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經理的詭笑,我便知道沒什麼好事。
果然,屁股才剛剛坐定,經理便湊到我麵前來,一臉的諂媚,“鄭琳……”
“獻血的事免談。”我不理她,把眼楮落到電腦上,開始紮接班帳。
“哎喲,不要這麼無情嘛。”經理的笑臉熱情不減,“如果有錢拿你去不去呢?”
“是嗎?”我狐疑地轉過頭,冷笑。莫非是天降紅雨了不成?
“對呀,都是我跟公司爭取的呢,如果你們願意去義務獻血的話,我們部門可以給每個人獎勵三百塊作營養費……”經理極力邀功,“我知道你最近手頭緊得很,怎麼樣,現在去不去?”
想必是實在是找不到人去頂下最後一個名額,不得以才出此下策吧?我們這個部門的經理也算是用心良苦了,業績做不上去,在公司裏一直被老總和其它部門的員工看不起,處處都低人一等。這個公司等極製度森嚴,我曾笑言我們公司跟元朝一樣,把人分成四等,而我們部門無可厚非的是第三等。自然是處處受氣,經理主管們在老總和其它部門那裏受了氣,沒啥好說的,自然是把氣撒在更低等的人身上的,我們便是這樣的四等人,如同沒權沒勢的漢人在元朝的時候被稱為最低賤的“南人”一樣。
高貴的人種不願意把自己珍貴的血液奉獻出來,當奴才的就得為主子分憂解難,沒叫你去死你就該偷笑了,何況隻是要區區一點賤民的血。我冷笑,卻不暴露一絲上述的言論,我早已經學會了見人說人話,遇鬼說鬼話。
“哎呀,你別光是笑嘛……”經理捉摸不定我的表情,“到底去不去啊?”
“去!怎麼不去?”我考慮的是更實際的問題,前兩天把買鞋的錢買了書,這鞋卻是拖不過下個月發工資了,沒錢的人沒有資格奢談傲氣與尊嚴,人窮誌不窮是哄人的鬼話,說出這樣的話的人肯定沒有真正地受過窮,“有錢當然會去了。”
“我就知道有錢你一定會去的。”經理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表情竟有些悲憤,“你這個見錢眼開的守財奴。”
“是麼?”我冷冷地看她一眼,淡淡一笑,“別以為我不知道賣血的市價是每200CC八百元。”
我不會感激任何人,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法律規定不準賣血了。”經理頭一次這麼揚眉吐氣。
“不是還有地下血站麼?”我冷眼看她得意的臉驀地一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