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京都城那些貴女知道你因為一個女子,可以委屈至此……”

“我與她之間,隻有心甘情願,從無委屈。”謝瀾不喜歡這個說辭,於是打斷他的話,“等日後,你遇到了自己喜歡的女子,就會明白本王此時的感受了。”

月兒不知道什麼時候爬上了窗子,明亮的月光灑入屋子,照在兩人身上。

謝瀾向來冰冷,不好靠近之人,此時身上居然多了幾分柔軟,蕭朔知道那是他為陶夭夭單獨留出來的溫柔。

他們不知道,對麵門口,站著一個女子,那女子早在他們關門的那一刻就站在這裏了。他們剛才所有的對話,她都聽得一清二楚,隻是從始至終她什麼都沒說。

在屋子裏陷入沉默後,她才轉身回屋。

漆黑的屋子裏,陶夭夭不想點燈,也不想上床,於是找了一個角落,蹲在地上,把自己蜷縮起來,下巴抵在膝蓋上,腦子裏閃過的都是她和謝瀾的點點滴滴。

謝瀾說,隻要他喜歡,他什麼都可以改變。

其實,她也是一樣的。隻可惜,他們之間隔的是太多說不清楚的東西,而這些事情隻能等去了邊關之後才能有結果。

咚咚咚。

突然敲門聲響起,她下意識抬頭,正納悶這個時辰誰會來找她的時候,一到熟悉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她就昏了過去。

“主子,不好了,陶姑娘……不見了。”

什麼?

謝瀾隻覺得腦子嗡的一下,等他回過神,衝進對麵屋子,隻剩下一屋子的蕭瑟。桌上還有沒喝完的茶水,床褥已經冰涼,地上還掉著一隻鞋……

“搜,就算把整個州府都翻過來,也要找到她。”

護衛一湧而出,鏗鏘有力的腳步聲很快驚動客棧其他客人,有些膽子大的悄悄開開門往外看了一眼,膽子小的則關緊房門。

樓下,店小二在打瞌睡,突然聽到樓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抬頭看過去,就看到十幾名黑衣人以極快的速度離開了客棧。

他們訓練有素,每個人手裏都帶著刀,一看就是練家子。

隻是,客棧裏什麼時候有這些客人的?店小二一開始以為自己看錯了,揉揉眼睛,又看了一眼,確定沒有看錯的時候,那些人已經離開客棧分散在左右兩個方向後,很快消失在夜色裏。

“你覺得會是誰抓走了陶姑娘?”樓上,蕭朔看著離開的暗衛,開了口。

謝瀾神色凝重,整個人都散發著生人勿擾氣息,他沉默了好一會,就在蕭朔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他抬起手,露出了掌心裏的玉佩。

“你什麼時候看到這個東西的?”

蕭朔和他一塊進入屋子的,他不僅沒有看到這塊玉佩,也沒有看到他去撿玉佩。

“難道是你身邊的護衛給你的?”

“不是。是那人特意留給本王的。”謝瀾準備把手掌合住的時候,蕭朔伸手拿出了玉佩,隨後就看到了玉佩上的“楚”字。

“是楚家?”蕭朔皺眉,“難道是楚家的人得了消息,所以在這裏帶走了陶姑娘?”

如果是楚家人帶走了她,他們倒是可以放心了。

楚家人確實危險,但是他們對陶夭夭是真心的疼愛,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隻是謝瀾看上去並不放心,他說完這句話,他轉身離開。

“你去哪裏?”

“找人。”

一個時辰後,陶夭夭在一處別院醒來,她揉著有些酸疼的脖子做起身,看著陌生的房間突然想起剛剛發生的事情,隨後一臉警惕的看向四周。

“醒了?”低沉略帶熟悉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她下意識朝那邊看過去,就看到一個與楚五郎長相相似的男子端著一杯茶走了過來。

“怎麼,不認識四哥了?”男子笑著把茶杯塞進她手裏,“小時候你最喜歡的就是我這個哥哥了。時間過得真是快啊,一轉眼你都長這麼大了。”

楚四郎長得溫潤如玉,他又一身書生打扮,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真的是個書生。

可是他虎口的繭子,穩健的下盤都在提醒她,他是個練家子。

他總是笑嗬嗬的,看上去很好說話,也很容易讓人對他產生信任。可如今她不是原主,還知道了楚家的心思,自然不能真的把他和與世無爭掛鉤。

“四哥。”陶夭夭拿過茶杯,卻沒有喝,“你怎麼過來了?還有,你為什麼把我帶到這裏來。定北王他們……”

陶夭夭想說,他就這麼把他帶走,謝瀾會擔心的。話說到一半,又趕緊閉嘴,似乎在顧忌什麼。

楚四郎見狀,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一臉溫和的說道,“咱們家的小丫頭真的長大了,如今都知道護著心上人了。”

陶夭夭被他這麼一弄,當即紅了臉。

“四哥……”

“好好好,四哥不取笑你了。”楚四郎指了指她手裏的茶杯,提醒她,“快喝吧,是補藥。”

陶夭夭端著茶杯的手頓了一下。

“怎麼了?”楚四郎一臉不解的看著他。

陶夭夭猶豫之後,開口,“四哥突然從邊關來找我,應該是知道京都城發生的事情了,那你也應該知道了我醫術還不錯的事情。

四哥性子沉穩,但因為與外祖父在一塊,常年帶兵,對四周之事都喜歡在不了解的情況下做一個試探。