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六 韓一(2 / 3)

楚昭獻相韓,秦且攻韓,韓廢昭獻。昭獻令人謂公叔曰:“不如貴昭獻以固楚,秦必曰:‘楚、韓合矣。’” 秦攻陘

秦攻陘,韓使人馳南陽之地。秦已馳,又攻陘,韓因割南陽之地。

秦受地,又攻陘。陳軫謂秦王曰:“國形不便,故馳。交不親,故割。今割矣而交不親,馳矣而兵不止,臣恐山東之無以馳割事王者矣。且王求百金於三川而不可得,求千金於韓,一旦而具。今王攻韓,是絕上交而固私府也,竊為王弗取也。” 五國約而攻秦

五國約而攻秦,楚王為從長。不能傷秦,兵罷而留於成皋。魏順謂市丘君曰:“五國罷,必攻市丘以償兵費。君資臣,臣請為君止天下之攻市丘。”市丘君曰:“善。”因遣之。

魏順南見楚王,曰:“王約五國而西伐秦,不能傷秦,天下且以是輕王而重秦。故王胡不卜交乎?”楚王曰:“奈何?”魏順曰:“天下罷,必攻市丘以償兵費,王令之勿攻市丘。五國重王,且聽王之言而不攻市丘;不重王,且反王之言而攻市丘。然則王之輕重必明矣。”故楚王卜交而市丘存。 鄭強載八百金入秦

鄭強載八百金入秦,請以伐韓。泠向謂鄭強曰:“公以八百金請伐人之與國,秦必不聽公。公不如令秦王疑公叔。”鄭強曰:“何如?”曰:“公叔之攻楚也,以幾瑟之存焉,故言先楚也。今已令楚王奉幾瑟以車百乘居陽翟,令昭獻轉而與之處,旬有餘,彼己覺。而幾瑟,公叔之仇也;而昭獻,公叔之人也。秦王聞之,必疑公叔為楚也。” 鄭強之走張儀於秦

鄭強之走張儀於秦,曰:“儀之使者,必之楚矣。”故謂大宰曰:“公留儀之使者,強請西圖儀於秦。”故因而請秦王曰:“張儀使人致上庸之地,故使使臣再拜謁秦王。”秦王怒,張儀走。 宜陽之役

宜陽之役,楊達謂公孫顯曰:“請為公以五萬攻西周,得之,是以九鼎印甘茂也。不然,秦攻西周,天下惡之,其救韓必疾,則茂事敗矣!” 秦圍宜陽

秦圍宜陽,遊騰謂公仲曰:“公何不與趙藺、離石、祁以質許地?則樓緩必敗矣。收韓、趙之兵以臨魏,樓鼻必敗矣。韓、趙為一,魏必倍秦,甘茂必敗矣。以成陽資翟強於齊,楚必敗之。須,秦必敗。秦失魏,宜陽必不拔矣。” 公仲以宜陽之故仇甘茂

公仲以宜陽之故仇甘茂。其後,秦歸武遂於韓,已而,秦王固疑甘茂之以武遂解於公仲也。杜聊為公仲謂秦王曰:“明也願因茂以事王。”秦王大怒於甘茂,故樗裏疾大說杜聊。 秦韓戰於濁澤

秦、韓戰於濁澤,韓氏急。公仲明謂韓王曰:“與國不可恃。今秦之心欲伐楚,王不如因張儀為和於秦,賂之以一名都,與之伐楚。此以一易二之計也。”韓王曰:“善。”乃儆公仲之行,將西講於秦。

楚王聞之,大恐,召陳軫而告之。陳軫曰:“秦之欲伐我久矣,今又得韓之名都一而具甲,秦、韓並兵南鄉,此秦所以廟祠而求也!今已得之矣,楚國必伐矣。王聽臣,為之儆四境之內,選師言救韓,令戰車滿道路;發信臣,多其車,重其幣,使信王之救己也。縱韓為不能聽我,韓必德王也,必不為雁行以來。是秦、韓不和,兵雖至,楚國不大病矣。為能聽我,絕和於秦,秦必大怒,以厚怨於韓。韓得楚救,必輕秦,輕秦,其應秦必不敬。是我困秦、韓之兵而免楚國之患也。”楚王大說,乃儆四境之內選師言救韓;發言臣,多其車,重其幣。

謂韓王曰:“弊邑雖小,已悉起之矣。願大國遂肆意於秦,弊邑將以楚殉韓!”韓王大說,乃止公仲。公仲曰:“不可!夫以實告我者秦也,以虛名救我者楚也。恃楚之虛名,輕絕強秦之敵,必為天下笑矣!且楚、韓非兄弟之國也,又非素約而謀伐秦矣。秦欲伐楚,楚因以起師言救韓,此必陳軫之謀也。且王以使人報於秦矣,今弗行,是欺秦也。夫輕強秦之禍,而信楚之謀臣,王必悔之矣!”韓王弗聽,遂絕和於秦。

秦果大怒,興師與韓氏戰於岸門,楚救不至,韓氏大敗。韓氏之兵,非削弱也,民非蒙愚也,兵為秦禽,智為楚笑,過聽於陳軫,失計於韓明也。 顏率見公仲

顏率見公仲,公仲不見。顏率謂公仲之謁者曰:“公仲必以率為陽也,故不見率也。公仲好內,率曰‘好士’;仲嗇於財,率曰‘散施’;公仲無行,率曰‘好義’。自今以來,率且正言之而已矣。”公仲之謁者以告公仲,公仲遽起而見之。 韓公仲謂向壽

韓公仲謂向壽曰:“禽困覆車。公破韓,辱公仲,公仲收國複事秦,自以為必可以封。今公與楚解,中封小令尹以桂陽。秦、楚合,複攻韓,韓必亡。公仲躬率其私徒以鬥於秦,願公之熟計之也。”向壽曰:“吾合秦、楚,非以當韓也。子為我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