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陸皓林用藥棉蘸著消毒液給她清洗傷口。簡捷嘶了一聲,終究還是沒叫一聲痛。“你就硬撐著吧,”陸皓林手下加了點力度,“因為其他男人受的傷,卻讓我來保護。”與其說他是不甘心,倒不如說他是掉進醋壇子裏出不來了,他對吳敬斌以前隻是憎惡,現在卻變得戒備,憤怒。簡捷知道,他還對昨晚的事情耿耿於懷。“你不幫我我自己來,”簡捷挪了挪身子,“他是為我受的傷,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挨揍。”簡捷說著便推開他握著藥棉的手。“你幹嘛?”他的睫毛抖動著,“服了你了,我不說你了,老實別動。”他說不再說她,卻還是在那裏絮絮叨叨,“你說他到底哪裏好?我覺得也沒我長的好看呀?”他低著頭不知道想著什麼。簡捷忍不住笑了一聲,她知道他是知道自己生氣故意逗自己樂,她心裏戲謔之心頓起,“他比你聽話,比你會關心人,更重要的,”簡捷頓了頓,把聲音放低說道,“他比你更能讓我幸福,是性。”簡捷說著故意在他耳朵邊舔了舔。“滾。”陸皓林精心偽裝的麵具終於被拆了下來,“你信不信我會揍你?”他把藥棉用力地在她額頭抵了一下,簡捷疼得抖了抖身子。“你還真這麼狠心?”簡捷疼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就興你找老女人,不許我養小帥哥,而且人家還倒貼。”“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賤?”“你有臉說我?”“我不跟你吵,跟你吵沒意思,我才不管你那些破事,紗布就不要貼了,也不知哪個醫生這麼腦殘,大熱天的捂塊布,也不怕感染。”之前他一直保持著半跪的姿勢,說完話後,陸皓林走到門外洗了洗手,拿起刀便繼續簡捷未完成的工作,指著簡捷早飯得到晚上才能吃上。沒過一會兒,這個口口聲聲不去管她那些破事的人又裝作若無其事地問了一句,“你說你和她真的那個了?”“哪個?”簡捷明知故問。“那個。”他的聲音小的像蚊子。“奧,”簡捷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是那個呀,你要不信可以檢驗一下呀。”簡捷笑靨如花地看著他。“檢驗什麼?”陸皓林揚起頭傻傻地看著她。“檢驗我是不是處呀,你不是一向很在行的嗎?”簡捷一笑起來傷口又有掙裂的危險。“你不要逼我,”陸皓林揪住她的衣領,“你別以為我不敢。”“那就來呀,我還就以為你不敢。”她低頭用下巴蹭了蹭他的手背。“你不要激我。”陸皓林恢複了理智,“從你的表現我知道答案了。”他勾起美好的月牙笑。“你就那麼自信?”簡捷歪著頭看他。“對你,這點自信還是有的。”陸皓林重新忙活起飯菜,一邊切著麵條一邊還哼起了小調。簡捷看著他得意的樣子,在心裏暗罵了一聲該死。吃過了早飯,陸皓林以“某些人可能腦子也出了毛病”為由強行把她拉到醫院裏做了個全方位的檢查。兩個小時的等待不算漫長,可是檢查結果出來的時候著實讓陸皓林嚇了一大跳。他沒想到簡捷的身體虛弱到了這樣的程度,脾和胃都有不同程度的毛病,伴隨著弱微的貧血。回去的路上,陸皓林又氣又悔,氣她把身體作賤成這樣,悔又悔自己竟然還一直跟她鬥氣,故意惹她不高興。到家之後,陸皓林安排她吃了調養的藥品,給她翻出來幾本舊的漫畫,又把收音機給她調到最喜歡的調子,把中午飯一並給她做好,然後借口還有一份化驗結果沒出來,雖然簡捷極不情願他把自己一個人丟在家裏,他還是當著簡捷的麵便把門鎖上。等到太陽快要落下的時候,簡捷本以為他又跟以前一樣一走了之的時候,陸皓林提著大包小包,一身疲憊地推開門回到院裏。簡捷聽到幾聲雞叫,正納著悶便看見陸皓林從袋子裏拿出兩隻被拴住了腿的老母雞,他不知從哪兒弄到的荔枝龍眼這樣的稀奇水果,還有紫菜薺菜菠菜等一大包新鮮蔬菜。“我還以為你又走了呢。”簡捷搬了個小凳子坐到磨台邊。“我回了一次老家。”陸皓林剝開一根香蕉塞到她嘴裏,“這下你有福了,我四娘家的老母雞,喂了五年了,今晚給你熬湯。”“你不是挺恨我的嗎?”簡捷歎了口氣,“怎麼又突然對我這麼好?”“我幾時對你差過?”陸皓林用手巾抹了抹臉上的汗,帶著一點不滿的看著她,“對你這麼好你都想著跟別人跑了,我要不管你。”“滾。”簡捷急忙堵住了他的話,讓他說下去不知道後麵的該有多難聽。“好啦好啦,算我最近對你有點脾氣對你太凶了,我跟你道歉好不好?”他走到她麵前幫她把淩亂的頭發歸到而後,“這幾天都是我照顧你,好好調養調養身體。”他終究忍住了沒把手撫到她的臉上。落日的餘暉懶洋洋地灑在他的肩上,簡捷坐在靠背椅上,愜意地朝後伸了伸胳膊。大榆錢樹和石榴樹間的蟬鳴聲依舊很熱烈,看著陸皓林汗涔涔的背影,和他手下不太熟練的殺雞的動作,簡捷隻覺得無比的安寧。她和陸皓林上輩子也不知是誰欠了誰,活該這輩子要生生綁在一起,任他們吵得鬧的再凶,任他嘴硬地讓人討厭,簡捷心裏一直像明鏡一般敞亮,她知道,他終究不會放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