好躲開一名大漢手中長刀的突刺,大漢未得手,由於慣性大漢未能停下身子,單雲握著長劍右手一抽,劍身向大漢臉上一抽,抽得大漢七葷八素,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單雲一記手刀劈斷了喉結,兩眼瞪大眼中盡是不可思議。
此時唐術被眾人護著退到了唐府裏,正好被單雲看到,單雲大喊一聲:“休走!”隨後屈膝一跳,腳尖連點幾個大漢的頭顱,便化為一道白影飛過唐府大門,落在了唐術幾人麵前。
單雲故技重施,一顆鋼珠彈出,瞬間爆開白色濃煙。隨後一個滑步滑到人群後,連刺五劍,五人應聲而倒,露出了唐術的後背。
長劍抬起,眼看就要殺掉仇敵,單雲的心裏激動萬分,手臂上的肌肉一收緊,瞬間發力刺向唐術的心髒。
劍尖距離唐術的心髒還剩下五公分不到的距離,眼看就要得手,忽然一個黑影撞了過來,不偏不倚的正好撞在單雲前衝的身子上。
“咚——”的一聲悶響,白影和黑影瞬間分開,黑影倒好,隻是倒退了一兩步,單雲可沒那麼好受了,被兩米多高的黑影撞得七葷八素,連連飛出了五米多遠,最後一個卸力翻滾,單雲的身子才停了下來。
可惡,就差一點。單雲心裏想道,看到黑影的時候他就知道來者何人了,正是那個一記鞭腿便重傷自己親兄的大漢。
“閣下究竟何人,為何處處幫著這奸人?”單雲爬了起來,一口濁氣呼出,才完全緩解了這一撞。在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單雲確實吃了個小虧。
大漢並未答話,隻是看著單雲,眼睛裏刺出的是不屑的光芒。
“哈哈,單雲,不用再問了,他叫格桑,是我從蒙古花重金買來的,你說什麼他根本聽不懂,所以也就別想著策反他了。”唐術轉過身,對於他的這個奴隸,他是十分滿意的。
單雲道:“既然這樣,也隻好一並殺了,然後再取你狗命。”說完,一震長劍便衝了過去,與格桑纏鬥在一起。
唐術聽到後失聲笑了:“哈哈,單小兒,憑你也想殺了我?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話雖這麼說,唐術的手卻不自覺的向腰後摸去,以防萬一。
麵對格桑這個對手,單雲可不敢輕視,僅僅一個照麵就使出了拿手身法夢吟遊身步,仿佛一個沉於美夢中的人似的,一扭腰一低頭便躲開了格桑掄起的拳頭。
趁著格桑一拳擊出,處於脫力狀態,他一溜閃到格桑左側,右腳瞬間抬起膝蓋,撞擊在格桑的腹部。
格桑吃痛,彎腰欲抓住單雲抬起的腿,單雲連忙一收,一個醉仙提壺,身子提溜轉了一圈,長劍轉交左手,右手一個肘擊砸向格桑脖根。
脖根是人體重要部位之一,是人體中樞神經所在,若是被單雲這一記蓄力一擊擊中的話,格桑不死也殘。
就在這時,格桑展現出了蒙古格鬥術的精髓,以硬碰硬。
此時的他正處於彎腰狀態,單雲則高高躍起,距離他的脖根隻有不到二十公分。格桑下身不動,上身向後一仰,瞬間從彎腰狀態變成了半仰。隨後雙手一抬,抓住了單雲的手臂根部和肘部,一扭腰身子便弓了起來,接著就是一個過肩砸。
這一下要是砸下來的話,單雲今天就交代在這了。他當然不會坐以待斃,被甩出的他全身騰空,整個人背對著格桑。單雲左手握劍倒刺而出,直取格桑後心。逼得格桑隻好鬆手,將單雲整個甩飛出去。
單雲空中一個轉體調整身子,優雅落地。兩次交手,雙方都沒有使出全力,都在試探著對方,但是其中凶險可見一斑。
這時,大堂突然衝進來一個人,一襲黑衣,對著單雲說道:“單小兒,沒想到啊,老子大老遠跑去象郡找你找不到,你倒自己跑回來了,我說怎麼唐府這麼熱鬧,原來是你跑回來送死了啊!”
