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零下一度(1 / 3)

◎為何在上海這個“文明”的都市裏有那麼多“明文”的規定,如不準隨地小便。

◎聽海濤和海的美麗與否不可混為一談,我們大可不去看海隻聽海濤,並想象那是一片美麗的海。這個道理和喜歡一個電台主持人的聲音而千萬不要去見真人是一樣的。

◎有的人捐助災區一毛不拔,一到猴山,見猴子一團團簇擁在一起毛茸茸的,終於懂得了一毛不拔的後果,嚇得什麼奇珍異果都往裏扔。

◎這片海叫丁字壩,傳言是個危險之地。許多不明海力無窮的人常常誤以為丁字壩這裏洶湧的海可以作戲水用,便真的寬衣解帶下去,這樣的結果往往是家人哭哭泣泣地趕來把衣服抱回去。丁字壩也造就了一個英雄,叫張鮮軍,前幾年全上海中小學生都在向張鮮軍學習,不是學習他的遊泳技術,而是學習他舍身救人的精神。

◎人世間對牛彈琴的事不算恐怖,恐怖的是牛對琴彈。

◎我的隔壁鄰居曉峰從小就被村裏人視為歌王,據說四歲時就已經會自己作詞、作曲,演唱歌曲。後來放棄演藝生涯,改做“時裝模特”,有什麼衣服就往身上撂,連西裝短褲、套鞋都穿得出來。這是他初中時的裝束,隻可惜當時沒有人認為他是衝破封建思想的楷模,隻覺得沒有眼光。當時的人剛有穿名牌的意識,隻可惜錢包苗條,隻好去地攤上買,耐克十塊錢一件,穿了以後頓感大漲身價,管他仿冒與否。那個耐克的鉤子是否鉤對了方向或者中間又伸出一個小鉤子,也可以忽略不計。

◎曉峰每次見我,都把職校說得像天堂一樣,說得我也產生了一種上天堂的欲望。這小子現在攻讀環境保護,常常對我說保護環境的重要性。說到動情之處,潤潤口往地上吐口痰繼續再說,當然,理論是一回事,實踐又是一回事了。

◎在我的兒童時代,偉弟熱愛讀書的盛名比我大多了,因為我讀的是野書。在農村,野書不登大雅之堂,而偉弟讀的是正書,天天嘰嘰哇哇什麼“個位不夠向十位借,十位不夠向百位借”,借來借去人家都以為偉弟在外邊欠了一筆巨債。

◎張曉楓,現在金山區中。他與台灣一個作家同名,但唯一比她行的就是速度。張曉楓以速度快而聞名,百米十一秒。速度快並不完全是好事,比如張曉楓最大的缺點就是常常跑得比球快。一直看到在茫茫人群裏張曉楓像電光一樣“刷”一下脫穎而出,和門將成單刀之勢。正在眾人吃驚之際,張曉楓和門將大眼瞪小眼,眾人才回過神來,球還在人堆裏。

◎許明精通各種戰術,什麼3-3-4、3-4-3、2-5-3陣形,遇時變換。一次他甚至排出一個3-5-3陣形。我們琢磨怎麼多出一人,許明解釋說,門將在場上也要發揮主觀能動性,要不滿足於守門,要衝出禁區走向中場,要走位飄忽。於是,我班門將會長期埋伏在對方禁區裏。

◎像隔壁宿舍的小陸,是全場目光的焦點,因為他常開大腳。隻要腳下有球,二話不說掄起大腳。開大腳其實沒什麼,身為一名後衛,一定要多開大腳。但小陸之所以引人,是因為他的大腳開球向來都是往自家門裏飛的。我和“蚊子”踢了多年足球,就是不明白小陸如何才能做到背對自家球門而射自家球門的。

◎譚旭東最近又有新詩問世:

每天晚上

我仰望著天空

縹緲的星空給了我無邊的思索

還有靈感

於是乎

我會寫幾首詩歌

於是乎

我的詩歌經常發表

◎當初進二中時對寢室生活還是充滿好奇的,尤其聽說二中的寢室乃是標準的二室一廳。一個學子能坐擁一套二室一廳外帶一個雙便池的廁所,算是人生一大快事。進去之後才知道,二室一廳倒沒開玩笑,隻是要16個人一起坐擁。

◎“瘋子”的鋪位不佳,最靠近門,問題是門最靠近燈開關。下半學期時,傑子犯上一種怪病,名叫“熄燈綜合症”,每逢熄燈時總是激動得不能自已,讚美光明,鞭撻黑暗,吟詩不止。於是,熄燈的任務便落在“瘋子”的頭上。“瘋子”手短,每次熄燈都像要死一回,萬分痛苦。尤其在寒冷的冬夜,“瘋子”更加眷戀他的被窩。這使我們寢室常常因熄燈遲而被扣一分。

◎樂子的固執精神常用在讀書上,一道難得死人的題目,不啃下來絕不上廁所,所以樂子常常憋得靈感與尿俱來。還比如樂子為了提高他的寫字速度,寫前先憋一口氣,寫完一行再換氣,所以有一段時間我們教室裏常感覺有一頭牛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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