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江中錦鯉(1 / 2)

正待此時,弓白已更換好了衣裳,自門外入內,口中不發一言,靜立堂中。眾人皆詫異,不知何故。而弓愚卻大怒,正欲訓斥,卻見弓白雙膝跪地,朝弓愚納首便拜。

“咚咚咚!”

弓愚額頭磕得聲響,三拜九叩之後,長聲道:“孩兒拜別,誓入道門,如今,便與父親辭別了”。

言畢,不等弓愚發怒,又咚咚咚,納首三拜,麵朝璿璣道人,朗聲道:“請道長收我為徒”。

“哈哈哈……”

璿璣、無牙、留鬆三人長聲而笑,道:“此莫非天意?”

弓愚大怒,拾起就被便向弓白擲去,口中怒喝:“孽子,當真為父不敢殺你?”

言畢,弓愚麵色微斂,對三人道:“三位道長,小兒頑劣,還望莫要見怪,孩童戲言,不可當真”

那酒杯甚是急速,不過眨眼之間。正在此時,卻見一道白光閃過,那酒杯隨即消失不見,隨後落入璿璣道人掌中。

璿璣道人溫聲一笑,道:“先生可曾聽聞民間俗語,舉頭三尺有神靈”。

弓愚道:“也曾聽聞”。

璿璣道:“既曾聽聞,需知我道家門下,言無法隨,此子既已入我道門,卻不得先生妄加幹涉了”。

弓愚心中一驚,道:“此子乃我嫡子,何時入了道門?”

無牙笑道:“方才,先生亦曾聽聞”。

弓愚大怒,道:“便是稚童戲言,如何當真”。

留鬆道:“先生莫怒,此事卻由不得先生做主了”。

弓愚聞言,卻是心急。雖未真正見過道門修士出手,但民間傳聞,道門中人有翻天倒海之能,加上先前親眼所見,此時底氣已是弱了幾分,又加上這弓白乃是弓愚膝下獨子,自是萬分著急,唯恐這三位道人果真將自己幼子搶了去。想到此處,弓愚也顧不得許多禮節,對留鬆道人道:“三位道長,萬望高抬貴手,饒過我這小兒這一遭”。

璿璣道人卻麵色不動,溫潤如常,然而卻微微搖頭,閉口不言。

弓愚見狀,更是著急,高聲道:“李歸,李家賢侄,雖然你如今拜入道門,但不可不念舊情。昭和九年,李老與你同入綦水,乃是鄙人與你二人尋了住處,又好心安置,為何如今這般待我?”

留鬆道人暗自歎了一口氣,道:“此事已與貧道無關了”。

弓愚大怒,冷哼一聲,道:“好一句與貧道無關”。

留鬆道人聞言,心知不與他講明白,恐怕這弓愚終此一生,亦不會明白。念及舊日,這弓愚畢竟於己有恩,便緩聲言道:“文生先生,先前貧道登門時,曾有言於先生,先生若有所求,貧道必盡全力以報答,以全此身舊日之恩,奈何先生果真無欲無求。貧道雖然欽佩,卻也險些因此而入了心魔”。

話音未完,弓愚卻突然出口,道:“留鬆道長為何如此咄咄逼人。鄙人一生清貧,亦不圖富貴,安貧樂道,自然無求於外物。先賢有雲:樂,安也;書,德也;唯其君子,吾樂德之”。

留鬆道人道:“貧道心魔之事,倒非先生之過。隻因世俗塵緣,於我道門中人,如千鈞桎梏。道之先生,便之先死。因此,此事之重,於貧道之用,恐先生不可猜測。後來,貧道師姐與師兄施展法術,皆因貧道之故,乃是不得已而為之”。

弓愚道:“此事與鄙人有何幹係?”

留鬆道人道:“文生先生莫非不曾聽聞,世人常道,秘而不宣。先生既為世俗凡人,怎能知曉我道門仙家之事?若論道門規矩,如今便是將先生勾魂奪魄,亦不會於貧道有絲毫損傷。是以先前貧道同先生言及錯失良機,由不得先生之語,便是因此之故”。

弓愚麵色一頓,一時竟啞口無言。

留鬆道人又道:“令郎既已拜入我道門,如此,便與先生無父子之緣了”。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