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脈的時間裏,眾人屏息。

病房內靜的針落可聞。

莊晨陽摸了摸鼻子,他本以為杳杳隻是來看蘇錚,沒想到竟然給蘇錚看起病。

所以……

現在是啥情況?

“師父父說,給人看病要講究循序漸進,現在得先讓大葛格能開口正常說話。”終於,兩分鍾過去,杳杳鬆開脈搏自言自語。

專家們無一不緊蹙眉頭,他們都束手無策,解決不了蘇錚一說話就咯血的重症,一個三四歲的奶娃子能做到?

若她能做到,他們就把醫院的病床吃了!

就見杳杳從道袍的袖子裏摸來摸去,然後抓出一顆黑黑的,看起來髒髒的丹藥,塞進蘇錚嘴裏,“大葛格,不能嚼,要一口吞。”

蘇錚吞咽口水都劇痛,丹藥那麼大吞下去,還沒有水。

他黑著臉,用力往下吞。

肺裏炭烤一樣的熾熱倏然襲來,令他感覺血液要從喉頭湧出,連帶著丹藥都要吐出來,果然是不行的。

現代醫學都救不了他,難道還指望玄學不成?

驀地。

就見杳杳手裏拿著金針飛快在蘇錚的幾個穴位上紮了幾下,他肺裏頓時被一股清涼包裹。

血沒吐出來,丹藥順利從食道滑下去。

“杳杳。”蘇錚開口,發現自己能說話了。

杳杳脆生生的答應,“大葛格,我在呢!現在杳杳要解決你雙腿不能動的問題,你得告訴我你是怎麼生的病,被送進醫院,才能對症下藥。”

神醫技能還沒激活,她不知道自己的本事夠不夠救大葛格。

沒底的感覺真不好受。

“昨夜上半夜,我睡得比較舒服,下半夜才有了異常……”

不知為何,蘇錚開始選擇相信這個被神棍撿了撫養,在山裏長大的妹妹,將昨晚發生的一切娓娓道來。

蘇錚昨晚前半夜因為符紙驅散身體寒意的緣故,睡的格外的舒服,可到了後半夜他就老感覺床頭有人,涼颼颼的看著他。

同時胸口劇痛無比,像是壓著一整座山以後。

驚醒過後,他咯血不止。

隨後發現兩腿異常的麻木,逐漸的甚至感知不到腿的存在,隻能打電話讓傭人,把自己送去醫院。

“胸口壓了一座山……”聽完蘇錚對病情的描述,杳杳摸著小下巴,一臉嚴肅的沉吟。

小模樣十分老成的樣子。

眼看小女娃一顆藥丸讓蘇錚居然開口說話了,專家們此刻眼底裏帶著佩服跟疑惑,直直的盯著杳杳。

看她是如何讓蘇錚雙腿恢複。

少頃。

杳杳盯著蘇錚胸口的位置,“大葛格,你脖子上之前是不是一直佩戴了東西?”

“是一個玉佩。”皺著眉,蘇錚從口袋裏取出玉佩。

蘭花形狀的,雕工格外精湛,美輪美奐。

隻是看一眼玉佩,杳杳便一口咬定,“是玉佩的問題,這個玉佩的詛咒,讓大葛格吐血,並且要奪走大葛格的精血,從而衰弱而死。”

“不可能!”蘇錚斬釘截鐵的道。

杳杳不明白大葛格為啥這麼肯定,隻能再次強調道:“是尊滴有問題。”

“我說不可能就是不可能,這件事你一定弄錯了。”蘇錚黑了臉,把杳杳抱下病床,抬眼看向莊晨陽,“莊警官,麻煩把她帶回去,擅自帶杳杳來醫院的事,以後再跟你算總賬。”

莊晨陽:“……”

他臉上寫著大冤種三個字嗎??

要不是他把小奶團帶來,活閻王現在還不能說話呢!

杳杳賭氣一撇嘴,小小一隻還沒醫院的病床高,“怎麼不可能?我說有問題就是有問題,你不信可以給我,我來證明給你看。”

大葛格居然不信她的話?

真是氣煞她也。

她要啪啪打臉大葛格。

猶豫了一下,蘇錚把玉佩遞給了杳杳。

哢嚓一聲。

杳杳用大拇指一壓,力大無比的把玉佩壓成了兩半。

“蘇!杳!杳!”隨身佩戴的玉佩就這樣碎了,蘇錚像隻暴怒的獅子,咬牙切齒的低吼。

本來該為大葛格吼了自己而生氣。

可當聽到蘇錚連名帶姓的喊自己,杳杳的心裏暖暖的。

舉起了小手手,給蘇錚看玉佩裏的東西,“大葛格你看,玉佩裏有夾層。”

白色的粉末。

蘇錚看不出來是什麼東西,但是莫名心慌的感覺,讓他覺得這玩意煞氣很重,“是什麼東西?”

“骨灰!”杳杳回答道,並且對玉佩的質地做了鑒定,“師父父教過我,這種玉佩是用玉粉壓的假貨,隻是看著很像玉佩,所以裏麵就可以藏夾層了哦~”

“那現在,我的腿該怎麼治?”怒氣來的快去的也快,蘇錚被小奶團搞的脾氣忽上忽下的,快沒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