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沒嚇著,就是有輛卡車撞進綠化帶裏了,不過還好,沒撞到人,司機蜀黍也沒啥事。”杳杳抱著莊晨陽得後腰,回頭看了一眼。

看到沒人受傷,小小的人兒鬆了口氣。

殊不知,是莊晨陽帶她坐了摩托,方才躲過一劫。

撞過來的小貨車本來是衝著杳杳來的,陡然失去目標,才撞進了綠化帶。

醫院,寬敞舒適的高級病房裏。

蘇錚坐在病床上麵色蒼白,眼神卻一如既往的犀利,好似被他所掃視的一切都會凝如冰霜。

可。

就這樣氣場強悍的人卻不能下床。

幾個全國頂尖水平的各科專家們爭論不休,“蘇大少的各科檢查都沒問題,身體比99.99%的正常同齡人都要強健出好幾倍,該不會是心理健康問題。”

“不可能,我剛給蘇大少做過心理健康評估,大少這樣心性的人,絕對不會因為心理問題導致咯血不止,更不可能導致四肢麻木,無法感知。”

“大少是突然發病的,沒什麼征兆,症狀卻很嚴重。會不會是還沒有發現的什麼罕見病?通過目前的醫學解決不了。”

……

真的好聒噪。

捏了捏眉心,蘇錚很想把無能的老家夥們都趕出去,自己一個人清淨一下。

各項檢查都做了,一群老家夥爭論來爭論去對他得的到底是什麼病。

沒有任何結果。

蘇家養他們到底是幹什麼吃的?

這時。

蘇家的傭人打電話到蘇錚的手機上,他接通後,傳出女傭急切的聲音,“大少爺,不好了,小小姐不見了,她得知您生病了,非要去醫院看您,從秦管家的車上跑了。真是的,您都病了,她還這麼不省心。”

“找。”蘇錚皺眉,隻說了一個字。

就這一個字,他嗓子便疼的如同被刀割。

傭人遲疑的言道:“家裏……少了不少東西,夫人心愛的珠寶少了最貴重的那幾個,會不會是潛入蘇家的小偷畏罪潛逃?”

“動用蘇家所有人脈找,找不回來……你們……全部……卷鋪蓋……”滾蛋!

蘇錚肺裏火燒,咳嗽著再次咯血。

手裏的手機也落在了病床上……

“喂……喂……大少爺??您放心我這就按你說的辦法去辦,絕對把這個偷東西的死丫頭繩之以法。”

傭人了解蘇錚話少的習慣,又是秦管家的心腹。

掛斷電話後。

自以為領會了蘇錚的意思,吩咐其他傭人道:“大少知道那丫頭偷了蘇家最貴重的東西很生氣,快報警把她抓到。”

其他傭人們麵麵相覷了一眼,該找人的找人,該報警的報警。

剛找回來的小小姐,居然是個偷東西的騙子。

這叫什麼事啊!

醫院裏。

眼瞼蘇錚因為接了通電話,咯血的更嚴重。

頂尖的醫生們把病床前圍的水泄不通,勸說道:“大少,您這個時候就別說話了,感覺是肺的問題,要不再做個肺CT吧。”

“任何事都別管了,家裏的事交給二少也是一樣,您的病最重要。”

病痛的折磨令人倍感絕望,蘇錚從出生以來從來沒這麼狼狽過,手指一點點攥緊被子。

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一個軟糯的有點小心翼翼的聲音傳來,“大葛格,杳杳來看你了。”

門外透進來的光,照在胖嘟嘟的小女娃身上。

她整個人沐浴在光明和明媚裏,大大的眼睛明亮的像天上的星星,閃爍著對蘇錚的擔憂。

“誒,你怎麼就病了?我當你是鋼鐵做的,不會生病。”調侃的話,突然卡在了莊晨陽的喉嚨裏。

眼前觸目驚心的,被單、床褥上,蘇錚的手裏……

目之所及,都是血!

杳杳一個箭步跳到蘇錚懷裏,“大葛格,你不要怕,杳杳來了,鬼差們帶不走你。”

就算生死簿上寫了大葛格的名字,她也要親手劃去!

“你們倆是什麼人?蘇總的病不能探視,快出去。”重症VIP病房闖進來人,還是個孩子,一個老專家看不過眼,厲聲嗬斥。

摸了摸蘇錚消瘦蒼白的臉頰,杳杳眼錯不眨的,一字一頓道:“大葛格,你現在可以不用說話,遵照約定讓我把脈就行。”

眾目睽睽。

病床上的蘇錚居然沒有任何異議,點點頭。

把手伸給了杳杳。

蘇錚都同意了,這下沒人再提出疑問。

十分精準的一次捏到手腕上尺寸關的位置,杳杳半眯著眼,像是一個得道的老道,煞有介事的凝神給蘇錚摸脈。

這個場景。

所有的專家看了,都覺得好笑。

一個奶娃兒會什麼把脈?

裝的像而已,也不知道她是蘇總什麼人。

蘇總病來如山倒,卻能在最不舒服的時候驕縱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