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他們兵分兩路。

蕭朔帶人繼續前往邊關,謝瀾和陶夭夭則押送著李大人去了信王府,此時信王也收到了飛鴿傳書。

書房內,信王神色凝重的看著手裏的密信,垂在一側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桌麵,一名謀士模樣的人站在一旁,看完密信後,看了一眼信王的神色才開口。

“此人得留。”

謀士來到信王跟前,一臉認真地提議道,“雖說眼下朝堂之內都看好二皇子,可陛下從未有過任何表態。

若說這些皇子中,最有能力的就是定北王,皇上對他的態度從前或許冷淡,可如今卻多了幾分耐人尋味。

否則也不會在他護著陶家小姐的時候沒有任何發作。再者,這些皇子裏,陛下從前最疼愛的是三皇子。

三皇子之死到現在都沒有查清楚真相,可大部分人懷疑的都是二皇子。

隻怕皇上心裏也是這麼想的。”

謀士的話正是信王沒有說的,不過……這個李大人終究是個麻煩。”

就算二皇子不是陛下心中的第一人選,可他依舊是皇子,並非他們可以隨便得罪的。再說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就是三皇子那樣得寵的皇子,二皇子也是該殺就殺,更何況是他這個早就被陛下忌憚的異性王?

他一個人丟了性命不要緊,但是他沒辦法拿全家人的性命冒險。

隻是定北王都開口了,他也不能直接拒絕。

此事他得好好斟酌一下,以免得罪定北王。

“父親。陪箏兒去放風箏。娘說今日的天氣著實不錯,若是放風箏肯定可以放的很高。父親,箏兒想放風箏,放的高高的給父親看。”

李箏拿著一個畫著柱子的風箏走了進來。信王看到這個孩子,原本凝重的臉色又沉了幾分。

曾經這個兒子可是他的驕傲,卻因為一個意外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雖說保住了一條性命,可若是能治好他……

“王爺,陶姑娘現在就和定北王在一塊。您之前不是也說在找一個合適的時機,讓陶姑娘給世子瞧病嗎?

或許這就是最好的時機。”

信王原本還在心疼李箏,聽到謀士的話眼前一亮。

是啊,這一次確實是一個合適的時機。

想到這裏,信王一改剛才的凝重,把密信丟盡炭盆,起身一邊吩咐謀士開門迎客,一邊帶著李箏去了校場。

“一個傻子而已。父王為何就如此耐心?”信王府二公子李岩乃信王寵妾的兒子,從前或許老實,可是自從李箏傻了後,他的野心就日益增長,到現在他甚至不再掩飾自己的野心,恨不得告訴信王,他才是世子的最佳人選。

從前父王就算看到他的野心,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最近不知道怎麼了,父王居然開始警告他,還說什麼,隻要那個傻子活一日,他就是信王府世子一日。

活一日?那如果他死了呢?

李岩心中閃過一個計謀,隨後眼底的笑意深了幾分。

“校場這個地方,如果發生點意外,是不是也很正常?”李岩看著教場的方向,眼底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下人見狀,立刻低下頭以此壓下心底的懼怕。

“父親,你看箏兒放的風箏高不高?箏兒今個選的風箏花色是父親最喜歡的。”李箏討好的看著信王,“下人說父親這兩日心情不是很好,父親為何愁眉不展,可是因為箏兒的功課不是太好?”

“與你無關。”他這兩日心情不悅確實與他有點關係,但關係不大。

這個兒子雖然傻了,卻和從前一樣孝順。

信王看著他天真無邪的麵容,滿心的壓力在這一瞬間全都消失不見。

兩人在教場呆了大半個時辰後,便有下人過來稟告,“貴客上門。”

謝瀾和陶夭夭為了遮掩行蹤,並未自報家門,信王也想到了這些,所以早早派了心腹在門口迎接。

眼下得知他們已經上門,立刻帶著李箏出門迎接。

“陶姑娘。”李箏還記得陶夭夭,對她的印象也很好,所以眼下看到她心情出奇的好。

謝瀾對此,眉頭緊皺。

信王見狀,好笑的拉過李箏把兩人請了進去。

李岩得知門口來了客人,急匆匆過來想幫忙,誰知道來晚一步,等追去書房,卻被下人堵在門外,說什麼都不讓他進去,氣的李岩差點破口大罵。

“一個傻子都可以陪著父親待客,他怎麼就不可以,就因為他是庶子,那個傻子是世子嗎?自古以來,高位都是能者居之,從前他或許有些本事,但是現在,他如何與本少爺相提並論。也就是父王偏心。否則這世子之位早就是本少爺的囊中之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