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箏肚子的孩子對嚴夫人來十分金貴,畢竟兒子傻乎乎的不著調,前前後後治了四五年沒有任何起色,以後怕是也好了了。她現在年紀還輕,若是采箏肚子爭氣,頭胎得男,好好養著,安全能夠依仗得上,代替兒子繼承家業,給她養老送終。
所以這孩子輩分上差了一截,得從出身上找回來。原配夫人顏采箏生的嫡出自然是最好的,續弦和妾室所出的孫輩,在族裏一堆叔叔麵前立不了身。
采箏的肚子現在比兒子嬌貴,嚴夫人一點沒懷疑采箏的話,兒子瘋瘋癲癲的纏著他媳婦,太能做得出不知輕重傷害孩子的事了。她氣的數落鬱楓:“我昨還擔心,就短了一句話,晚了一步,你就糊塗上了。哎,讓我你什麼好。”
鬱楓受了母親的斥責,哼唧道:“我、我沒——”但仔細一想,自己並不算冤枉,他的確不老實。隻能啞巴吃黃連的望著采箏,心裏嘀咕,顏采箏你怎麼這樣?在長輩麵前告狀。
嚴夫人沒理他,關心的問兒媳:“別動,一會讓肩輿抬你回去,先讓大夫看看,等回了府裏請禦醫給你看。”采箏裝出很辛苦的樣子:“……娘,我沒事。”
“有事沒事,不是你了算,得大夫來。”
很快,肩輿來了,采箏慢慢的坐上去,手放在腹上,趁嚴夫人不注意向丈夫投去勝利的微笑,鬱楓噘著嘴斜眼看她,沒吭聲。
采箏回到屋內,讓丫鬟扶著,步步心的躺下了,等冷大夫來瞧過後,嚴夫人逮住兒子半訓斥半叮嚀的道:“你聽到大夫的了,她現在嬌貴,你多多體諒她,不許欺負她。”
鬱楓辯解道:“我沒欺負她,就想——”
不等他完,采箏臥在床上,輕輕呻|吟道:“又作痛了,絞著勁兒的疼。”
鬱楓不敢爭辯了,低聲玩著手指道:“好吧,我乖乖的,不碰她。”嚴夫人不放心的陪著兒媳坐著,握著采箏的手,聲道:“先忍忍,等明回去,我讓你們分開睡。”
鬱楓耳尖,聽了個仔細,剛才以為母親隻是,沒想到她是認真的,不依的嚷道:“我不分——我不分——沒她我睡不著。”采箏便趁著身子,做出很虛弱的樣子,求道:“鬱楓,為了孩子,你就忍忍吧……”
嚴夫人難得對兒子強硬一次:“就這麼辦了,你再鬧騰,今晚上就分開。我的話放在這裏,不信的話,你就試試看。”鬱楓嘟著嘴:“哼!分就分,以後永遠不和你好了。”
嚴夫人陪采箏待到中午,因有老太太要伺候,便離開了,走之前擔心的叮囑鬱楓:“不許搗亂,叫我知道,可不慣著你了。”鬱楓杵著下巴,嗯哼嗯哼的應付了幾聲,瞄著太太離開了,便朝媳婦呲牙咧嘴的挖苦道:“嘁,好像你這次能生兒子似的,看你生個閨女,有能耐也別讓我碰。”
采箏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把他的話做耳旁風,側身背對著他。鬱楓剛才憋了一肚子氣,這會撲過來,探進她衣裳裏麵,在她耳畔耍賴:“采箏采箏,你太壞了,居然向母親告狀,你就這麼想把我推走?”
“……”
鬱楓鐵了心的黏她,傻乎乎的哼唧:“你以後都乖乖的,不脫你衣裳了。”黏了一會,顏采箏一直緊緊閉著眼睛,似乎是打定主意不睬他。
這種人,越理他越來勁兒,采箏咬緊牙關不睬他,半晌,他自己也覺得沒趣,就不了,到了晚上,葉鬱楓十分安靜,不敢越雷池一步。采箏睡了個好覺,第二神清氣爽的乘車返回侯府。
他們不在的這段日子,府裏發生了幾樣變化。鬱坪要賬回來了,開始著手修園子。鬱城在國子監讀書,不常回家,但據在發奮用功,準備隔年的鄉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