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別別別別這樣,哎喲,老朋友幹嘛這麼凶啊……”老板隻好連連擺手,“那本書也是你親手給我的,無論什麼事我都按照你的要求在做,怎麼可能跟我有半毛錢關係?是吧?”
“切。”店員鄙夷地啐了一口,又一揮手讓那把風刃憑空散去。“我聽說了,昨天晚上魏瀟承到達目的地以後,並沒有和說好的一樣得到指引,而是被直截了當地一刀剁了。要知道他的對手可是那個什麼‘火焰與靈魂的使者、孤傲的炎之蓓蕾’,天知道他是怎麼還活著的。”
“都說了,我隻是聽你的話在辦事,其餘的我什麼也不知道。”老板又舉起杯子喝了一口。“唉,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啊……”
“算了,看來從你這裏也撈不到什麼情報了。那我先走了。”店員占站到旁邊稍微開闊一點的位置、猛地一跺腳,地麵上登時出現了一個閃爍著深藍色微光的魔法陣。
“不過,你給我注意著點。”他又轉過頭來,緊盯著老板道,“你的職責就是在這個世界裏麵好好保護這個叫做魏瀟承的少年。不。要。做。多。餘。的。事。”
一字一頓地說完最後這句話後,他便和魔法陣一起從老板的眼前消失了。
“嘖嘖嘖。打架的人就是打架的人,永遠也改不了浮躁的本性……”老板輕輕放下了杯子,長長歎了一口氣。
“薑還是老的辣啊,韓瞬天。想跟我玩的話,先再多學兩招吧。”
***
整整一個下午,魏瀟承和趙驀雲搭一句話也沒有搭。
癱在課桌上的趙驀雲看起來鬱鬱寡歡——不,完全是在強壓著自己的煩躁沒有發作;手中那本漫畫期刊,明明已經看過,卻又被他反反複複翻了不知道多少遍數,仿佛並不是為了再一次觀賞漫畫,而單純地隻是將它當成了泄憤的工具。
魏瀟承也放棄繼續研讀他那些高深的論文材料,而是盯著中午拿到的那封信久久出神。
信封上隻寫了“魏瀟承收”四個纖細的小字;寫信人既沒有標注寄信地址,也沒有留下自己的稱謂,分明就是不想暴露自己任何的信息。
“……這種我在明、你在暗的感覺真是好不爽;如果這是妹子給我的情書我也就忍了,但是我根本沒妹子啊!”魏瀟承一邊下意識的胡亂拉扯著自己的頭發,一邊暗暗罵著繼續看著那封信,“如果隻是某個無聊同學的玩笑的話,我可不會放過他。”
和包裝它的信封相比,那張略有些泛黃的信紙上的內容或許還要更加奇怪——沒有稱呼、沒有署名、沒有注明時間,和信封上一樣沒有任何可以用來推測其來源的信息;隻有用那同樣纖細的小字寫下的這樣一句話:
“魏瀟承,昨晚的世界樹偏移還順利麼?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點,那麼今天晚上,我會給你一部分的答複。不見不散。”
——這不可能是同學的惡作劇了!
魏瀟承在第一時間就確定了這一點:這世界裏的任何一個人應該都不可能再相信有關於“世界樹”的事情;更何況,自己昨天晚上的那不知是夢境還是現實的體驗,除了自己根本不可能另外有人知道了。
那寫信人是如何知道的?
這個自己應該並沒有見過的人似乎早就知道自己的名字,甚至連自己喜歡去大欣文具店什麼的這種事情都知道;但如果說這些隻需要遠遠地端著望遠鏡偷窺就可以知曉,那這個人難道還能看穿自己的思維和記憶?
隻有一種可能了。
雖然隻是一種假設,而且這一條假設還是基於目前根本無法證明成立的“世界樹理論”而存在;但是就憑這一點就足夠了,超越這個世界的常識與真理的力量,破除了現實與幻想之間的界限……這隻能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信函!
或者是說,自己所陷身的這種異樣的自然活動(貌似被稱為“世界樹偏移”)並不是某一次純粹偶然的機遇,而是早就已經準備就緒、伺機待發的“劇本”;這場奇怪的活動的幕後的策劃者,也正是給自己寫信的這個人?
“……”魏瀟承腦子裏開始逐漸亂了起來;他隻好長長地喘出一口氣,然後趴回桌麵上。
越來越多的證據開始向著魏瀟承顯現出來,似乎一切都是專門為了告訴魏瀟承什麼而專門所設置好的一般;他甚至不禁設想,自己不過是正置身於一個巨型的RPG遊戲之中的玩家,而所扮演的那個隻是在按照裏麵千篇一律的劇情一步一步地完成那些早已編篡好的任務的角色的使命,則是在這個世界——不,在這棵充滿了懸疑的世界之樹中生存下去、被一個又一個被“某個更為偉大的存在”捉弄來捉弄去。
雖然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多,但是魏瀟承並不會感到迷亂;因為,似乎有什麼更為明朗的東西水落石出,正在點亮他迷茫而陰暗的心靈視界……
“或許在今天晚上,就如信中約定的那樣,我能夠尋找到自己所需要的答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