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火堆上麵的野兔流出誘人的油脂,伍正陽卻一絲也高興不起來。
他已經進入這片山林十多天了,原本是想繞過那北邙郡戰場,直接回到家鄉西鄉小鎮,沒想到幾天以後卻迷失了方向,好在這山林裏野味頗多,倒也不用為那吃食操心,隻是現在已是深秋,天氣卻一天天的涼了起來。
猛獸也慢慢的多了起來,五天前從他看見第一隻金錢豹以後,逐漸的遇見了黑熊,巨蟒,今天居然聽見不遠處一隻猛虎的吼叫,難道是自己走錯了方向,走到了百邙山脈的深處?
經過這十多天晚上的調息,他越發的覺得自己的身體強健了許多,三天前,也不知道是不是受鍛造身體之法的影響,那清風訣也順利的突破到了第二層。韋山留下的馭槍決,他看了以後,幾乎沒有怎麼練習,就到了第二層的階段,現在他幾乎可以肯定,這馭槍決是一種修真者的手段,如果沒有修真者的神識,就是窮其一生,也不可能練到第三層。
吃了一些兔肉,天色已有些黯淡下來,伍正陽爬上一個大樹,準備在樹上打坐一晚,明日換個方向,看能不能走出這片密林。
子時剛過,他卻被一股奇怪的氣味驚擾,從入定中清醒過來,睜眼一看,不知道何時,這林子裏,居然彌漫起了大霧,大霧中更帶有一種淡淡的腥氣,吸入口鼻,讓人感到惡心,頭腦也漸漸的暈沉起來。
匆忙之下,他連忙運轉清風訣,兩個周天以後,才將那股氣息從身體裏麵排擠出去,這大霧一定有何古怪,不敢在耽擱,急忙收拾東西,打算早早離開這奇怪的迷霧。
誰知道這一走,就是三天,那霧氣非但沒有半分的減弱,反而越見濃厚,熏人的腥氣也日漸加重,第一天他調息半個時辰就可以堅持近一天的時間,今天卻連半天也難易堅持,心裏終於開始著急起來。
第四天那霧氣仿佛就像實質般的湧入口鼻,他不得不停下來打坐吐納,卻沒有了半點的效果,慢慢的睡了過去,夢中仿佛自己回到了西鄉小鎮。
“他醒了。。快去告訴祭祀。”迷糊中聽見一個女子的聲音叫道。
“我。。這。是在哪裏?”睜開眼睛,模糊片刻之後第一眼看見的是一個藤蔓搭建的圓形屋頂,旁邊生一堆材火,使整個屋子裏熱氣騰騰,火上正噗嗤噗嗤的煮著什麼東西,散發出濃厚的草藥味道,讓人聞了,有一種說不出的清爽感覺。
“這裏是蠻獸部落,你怎麼會一個人走到那瘴氣裏去?還好被我們狩獵的隊伍發現,不然你在早已睡死過去了。”旁邊一個穿著獸皮裙的女子,端起火上的藥罐,倒出一些棕色的藥汁,一隻手托起他的頸部將藥碗遞到他的口邊說道:“不過祭祀說你命大倒也不假,昏迷了五天居然還能醒過來,快把這碗藥喝了,這可是祭祀親自為你開出的藥方。”
喝下一口滾燙的藥汁,伍正陽頓時感覺全身發熱,頭腦也清楚了一些,連忙對那女子說道:“謝謝這位姑娘,你是說我已經昏迷了五天?”
那女子皮膚微黑,卻曲線玲瓏,斜穿一件豹皮袍子,肩頭圓潤滑膩。一頭油亮的長發垂在腰間,皓齒明眸,深邃的眼珠給人一種奪人心魄的感覺。
“是啊,你也是真夠膽大的,一個人敢闖進這蠻獸山來。”那女子莞爾一笑道。那笑容清雅豪爽,伍正陽不由的看的一呆。
“那人醒了麼?”說話間,走進來一個幹瘦老者,滿臉皺紋,手持一枯木手杖,眼光倒是有些犀利,一進門就不停的打量著伍正陽。
“祭祀,您來了?”那女子慌忙站起身,略一躬身的說道:“他剛一醒來,我就叫人去請你老人家了。”
“多謝老丈的救命之恩。”伍正陽也掙紮著撐起身子。
“你體內瘴毒未盡,快快躺下,不必客氣,老夫還有話問你。”那老者示意女子將伍正陽扶著躺下,繼續說道:“客人不知道從哪裏來?”
“在下伍正陽,本是。。大衛國人氏。”他本來想說是大衛國軍士,但是一想不妥,萬一這些人是北夷族人,自己不是自投羅網嗎?
“無妨。”那老者卻已看出,倒是無所謂擺了擺手。“我看你身著大衛軍服,想必是不久前大戰中的幸存者吧?你不必多慮,我蠻獸部落雖在早年也和那北夷同枝,但是現下卻沒有一點的關係。”
“多謝老丈體諒。”伍正陽尷尬的咳嗽一聲,當下把自己如何逃出戰場,如何走入那密林,又如何陷入那迷霧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