單雲看去,這人正是二爺,聽到他的話,單雲怒從心中起,沉聲問道:“你說你去找我,那就是說,是你殺害了張家人?”
“什麼張家人,哦,你是說那老頭兒啊,我們的探子明明看到你出現在他家,我好聲好氣問他你在哪,他竟然不告訴我,我沒辦法,隻好把他殺了。”說完還十分無辜的做了一個表情,“老不死的,沒幾年了還不好好珍惜,唉!不過還好,從他家裏我找到了我們要的東西。”
單雲一聽這話,臉色已經變得鐵青,又問道:“那這麼說,村長也是你殺的了?”
“村長?哦另外一個老頭啊,那倒不是我殺的,是格桑殺的。不過你說格桑腦子也是有點問題,殺了人把人家掛樹上幹什麼,真是奇怪,哈哈哈哈——”二爺說完唐術也跟著捧腹大笑了起來,眉宇間絲毫沒有歉意可言。 第七節
單雲臉色由青轉黑,慢慢的低下了頭,正好看到自己左手上的疤。等他抬頭時,眼睛已被血絲布滿,左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的插入了掌心中。
“始作俑者、凶手,幫凶都到齊了,好,很好。那今天你們都別走了,到地府去陪那兩名無辜的老人吧!”
單雲一震長劍,衝向唐術三人,與之纏鬥了起來。說是衝向唐術,其實不過是和格桑一人搏鬥罷了,格桑根本不給他靠近兩人的機會。
唐術和二爺冷笑兩聲,說道:“三年前格桑能將你們兄弟二人擊敗,現在也照樣可以!”
單雲很是煩惱,格桑的的格鬥技巧和他的有很多相似之處,雖然自己的夢吟遊身步能勉強抗衡,但是總是一不小心就會被找出破綻,很難克敵製勝。
最主要的是,單雲一邊忙於應對格桑的同時,還要提防另外兩人和嘍囉們會不會突然偷襲,這讓他更加難以招架。
終於,單雲在躲避格桑肘擊的時候腳下一滑,又一次出現了失誤。格桑瞅準了機會,一記鞭腿掃向單雲。
這個瞬間,仿佛回到了幾個月前,單雲失誤的那一次,單雄挺身而出幫他硬接了那一腿。親眼目睹過後,單雲深知格桑這一鞭腿的威力,不過這次,沒有人幫他硬接了。
腦海突然中浮現出大哥的身影,這時,他突然回想起單雄的拿手好戲,嘴角不自覺的揚起,眼裏露出希望的光芒。
格桑的鞭腿這時已經到達近前,就要落在單雲的肚子上,單雲順勢往地上一趴,然後單手一撐向一側滑去。一腳抵在格桑腳根,兩手抓出格桑的另一隻腿,大喝一聲:
醉酒提壺力千斤!
話音一落,單雲竟然將兩米多高重達兩百多斤的格桑提了起來,接著順勢一甩,砸向唐府圍牆,頓時將牆麵砸出了一個大洞。
格桑怒吼著,張牙舞爪的衝向單雲,聲勢之浩大,猶如虎嘯山林一般。單雲冷笑一聲,心裏十分愉悅,因為他已經找到了破解格桑格鬥方式的方法了。
格桑衝至身前,伸手就想抓住單雲兩肩,不料眼前人突然消失不見。正當疑惑之時,腋下傳來劇痛,接著胸口就被猛擊了三下,可憐的格桑剛剛爬起接著又瞬間倒飛而去。
原來,單雲看準時機身子一低,躲過格桑的雙手擒拿,聚力兩指戳向格桑腋下,隨後打開格桑兩隻手臂,露出胸口,身子一後仰,連連踢出三腳,踹在格桑的胸口上。
醉酒拋杯踢連環!
