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請你幫幫我們。”裴夫人第一次上門,見到芸娘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句。
芸娘有些驚訝,她忙拉了裴夫人道:“您請先坐。”
淩樊氏在跟前打量著,心道這個婦人看上去年紀比她還大,頭上的首飾還算光鮮,衣服料子也很是華貴,一看就是個貴婦。那裴家的日子過不下去了嗎,還來求芸娘。
她不動聲色地坐在跟前,就聽見裴夫人在跟前和芸娘哭訴。
“上麵要罷了咱昭兒的官職,削減他的俸祿……家裏日子本來就夠艱辛了,哪裏經得起這樣的折騰。再這樣折騰下去,可就沒法活人了。”
芸娘一時八卦心起,她忙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裴夫人含淚說:“之前封了駙馬,後來兩人鬧和離,沸沸揚揚地吵了那麼久。公主也自由了,可為什麼還不願意放過裴家。說來咱昭兒還是她表兄,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她怎麼就見不得咱們好?”
“早些年就聽說駙馬的產業遍布,家裏應該不指望著他那點薪俸過日子吧。還聽說他經營得不錯,年紀輕輕就攢下了不少的產業。”芸娘對於這個曾經差點害了她命的男人可沒什麼共情的地方。
裴夫人聽見芸娘這樣說,越發地戚哀,她抹著眼淚道:“之前他們還沒和離的時候,日子確實還過得,哪知公主是個心思深沉的,現在分開過了,也斷了咱家的財路,好多往來的客商也不願意再繼續和合作了。咱們都這樣忍氣吞聲了,難道她還不願意放過咱們。”
裴夫人說著又哭了起來。
淩樊氏暗暗地拉了一下芸娘的衣袖,芸娘扭頭看了婆婆一眼,淩樊氏暗暗地向芸娘點頭,芸娘便知婆婆的善良又泛濫了,婆婆還真是菩薩心腸見不得人間的疾苦。芸娘也無視婆婆的心情,她直接和裴夫人說:“這些話您和公主說過沒有?”
“公主現在連見我也不願意見,昨天夫人見著我就是我剛被趕出來。不說我曾經是她婆母,往近了說我還是她姨母是她長輩,她也不該這樣對我。”裴夫人說到傷心之處,忍不住拿了帕子擦拭著眼淚。
芸娘說:“你們的家事我也管不著,找我來商量也沒多大的用處。”
“現在京城的人都知道靖安侯夫人和永康公主是閨中密友,她還是你女兒的幹娘,這樣的關係還有什麼不能幫忙說情,所以我特地上門來就是想請夫人幫我們裴家美言幾句,也算是救我們裴家一命了。”
芸娘說道:“公主不要你們裴家人的性命,所以還是回去吧。既然你親自去求她都沒有用,我去說也沒辦法。公主那個人是什麼脾氣想來你當婆婆的肯定是熟悉。這會兒求她的話,為什麼不想想當初不對她好一點?公主所要求的並不多,之前要是駙馬肯和她好好過日子,難道還不能保住你們裴家的榮華富貴?”
“要是早知道有這麼一天,我一定會好好地勸他們過日子的……再有說和離的一直是公主,我可從來沒有做過亂 ……她自從嫁到我們家來,從來沒有要求過她晨昏定省,每次見了她我的禮數一樣不少,將她好好地捧著,一點也不敢得罪她,難道這樣做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