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見她……”葉顯德咒罵:“她巴不得我死,巴不得我死……”的急了,竟身子一弓,看樣子便要抽搐過去。鬱彬忙握住父親的手,為他舒活筋骨:“您、您慢點,別生氣……”
“……”葉顯德安靜了一會,道:“隻有你是好的,隻有你是好的啊……鬱棟也是個畜生!”
鬱彬道:“對了,胡姨娘……您還沒給最的弟弟取名字……昨個想過來問問您的意思……但是被太太攔住了。您想好了,若是有,我轉告訴她。”
“完了,完了……”葉顯德道:“你轉告的名字,怎麼能服眾?以後家奴也會嚼舌根少爺的名字不是老爺親自取的……”他雙眼凹陷,眼底似是淤血一般的青黑色。
“那……我派人把大家都叫來,當著麵,您給麼弟取名。”
“不、不——”葉顯德抓住兒子的衣袖,搖頭道:“取了名字,頂什麼用?!我好不了了,這個家早晚是鬱楓那畜生的!”
鬱彬讓父親躺下來,想起太太的話,心裏不是滋味的道:“不瞞您,剛才太太來,昨個李一清李道長來咱們府裏設壇,我屬相不對,衝撞了您,讓我以後不要再來看您了。”
“哈哈——”葉顯德氣急,竟一下子坐了起來:“這都是你爹我當年玩剩下的,她撿起來還當好東西嚼!”當年老侯爺病重,他就是用這招讓自己的大哥遠離侯爺,最後沒讓老侯爺臨死前出不利他的話。
如果當初老侯爺對眾人吐出枳雲的事,就是母親也救不了自己。
現在的寧安侯,不定就是自己的大哥了。
所以,他不能犯同樣的錯誤。
“爹,您別急,有話慢慢。”鬱彬勸道:“太太,她另外請了大夫,不是太醫院那幫廢物了,給您治病,您的病一定會好轉的。”
“誰?哪個?”他不信自己的妻子會這麼好心,他倆都是巴不得對方先死的。
“好像叫……莊詠茗的……”
葉顯德搖頭:“不、不行,他是顏家的人……不行……不行……”
聽到父親連數個不行,鬱彬便順著父親的意思道:“那您寫個字條給我吧,若是您……我到時候就明確告訴太太,您不許莊詠茗看病。”
父親這輩子是很心的,從不隨意給兒孫寫任何字條。
他能讓父親寫一個,就能慢慢的讓父親寫更多的字條。
“……”葉顯德微張嘴巴,仰麵躺著:“鬱彬啊……我對不起你啊,這爵位本該是你的……”
鬱彬苦笑道:“這是屬於嫡長子的,我雖是長子,卻是庶出,不是我的東西,我從不覬覦,嫡庶有別,做好自己的本分。鬱楓……他……道長從他那院找出了個什麼的東西,他,他以後會日日向好,恢複神智。”
葉顯德一下子坐了起來,揪住兒子的衣襟,喊道:“什麼?你再一遍?鬱楓會日日向好?會恢複健康?”
鬱彬頷首:“是的。真替鬱楓高興。”
“高興個屁!”葉顯德破口大罵,全無半點儀態,他捂著嘴巴,驚恐的思慮:“他不會好的,他不會好的。”
鬱彬搞不清父親的態度:“您……”難道鬱楓好了,他不高興嗎?
葉顯德隻覺得腦袋一陣刺痛,捂著腦袋在床上打滾:“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鬱彬束手無策,幹著急:“爹……”到現在也不知道父親為何發病,不能探究病理,便不能醫治。
突然葉顯德身子一弓,雙腿一蹬,栽倒在床上。鬱彬以為父親故去了,唬的趕緊衝上來扶起他,急道:“爹,您怎麼樣了?您能聽見兒子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