眼看格桑不敵,二爺連忙抽刀加入,從二人纏鬥變成了三人混戰。不過單雲確是不慌,像個喝醉了的人一般,忽而左顛右倒忽而前衝急停,步伐竟然讓二人無法捉摸。
單雲瞅準時機,兩顆鋼珠脫手而出,飛向格桑兩眼。嚇得格桑連忙舉起雙臂護住雙眼,看到此景單雲嘴角露出了微笑,兩手卻向二爺擒去。
擒腕擊胸醉吹簫!
旋肘膝撞醉還真!
連出兩招四式,一擒一拳一肘一膝,分別落在二爺手腕、胸口、肋下、小腹,兩招過後二爺倒地,掙紮了好久才在吐出好幾口鮮血之後才緩過勁。
格桑見狀,知道自己上了當,心中很是懊悔,張牙舞爪的就向單雲衝了過來,一個日字衝拳力拔千鈞。單雲當然不會硬接,而是隨風向後一倒。
看他要倒下,格桑連忙化拳為抓,抓住他的肩膀,於是就想將他甩飛。不料單雲卻先手一步扣住他的手臂關節,逼他鬆開了手,隨後滑步繞至格桑身後,原本晃蕩的身子突然站定,雙手環抱聚力一撐:
單提敬酒攔腰破!
一米七的他竟然將兩米多高的格桑整個攔腰抱了起來,隨後一個後仰摔在地麵,整個後頸斷裂,直接背過氣去了。
看到這景象,二爺大怒,嘶吼著揮舞大刀就向單雲衝去,大有將他碎屍萬段之勢。唐術見狀,趕緊退到後堂,大失剛才的風度。
麵對二爺,單雲根本不放在眼裏,不退還迎。
彈腰獻酒醉蕩步,仙人敬酒鎖喉殺!
單雲連踏幾步,竟然將夢吟遊身步和醉八仙融會貫通了起來,結合處了不知名的步法,兩息之間便躲過了二爺的撲殺,一記鎖喉扣住後頸。不容二爺多想,便聽見一聲哢嚓聲想起,自己便沒了知覺。
結果了兩人,單雲氣勢大增,沒等周圍的嘍囉圍堵上來,便是幾個閃身朝著唐術追了過去。 第八節
罪魁禍首就在眼前,單雲的手不禁顫抖了起來,看著唐術倉皇而逃的背影,單雲不禁笑了,是嘲笑。
高飛空中,單雲舉起了手中長劍,陽光的照耀下劍身仿佛發出了絲絲寒光,微風吹過,一聲劍吟發出,單雲吼道:“奸人唐術,現在就是你償命之時!”
正在這時,唐術倉皇而逃的身體突然轉身,手上多出了一柄烏金短劍,直刺單雲。同時另一隻手抬起,竟然射出了幾枚袖裏劍,直射單雲頭、胸兩個部位。
此時單雲處於空中,落勢無法改變,隻好硬著頭皮頂上,兩顆鋼珠射出,擊飛了兩枚袖裏劍。長劍對短劍,針尖對麥芒,兩柄劍不偏不倚的刺在了一起,長劍竟然哢嚓一聲斷開,化為塊塊碎片灑落。
單雲落勢不減,他眼疾手快,雙指瞅準時機夾住一塊稍長的碎片,甩手一擲。碎片帶著一聲破風聲刺入了唐術的脖頸,同時,唐術的短劍也插進了單雲的右胸。
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單雲單膝跪倒在地,臉上卻是勝利的微笑,是複仇的喜悅。
“張叔、村長,我為你們報仇了……大哥,我這就下去見你……”
他仿佛看到了一抹身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不知為何,死亡的味道並沒有彌漫到他的腦海,心裏能感受到的隻有輕鬆無比的愉悅,“結束了,都結束了。”
看到他胸口中劍,嘍囉們才敢上前。一群黑衣人將重傷的單雲圍在了中間…… 後記
正午子時,張韻兒終於醒了,她揉了揉發疼的頭,努力回想著記憶力最後一件事,一驚:單大哥呢?
焦急萬分的她推開門,妄圖捕捉到單雲的身影,卻毫無收獲。沮喪回到房中,她看到了一本書和一張紙條,打開:
“情深深來夢幽幽,意心團聚何春秋”
張韻兒看後潸然淚下,捧著信跪坐在地上失聲痛哭。自這天起,她一直在家中苦等。一個月,半年,一年,三年……就這樣,單雲的身影一直縈繞在張韻兒的腦海裏、夢裏。
再說那本書,張韻兒將太玄學會了之後教會了村裏的所有人,從此村裏人人習武,不知為何這太玄雖然看似毫無攻擊,但是好像有什麼強身健體的功效似的,將樂業村村民的身體素質提升了不少。
唐術死後,樂業村才慢慢開始恢複平靜的生活,張韻兒也從陰影裏走了出來,嫁了人成了家。在張韻兒年過花甲時,太平鎮發生了崇左曆史上最大的地殼變動,將整個象郡的地理格局都改變了,不少人都紛紛逃難離去,張韻兒卻死活不肯走,帶著一家人留在了太平鎮,從此,便在太平鎮紮了根。
為了紀念單雲,張韻兒在逝世前將《太玄》交給了自己的兒子,還未說出原因,便長辭於世了。
唐術單雲死後,長沙盜行再次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繼二爺之後,三爺四爺等等人物猶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不過長沙第一盜的位置卻是無人敢坐無人敢當。
唐氏餘孽為了複仇,在張韻兒逝世後再次領兵殺向樂業村。巧的是,一夥人遇上了地震,結果全交代在了左江。
為了避嫌,從此樂業村樂業兩個字便更改為了僮人二字,樂業村也變成了僮人村。
僮人村,僮與壯同音,予以強壯之意。朝代的覆滅和輪回,使得僮人村的村民都換了幾批,但是唯一不換的是那有著傳奇味道的張韻兒一家後人。在朝穩定後,張韻兒後人便將《太玄》公諸於世,最後被漢高祖劉邦得知,禦賜提名《太玄十二式》,並將原冊帶回了長安,封存在了未央宮的藏書閣裏。
漢高祖劉邦的賜名,引來了許多慕名而來的人,也使僮人村漸漸的繁榮了起來,於是僮人村便花費了近百年之久,將《太玄十二式》雕刻、銘畫在了左江的崖壁上,一是為了感謝漢高祖劉邦的賜名,二也是為了紀念那位單姓恩人。並且在那花山岩壁畫的底部築起了一座墳墓,不過卻未提名,按照後人的說法,僮人村的人們早已不記得單雲的名字,總不能刻個“單某人之墓”吧?於是就幹脆立了一塊青石墓碑,仿佛在代表著單雲的身影永遠陪伴著太平鎮,永遠守護著僮人村。
這些外來人們為了習得《太玄十二式》的精髓,紛紛在僮人村常住下來。於是乎,僮人村漸漸壯大,在1965年建國後被周恩來總理將“僮”改為“壯”,“僮人”從此改為“壯族”。當然,這就是幾百幾千年後的事了,不提也罷。
話說那件紗衣究竟去了哪裏,除了唐術以外誰也不知道。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史書上記載,漢代長沙國的丞相利蒼曾經收到過一份民眾進貢的物品,裏麵就有著一件十分輕薄的素紗衣。利蒼看後十分震驚,便找來工匠紡織了一件,並封名為“素紗襌衣”,然後便送給了自己的夫人辛追……
不過,這接下來發生的事,就和我們的花山岩壁畫沒有什麼關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